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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霸天下》第8章 拐个皇子去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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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为什么这么早就将这些东西运进来呢?”安馨觉得有些奇怪,低声问。

她知道,一般只有墓主人快死的时候,这些陪葬品才会运进陵墓。而那“乞丐皇帝”,身体好着很呢,离死亡,还隔着十八万千里。

金奕昕目光黯淡下来,冷冷地说:“不放在这里放在哪里?这么多的陪葬品。”

听了这话,安馨顿时明白了。

是啊,这么多的陪葬品,如果放在外面,肯定会被人发现的。现在柔然一穷二白,如果“乞丐皇帝”大肆修建陵墓的话,肯定会引起民愤的。当初他决定暂停从国库中拨款修建时,全国上下,人人拍手称颂,都觉得他们遇到了一个难得的好皇帝!

可如今,陵墓依旧在有条不紊的继续修建着。那么,修建陵墓的钱,又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是从皇宫的生活费中节约下来的吗?可是那点生活费,根本就维持不了这座陵墓的正常修建啊!

安馨心中长叹道:“这真是何苦呢!平时连吃块肉都不舍得,可是用来修陵墓,却一掷千金!这真是应了那句古话,‘死后将钱带进棺材里’!”

“我们走。”金奕昕拉了一把安馨的手,转身离开。

他的那双美丽迷人的眸子里,充满了愤怒和悲哀。

芳草萋萋,残阳如血。

金奕昕远远地看着那座豪华的陵墓,泪如雨下。

安馨本想上前安慰他,却听到不远处有几个士兵正在聊天。她连忙拉着金奕昕,藏在草丛之中。

那几个士兵大概正在排泄体内的污秽,由于草非常高,根本就看不清楚他们到底蹲在哪里。

只听其中的一个声音非常沙哑的士兵问道:“真替这些劳役们感到惋惜。陵墓没修完,他们就得永无何止的继续干下去。修完了的话,连干下去的机会也没有了。”

听了这话,另一个声音极为宏亮的士兵笑道:“你替他们可惜什么,里面有你的亲人吗?建造完陵墓后,杀掉劳役,这都是惯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惜这次修建陵墓的劳役特别多啊!”那个声音沙哑的似乎心有不忍,“这座陵墓的规格,远远超过了历代帝王的陵墓。也就是说,这次,要比以往,要死更多人了。”

杀掉劳役灭口,在修建皇陵时,这的确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是,在金奕昕听来,他是那么的震惊!这种事情,是他以前不曾听说过的。他无法相信,他那慈爱的父皇,真的会杀掉那数万劳役,为自己陪葬吗?

他突然间对那个皇宫,充满了无比的怨恨。一直以为,他以为那只不过是一个束缚住他的一个大笼子,而现在看来,那分明就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屠宰场!

安馨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握住了他的手。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

回宫的路上,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紧紧将安馨拥在怀中。此时,金奕昕是感到那么无助,那么悲哀,他只想和她在一起,不再去理红尘中的是与非。

“不要离开我,好吗?”金奕昕在她耳畔,低声说。

安馨看着他眼中的泪花,紧紧抱住了他。

“我不会离开你的。”她轻轻地说。

他们只是这样紧紧地拥抱着,希望眼前这路,永远没有尽头,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天色突然间暗了下来。空中,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了下来,晶莹的雪花像轻盈的玉蝴蝶在翩翩起舞。像柳絮,像芦花,像天使寄来的信笺。紧接着,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落下,很快便覆盖了整个大地。

狂风怒吼着,它卷着雪花,狂暴地扫荡着山野,摇着树木的躯干,似乎要和它有某种血海深仇,非要将它撕成碎片。它霸道地撞开了门窗,冷森森的雪花,闯进了屋子里,肆意侵略着每一寸地盘。这年的冬天,似乎来得平时早许多,也格外冷。

御书房里,并没有取暖的火盆。“乞丐皇帝”只是披了件厚厚破棉衣,幸亏他身体强壮,否则的话,一定会冻得瑟瑟发抖的。

他看着桌子上的那张地图,脸色,比屋外的白雪,还要白三分。

“怎么了?”他没有抬头,并不看金奕昕一眼,“陵墓的事情,好像一直是由大将军柯石负责的吧。”

金奕昕微微一笑,他看上去清瘦了许多。

“别的儿臣都不感兴趣。”他看着依然十分平静的皇上,淡淡地说,“儿臣只是想知道,等陵墓建成后,那些劳役,父皇会如何处置。”

他生情善良,又怎么能眼见着数万劳役死于非命呢,那可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那一条条生命的背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个伤心的家庭。

“这些都按照祖宗的规矩来。”“乞丐皇帝”的声音冷冷的,冷的几乎能掉得下冰渣来,“以后你当了皇帝,你就知道了。”

“就为了一个陵墓,难道父皇就真的忍心杀掉自己的子民?”金奕昕的情绪有些激动,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父皇!柔然的子民没死在女儿国的铁骑之下,相反却要死在您的陵墓之下……”

“住口!”“乞丐皇帝”拍案而起,厉声喝道,“妇人之仁,真是妇人之仁!父皇一生勤俭节约,不舍得多花半个铜板。父皇一生的心愿,只不过是想有个好一点的陵墓,又有什么错?建陵墓,都是得杀人的,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以后你当了皇帝,你也得为自己修陵墓,也得这样做!”

金奕昕苦笑着,用力地摇摇头:“我不当皇帝。如果当皇帝就是为了建陵墓杀人的话,那我永远也不要当皇帝!”

他歇斯底里地大声吼着,不理会“乞丐皇帝”那愤怒的目光,转身冲到了外面的狂风暴雪之中。

北风咆哮着,大片大片的雪花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滚烫的泪水,将脸上的白雪溶化,可是,却无法溶化“乞丐皇帝”那颗冰冷的心!

金奕昕不明白,为什么当皇帝就一定要杀人呢?为什么“乞丐皇帝”节衣缩食,一定要建一座如此奢华的陵墓呢?这和他那节俭的个性,简直是判若两人!

雪越下越大,狂风暴雪中,一婀娜多姿的身影,飘然而至。只见她身穿淡紫色百褶长裙,外披纯白的棉披风。一头乌黑柔软的三千烦恼丝,简单地绾了个发髻,斜插支碧玉簪。看上去,格外素净淡雅。

“别哭了。”安馨从袖中取出丝帕,轻轻地替他拭去脸上的泪水,“我去试试看。也许,我能说服皇上。”

“不要去!”金奕昕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无奈地摇了摇头,“没用的。父皇心意己决,谁也无力更改。”

他不会让安馨去冒险的。今天的事情,让金奕昕明白了,原来,他一直将自己父亲的真实身份给遗忘了,那就是——皇帝!

“千万不要让父皇知道,你也去过陵墓。否则的话……”金奕昕看着安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冷冷地说。

安馨心一沉。她又岂会不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可是她还是无法相信,那个非常疼爱她的“乞丐皇帝”,真的会对自己下得了手!他是那么的喜欢她,那么的宠溺她,他真的能做到翻脸无情吗?

雪继续下,似乎无休无止。

金奕昕将安馨紧紧搂在怀中,躺在自己那张小小的床上。

当然,这并不是以前那张破的连筋骨都没有的旧床了。金奕昕心灵手巧,为了防止类似事情再度发生,他为自己打了一张极为结实的木床。

他轻轻地抚摸着安馨那如缎的秀发,低声说:“我们结婚吧。”

“结婚?”安馨愣了一下,突然间“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糟了!”

她这一惊一乍,吓得金奕昕心一沉,他也马上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她那张粉嫩的小脸。

“我跟你娘说过,说自己克夫的!”安馨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你娘肯定不同意的。”

“克夫?”金奕昕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拿起自己的衣裳,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身上,“这话从哪说起?”

安馨尴尬地笑着,吱吱唔唔地不肯说。她哪里敢说,自己是为了拒绝嫁给他,自己谎编的那套说辞!可是,那也不怪她啊!她当时哪里想到过,有一天自己会爱上这个混蛋?

看着安馨那尴尬的笑容,金奕昕脸一沉,冷冷地说:“你说不说?”

“打死也不说!”安馨撅着小嘴,仰起了小脸,“你让我说我就得说?别忘记了,你可是我的奴隶啊……”

“去你的奴隶!”金奕昕一把将她摁在床上,举起了铁拳,邪恶地笑着,“你欠我的债,好像还没有还啊!”

看着那只硕大的铁拳,安馨嘿嘿一笑。

“天啊,都跟他上了床了,这家伙居然还记着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安馨心里骂道,“混蛋,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敢开染房了!姑奶奶这几天真的是对你太好了,你这臭小子居然敢对我挥起拳头来了!哼哼,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马上做出可怜状,娇滴滴地说:“你舍得吗?你真的舍得在我这张艳丽无双、人见人爱的小脸上来上那么一拳吗?”

“舍得啊!”金奕昕回答的倒蛮快的,“有什么不舍得的。上次你把我踹下床去,你不是也舍得吗?”

“我说!”安馨的态度马上软了下来,她媚媚地笑着,只能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现在说的话,说不定还能逃过这一劫。可是如果不说的话,这家伙肯定会到孟贵妃处去问的,到时候……

金奕昕听得头都大了。

他气得大声骂道:“混蛋!为了不嫁给我,你就编出个克夫来!这下倒好,让我怎么跟我娘说?”

“你别生气啊!”安馨尴尬地陪着笑,小心翼翼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有路?”金奕昕脸一沉,“生了孩子,他们就没话说了!”

安馨心中大叫一声:“惨啊!不要啊!”

刚检查完这床的质量,现在又得重新检查一遍了。检查质量安馨并没有意见,可是,哪里能接二连三的检查啊!那张新床,质量果然不错,三番五次地检查,它都承受住了严峻的考验。

“以后除了生孩子,坚决再不干这事了!”她累得香汗淋漓,心中暗暗发誓。那张床能受得了,安馨可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安馨坐在自己的房中,看着镜中那张有些削瘦的脸,恨恨地将小镜子扣在桌子上。

“到这柔然国这么久了,连顿好吃的饭都没吃上,人都瘦得快脱了形了!”她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心中忿忿不平,“nnd!我想吃鸡腿,我要吃kfc!”

她那两眼冒红光的惨状,估计鸡见了,肯定吓得四处逃窜,都会以为黄鼠狼来扫荡了!

“砰砰!”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千万别是那个混蛋!”安馨吓得马上站了起来。金奕昕本来因为“光陵”的事情,心情就不好,再加上她的“克夫事件”,这几天他哪有点“奴隶”的样子,吹胡子瞪眼的。

门外似乎是金奕琮的声音:“安馨,不在屋里吗?”

“唉!”安馨长叹一声,松了一口气。

她连忙走过去,打开了房门,一股寒气马上闯了进来,占据了这间小小的屋子。金奕琮和金奕轩站在门外,冻得脸都紫了。

“什么事啊?”安馨见金奕琮鼻子都冻红了,本想倒杯茶给他暖暖身子。可是刚拿起茶壶,发现茶壶里居然结了层冰!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天气啊!

金奕琮看着那结了冰的茶壶,呵呵一笑:“我不渴。对了,大皇兄感染了风寒,又不肯吃药,你有没有办法啊!”

这金奕琮表面上非常听话的,他自从打赌输后,直接不用“本王”自称了。可是,表面上风平浪静,并不代表他心里也老实。他一直在等待机会,彻底摆脱这个“奴隶”的身份。

“生病了?”安馨几乎快将金奕褚给忘记了。这些日子,她满脑子都是那个该死的金奕昕,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曾暗恋过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大皇子!

“应该没问题吧。”她觉得,那么大的一个人了,再不食人间烟火,药总得吃吧。拿自己穿越时带来的那点小玩意儿哄哄,估计就能听话了。

金奕琮眼睛一亮,坏坏地笑着:“敢不敢再打个赌呢?”

“你还有什么可以赌的?”安馨瞟了他一眼,不知道这家伙又在玩什么鬼把戏,“你已经是我的奴隶了!”

“我是奴隶,可是我弟弟不是啊!”金奕琮连忙将金奕轩推到身前,只见金奕轩一脸无辜状。

金奕琮一脸严肃,大声说:“如果你三日之内能让大皇兄的风寒全愈,我就将柔然国的四皇子送你当奴隶!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就得恢复我的自由身,将那张‘赌约’还给我!”

这家伙,原来以自己的亲弟弟当赌注,未免有点过份了吧!只是不知道,这金奕轩是否心甘情愿当这赌注呢。

金奕琮在金奕轩耳边低声威胁道:“你必须帮我。难道,你想让二哥一辈子背着‘奴隶’的身份吗?我又不是三弟,他敢直接和这丫头叫板,我可不敢。放心吧,这次我们赢定了!大皇兄什么时候肯听别人劝呢?再说了,就算是他肯吃药,三天时间,那么严重的风寒,肯定无法治好的。”

在他眼里,这次是只会赢,绝对不会输。金奕褚他还不知道吗?那个怪人,正常的事情,从来都不干的。这家伙连饭都懒得吃,哪里又肯吃药呢?

金奕轩悲壮地点点头。

其实他并不在乎金奕琮到底能否脱离“奴隶”身份,他更希望安馨会赢!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像金奕昕一样,名正言顺地留在她身边了。不管安馨是否喜欢他,他都不会放弃的!只要安馨一天没有嫁人,金奕轩就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为了爱,他决定英勇“献身”!

“你也同意了?”安馨见状,笑着取出笔墨,递了过去,“写吧,空口无凭,立据为证!”

她本来并不想收金奕轩为奴隶的,可是这家伙自己非得往枪眼上撞,她又有什么办法?不就是骗骗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吃药嘛,又有多难?

难,何止是难啊!让金奕褚吃药,比上刀山、下火海还要难上一万倍!

安馨疲倦站在金奕褚的床前,费了好大的口舌,嗓子都冒火了,那混蛋还是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宁死也不吃药。

“上当了,真的是上当了!”安馨心里暗暗叫苦,“我居然上了那么一个斗大字识不了一箩筐的家伙的当!如果输了,我安馨这一世英名,岂不毁于一旦!”

她看着紧紧闭着双眼的金奕褚,恨不能直接将他拖下床,痛扁一番!

安馨指着那张一尘不染的椅子,威胁道:“如果你再不吃药的话,我就坐在你的椅子上!”

金奕褚依然闭着眼睛,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话。其实他的风寒并不太严重,只不过他不肯吃药,又不大吃饭,所以身体有些吃不消了。现在他头晕脑胀,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哪里有力气理会这些啊!

看着他那油盐不进的样子,安馨气得一屁股坐在了那张干净的几乎能照出人影的椅子上。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那个目不识丁的家伙得逞!”她一咬牙,拿起了桌子上的药,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她一只手捏着金奕褚的鼻子,一边试图将药直接往他嘴里灌。

“好野蛮的女人!”金奕褚皱着眉头,将头扭到一边,无论如何不肯张口。

其实他小时候不知道吃过多少药,那药渣,足足能有一马车!想当初,那“乞丐皇帝”看着那一碗碗的药,心疼的不得了,那得花多少钱啊!也许是金奕褚知道了“乞丐皇帝”的想法,居然靠着辟谷,身体逐渐恢复了。

所以这次风寒,他仍然采用辟谷的方法。这种方法,对其他人来说不管用,可是对金奕褚来说,效果还算不错。只要清清静静地饿上几天,喝点水,吃几颗丹药,风寒自然会全愈的。

不过这次情况不大一样,金奕琮有心要脱离苦海,故意派人往退思轩送药。而他又将安馨这个“小妖精”给忽悠了去,这金奕褚的病情,一时半会儿能好得了吗?本来休息几天就没事了,结果安馨一来,金奕褚的病情,谁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好啊!

“安馨姑娘,您可千万别为难大皇子啊!”小安子刚进屋,一见安馨正气势汹汹的捏着金奕褚的鼻子,吓得腿都软了。

他连忙抢过安馨手中的碗,解释道:“没事的。我家大皇子即使不吃药,一般过七天自然就会好的。这么多年了,一直不用吃药的啊!”

“什么?”安馨听了这话,顿时一惊。

她这才明白,这金奕琮的用心是多么“险恶”!让她去劝一个根本不用吃药就会全愈的人吃药,这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性啊!这混蛋让她三天内让金奕褚全愈,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如果奕昕在身边的话,他肯定不会让我打这个赌的。”安馨无奈地坐在了床边,无精打采的。

幸好金奕昕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否则的话,他肯定会一脚将她踢下床的。那可是他睡觉的床啊!这张床,除了他自己,连小安子都没有碰过一指头!

“这怎么办呢?”安馨开始抓自己的头发。

那梳得油光可鉴的秀发,被她撕扯的一缕一缕的。幸亏她没有头皮屑,否则的话,金奕褚肯定会双腿一蹬,直接找阎王报到去了。

“你如果肯吃药的话,我将我的小镜子送给你!”安馨开始进行物质诱惑。

金奕褚仍然紧紧地闭着双眼,安馨的“糖衣炮弹”,此时对他构不成任何诱惑。他只想闭着眼睛,到时候吃几颗丹药,七天过后,一切恢复正常。

“你怎么样才能在三天之内全愈啊!”安馨见他一动不动,气得抓着他的胳膊,用力摇晃起来。

小安子见状,连忙上前劝道:“安馨姑娘,我家大皇子小时候吃药吃多了。现在他只能服用丹药,其它的药,一下肚,肯定会都吐出来的。您别太难为他了!”

吃不下药,神仙也无可奈何。难道,安馨就真的眼睁睁地看着金奕琮那混蛋称心如意?不,绝不可能!

“有了!”安馨开始和金奕褚谈判,“你不是吃不下药吗?那好,我做汤给你喝。只要你按时喝汤,我将我珍藏的一件宝贝给你。我保证,那是你从未见过的东西!”

一听这话,金奕褚“刷”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什么东西?”他的声音非常低,低的似乎从地缝里飘出来的一样。

安馨一听这话,心中一喜。

“等你全愈了,再让你看!”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的笑意,“三天之内,你要是不能全愈的话,就算是喝了我做的汤,东西照样不给!”

金奕褚浮想联翩。他知道,安馨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虽然他见识过一些,可是他并没有像金奕昕那样翻她的包,并不知道她到底还有什么存货。那面小镜子,他的兴趣不大,不过如果是其他从未见过的东西,他还是有着浓厚的兴趣的。

“汤呢?”金奕褚有些心急了。

“汤?”安馨愣了一下,“我还没做呢。你现在要喝?”

金奕褚无力地点点头。为了那些宝贝,他宁可放弃多年来的习惯。不就是喝点汤吗?喝汤算什么,如果喝汤能换来一件宝贝,他宁愿喝一个月的汤!

“我还没做呢。”安馨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做!”

姜丝萝卜汤:姜丝25克,萝卜50克切片,加水500毫升,煮15分钟,加红糖适量。每次200毫升,每天1-2次。

这个方子,以前安馨经常用。在现代,一个小小的感冒,还是要花许多钱的。安馨一穷二白,只能用这些偏方了。其实这食疗的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副作用又少,见效也非常快。她觉得,只要这金奕褚听话的话,三天时间,这风寒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就算是没全愈,她也非得将这混蛋从床上给拽起来,无论如何,坚决不能让那可恶的金奕琮如愿!

这姜汤萝卜汤虽然好,但是它有一个让金奕褚无法忍受的结果——放屁!一向爱干净的他,整个屋子里,充斥着难闻的臭味。

如果他鼻子不通气刚罢了,可是偏偏喝了这姜汤萝卜汤后,症状渐渐消退。那难以忍受的屁味,他可是闻了个滴水不漏。小安子还好办一些,他受不了这气味,可以不进屋子;而金奕褚呢,他是无处可躲,无处可藏。

“天啊,怎么本王也会放如此臭的屁啊!”他捂着鼻子,感到一阵悲哀,“死丫头,如果不是你的话,本王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雪花轻轻地在空中飞舞着。那洁白美丽的雪花,像一朵朵可爱的蒲公英。它们在苍茫的天空中飘荡着,渐渐占领了整个人间。仿佛有一只白色的巨翼正在冥冥之中掩过大地,不知不觉眼前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叶贤妃轻轻地推开了纱窗,一股寒风,卷着雪花,轻轻地闯进了她的房间。

她微微叹了口气,眼角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在白雪的映衬下,那颗泪珠格外晶莹剔透。

她还能回到从前吗?回到那个满山红叶的秋天,回到那个纯真的年龄吗?不可能了,一切都无法回头了。一切,都随着孝全皇后的一碗催生药,化为乌有了。

她在哭,在哭那逝去的时光,哭那无可奈何的命运,哭那没有一丝褶皱的青春。

她轻轻伸出了双手,试图接住天上那飘落的雪花。

雪花刚落到她的掌心,便很快融化了。

“娘,您怎么了?”金奕琮刚进门,只见叶贤妃正在独自落泪。

叶贤妃连忙拭去脸上的泪水,勉强笑道:“没什么。对了,这几天怎么很少见到你啊。”

“哦。”金奕琮微微皱了皱眉头,“大皇兄生病了,又不肯吃药。安馨给他做了什么汤,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所以我便经常过去看看。”

他的确有些头疼,据他观察,安馨的汤,好像起了作用了。他不知道,那个丫头,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个大皇兄乖乖的听她的话呢?

“安馨?”叶贤妃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大皇子肯听她的话吗?他平时可是连饭也都懒得吃的啊。”

金奕琮叹了口气,心头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着:“八成是大皇兄看是那个丫头了。真不知道那个丫头到底哪里好,大皇兄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了呢。”

听了这话,叶贤妃心中一动。

午后,安馨身着睡衣躺在小床上,睡衣薄于蝉翼,算不上挺拔但曲线却十分完美的双峰若隐若现,那醉人的曲线随着她女均匀的呼吸慢慢起伏,浓密、乌黑的秀发散铺在床上,睡美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一缕淡淡的体香,轻轻地飘散在空气中。

金奕昕不由得如痴如醉血脉贲张,更想近前看个真切,嗅个满足,便轻轻地走到了床前。却不料碰响了地上那张破破烂烂的椅子,发出了虽然不大而在他听来却是震撼心魄的响声。

安馨猛然惊醒,扭头一看,金奕昕正尴尬地站在面前。

这时,金奕昕只好硬着头皮走向前去,说道:“听说大皇兄身体已经全愈了,父皇正在给他张罗亲事呢,你知道这个消息吗?”

“相亲?”安馨缓缓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大皇子年纪也不小了,相亲也非常正常的啊。只不过,以他那怪僻的个性,不知道能看上哪家的小姐!”

安馨一伸懒腰,睡衣稍微分开向后滑动,她雪白柔嫩的酥胸大半都暴露在金奕昕的眼前。

金奕昕顿时目瞪口呆,只是张着嘴巴痴迷地盯着安馨的酥胸。

“看什么看啊?”安馨将睡衣整理了一下,不悦地说,“怎么现在跟头色狼似的?是不是听你大皇兄要相亲了,你的心也痒痒了?如果着急的话,去告诉你父皇啊,你也要成亲!”

不知道为什么,安馨听到金奕褚要相亲,心里居然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这绝不是吃醋,是因为她不知道,这世上还会有金奕褚看得上的女子吗?他要不要将那女的放到显微镜下,检查一下指甲缝里是否有细菌呢?

“你胡说些什么啊!”金奕昕的脸红红的,坐到了床边,“我只要你一个的。不过说真的,你真的得快点怀孕了。否则的话,我们的事情,真的不好办的。”

安馨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她只是在想,和金奕褚相亲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看着她那张嫩得几乎能滴得下水的小脸,金奕昕轻轻将她拥在怀中,轻轻地吻着她的秀发,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特有的清香。他的唇,顺着她那柔嫩光滑的脸颊,寻觅到了她的唇。

他轻轻地吻着,似乎在吻一颗极易破碎的珍珠。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她接吻,他都紧张得不得了,似乎每次都是初吻。也许,这就是爱。他的吻在逐渐加重,舌头紧紧地卷住了她的丁香小舌。他在轻轻地吮吸着,吮吸着来自她口腔内的琼浆玉液。

“什么时候见面呢?”安馨推开了金奕昕,她比金奕褚本人,对这次相亲更加热心。

金奕昕脸一沉,冷冷地说:“你那么激动干什么?难道,你看上了大皇兄?”

“你胡说些什么啊!”安馨伸出手,狠狠地拧着他的耳,疼得他哇哇乱叫,“你以为姑奶奶是个人都能看得上吗?快说,相亲那姑娘,姓甚名谁,长得怎么样?”

“谋杀亲夫啊!”金奕昕趁势将她扑倒在床上,“为夫只知道,她是大将军柯石家的小姐,好像叫柯宛如。至于长得怎么样,我哪知道啊!”

安馨推开他那只极不老实的手,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冷笑道:“你居然不知道柯家的小姐长的什么模样?不可能吗?不是某人自称为‘柔然第一美男’吗?某人一出门,那些名门闺秀都跟疯了一样,都跟在你屁股后面追吗?那些女人里面,居然没有那位柯大小姐?”

没有,的确没有,根本不可能有!那位柯家大小姐,一直住在老家,现在刚起程前往京城。金奕昕如果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那才真的是见了鬼了呢!

“别管别人的事情了好不好?”金奕昕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温柔地说,“想想我们的事情吧。”

安馨有些不耐烦地说:“你是男人,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问我干什么?找男人,为的就是能遮风挡雨,难道你要让我一个弱女子站在你前面,为你铺路?”

她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呢。别说还有“克夫门”这一说,即使没有这一说,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宫女,又怎么可能成为他的妻子呢?充其量也只能当个小妾罢了。金奕昕以为怀孕就可能解决一切,可是真的能这么简单吗?

天阴沉沉的,满地积雪。阴霾如抽丝剥茧般渐渐退去,慢慢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凤藻宫,被皑皑白雪覆盖着,看起来依然那么美丽。风轻轻地吹着,吹落了树上的积雪,露出了光秃秃的枝桠。几只麻雀在枝头上喳喳叫个不停,像是在倾诉衷肠。

金奕褚看上去清瘦了不少,虽然换了一件相对比较新的衣服,但是精神却不大好。对于今天的相亲,他并不想来的。可是这种事情,又岂是他做得了主的?

对于那位柯大小姐,他没有任何兴趣。就算她长得貌若天仙,如果能选择的话,他宁愿选择又脏又坏的安馨。至少,安馨还是一个非常真挚可爱的女孩,没有半点作做。那些名门闺秀,个个都装腔作势的,千篇一律。

安馨和金奕昕等躲藏在不远处的假山中,想一睹柯家大小姐的风采。

“听说是贤妃娘娘在父皇面前提的这位柯大小姐,那你知不知道她到底长得怎么样呢?”金奕昕用胳膊碰了一下阴沉着脸的金奕琮,低声问道。

金奕琮心情不好,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哪有心情去管那位柯大小姐的事情啊!“奴隶”这帽子,他学得继续戴。

“不知道。”他没有好气地说。

倒是新晋为“奴隶”的金奕轩非常开心,他连忙举起黑板。

“应该不会丑吧。听说柯夫人当年可是柔然有名的美女,她的女儿,自然不会丑到哪里去了。”

金奕昕冷笑着:“龙生九子,连母十个样。她娘漂亮,女儿就一定漂亮吗?你没看那柯将军长得,多对不起‘人’这个字。估计他的女儿,肯定是个丑八怪!”

“都闭嘴!”安馨狠狠地用胳膊肘儿在他身上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下,“一会儿柯小姐就要来了!”

远远的,一个人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金奕琮新看了一首诗,勉强背得下来。面对此情此景,无限感慨。

一听这诗,安馨等一屁股摔倒在地。

这家伙,居然将李煜偷情的诗,放在这个时候使用!这金奕褚正在相亲呢,连那柯大小姐的面都还没见到,居然来了这么一首偷情的诗!难道,金奕褚以后会和别的女人偷情?

近了,终于近了!

安馨两眼冒光,她特别想一睹这位柯大小姐的庐山真面目!既然是叶贤妃保的媒,这位柯小姐,肯定是位绝色佳人了!

柯宛如一袭大红的衣服,远远望去,宛如一朵怒放的红梅。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她的个子好高啊!”金奕昕不由的感叹道,回头用爱怜的目光,看了一眼身高比三块豆腐撂起来高不了多少的安馨。他不知道,安馨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忘记了长身高这一回事呢?

安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邪恶地笑着:“女儿国国王个子肯定非常高,不如……”

“闭嘴!”金奕昕一听女儿国国王这几个字,头都大了,他马上想起了安馨“和亲”一说。

近了,近了!安馨终于看清楚她的庐山真面目了!

她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了金奕昕的怀中。

“噗……”金奕昕等看到了那柯宛如的容貌之后,两眼一翻,也迅速倒在地上。

还是当事人金奕褚比较淡定,他紧紧盯着眼前的柯宛如,脸色苍白,在摇晃了几下之后,勉强支撑住。

这柯宛如,身高七尺,大约是柔然女篮的中锋,又黑又壮,看起来活脱脱的人猿泰山!

她面如黑炭,一双眼睛非常小,仿佛是她爹娘造她的时候偷了懒,用细篾轻轻地划了一道,让人根本就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那鼻子绝对是经典,两只鼻孔朝天翻着,大约下雨时,雨水便会顺着这两个“下水道”,直接流进她的肚子里。嘴就更不必说了,大得能吞得下一头牛,一说话时,便露出了几颗稀疏娇羞不肯露头的黄牙。真是极品,难得的极品!

安馨半天才回过神来,她看着同样一脸震憾的金奕昕,小嘴一撅,委屈地哭了。

“别怕,别怕!”金奕昕连忙将她拥在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有我在,别怕!”

人家又怎么能不怕怕呢?那小心脏啊,吓得“砰砰”乱跳,比大白天见了鬼还要恐怖。

看着安馨被金奕昕抱在怀中,金奕琮和金奕轩也连忙围了过去,和他们紧紧抱成一团。他们也怕啊,怎么没有人主动抱抱他们呢?那个又黑又壮的“怪物”,谁见了能不害怕呢?

“你就是大皇子?”柯宛如那张大嘴张开了,那鲜红的舌头,让金奕褚看了差点晕倒。

这柯宛如是将门虎女,自然不会扭捏作态了,但是粗鲁的有些过了头。金奕褚不喜欢那些千篇一律的大小姐,这个柯宛如,绝对与众不同,雷倒一片!

金奕褚的嘴唇在微微颤抖着,他以极快的速度,转过身去,准备逃跑。

“娘呀,是个瘸子!”柯宛如瓮声瓮气地大声叫道,“贤妃娘娘也太过份了,怎么能给我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大小姐,介绍一个瘸子呢?”

假山后面,吐成一片。

安馨吐得肠子都绞成一团,眼冒金星。

“发财了发财了,我真的发财了!”她眼前一片金光灿烂,真搞不懂,叶贤妃是从哪里淘换来这一“活宝”。

金奕褚虽然腿有残疾,可是那张帅得掉渣的脸,足以迷倒无数少女!再加上他大皇子的身份,就算想找个天仙般的美女,也不成问题。可笑的是,这柯宛如居然觉得自己吃亏?天啊,她没撒泡尿看看自己的那副尊容吗?

“真可惜是那么美的名字。”金奕昕吐得苦胆水都出来了。

初听柯宛如的名字时,他觉得,即使不是什么美女,至少也应该是位娇柔可人的淑女啊。想不到,一头大黑熊从天而降,雷倒众生。

空中,晶莹的雪花像轻盈的玉蝴蝶在翩翩起舞。像柳絮,像芦花,像天使寄来的信笺。

“乞丐皇帝”站在御书房门前,看着那飞舞着的雪花。

“皇上。”叶贤妃站在一边,陪着笑,“柯家小姐身体强健,一定会为皇上,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的!”

“乞丐皇帝”点点头。他也觉得,以金奕褚这样的小体格,最好选位身体非常强壮的王妃。再加上,柯石是朝中重臣,如果联姻的话,对柔然,百利而无一害。

“父皇……”金变褚拖着那条有残疾的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叶贤妃媚媚地一笑,连忙上前扶着他:“别跑这么快,当心摔着!见到柯小姐了?”

金奕褚吓得有些糊涂了,他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摇摇头,弄得“乞丐皇帝”一头雾水。

“你到底见没见到啊?”“乞丐皇帝”有些心急。

金奕褚连不及拭一把脸上的汗水,连忙说:“儿臣见过了。不过,儿臣对那位柯小姐,实在是不感兴趣……”

“不管你感不感兴趣,必须得娶她!”“乞丐皇帝”根本就不给他反对的机会。

其实,这所谓的“相亲”,只不过是走个形势罢了。在“乞丐皇帝”的心中,已经定下了这门婚事。他最想拉笼的两个朝中重臣,一个是“白长老”,另一个就是柯石了。

“什么?”金奕褚愣住了。

他原来以为,这真的只不过是一次相亲罢了。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还有拒绝的权利。原来,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戏,一场早己安排好结尾的戏!

安馨等陆续起来,他们看着金奕褚眼中闪烁的泪花,便猜到了一切。

金奕褚没有说话,他只是转过身去,决然离开。

叶贤妃看着他那落寞的背影,心底狂笑着。

“你看到了吗?你的儿子,就要娶一个又丑又粗鲁的女人了?你是当了皇后,当了皇后又如何?现在,你能从棺材里面爬出来救你的儿子吗?”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对孝全皇后的恨,刻骨铭心,叶贤妃今生今世都无法原谅那个女人!让自己不开心的人,即使死了,她也要让那个的儿子来赎罪!

看着金奕褚那落寞的样子,金奕昕恨恨地说:“都是你娘干的好事!没事做什么媒?偏偏又是那样一个极品女人!”

他们站在退思轩的院子里,谁都不敢进去安慰他。

“那是我娘干的,又不关我的事啊!”金奕琮有些委屈,连忙对安馨诉苦,“你说说看,这事怨得着我吗?再说了,这门亲事是父皇强压给皇兄的,关键责任在父皇身上啊。”

金奕昕知道,要想让“乞丐皇帝”改变决定,简直比登天还要难。可是,清高孤傲的金奕褚,又怎么可能忍受像柯宛如一样粗鲁丑陋的女人呢?

“我去找皇上。”安馨越想越生气,觉得这个“乞丐皇帝”的玩笑真的是开大了。难道他不知道他儿子有严重的洁癖?就算是地球上的女人都死光了,只剩下柯宛如一个,金奕褚也绝对不会为人类的繁衍而担起重任的,他宁可自杀,也绝对不会碰一下那个极品女人的。

“别去!”金奕昕一把拉住了她,“没用的。”

“那怎么办啊?”安馨冲着他大声吼道,“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大皇兄娶那个女人?”

金奕昕看着安馨那焦急的样子,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酸得能掉牙。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他酸酸得问,“又不是我娶王妃,你激动个啥?”

金奕琮听得一头雾水。他不明白,难道金奕昕娶王妃,安馨就必须得激动吗?难道,他们之间有一腿?

“不可能!”他马上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奕昕那小子就算真的看上了她,将来也不过收那丫头为妾。可安馨这小妖怪的臭脾气,又怎么可能甘心给人做妾呢?”

“那怎么办?”金奕轩举起了黑板,“听我娘说,父皇准备早点将婚事给办了。”

对于金奕褚的婚事,宫里所有嫔妃都异常关心。

“找我娘!”金奕昕想了想,对安馨说。

现在想想,除了孟贵妃,恐怕无人能在“乞丐皇帝”面前说得上话了。自从“光陵门”以后,金奕昕觉得,自己真的无法和他沟通了。孟贵妃在“乞丐皇帝”面前,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孟贵妃正坐在镜前,精心梳妆。她只不过穿了一件淡绿色宫装,松松地绾了一个流云簪,肤如凝脂,肩若削成。此时的她,,给人的感觉,清清爽爽,仿佛是春天那一缕最温柔的春风。

“你们别闹了。”她回过头来,看着金奕昕等,“奕褚大婚是好事,你们跟着起什么哄?安馨,来,帮本宫把这枝簪子戴上。”

“哦。”安馨只能走了过来,将那枝看起来极为廉价的簪子插在了孟贵妃那如云的秀发中。

孟贵妃端详着镜子中这张美丽的脸庞,微微一笑。虽然林淑妃最近又有重新得宠的势头,但是她却再也不敢嚣张了。毕竟,“乞丐皇帝”的心,现在是牢牢的被拴在了凤仪宫。

“娘,那柯宛如长得好丑啊!”金奕昕解释道,“您是没看到,活脱脱一只狗熊!”

“不,比狗熊还丑!”金奕轩连忙举起黑板,他写字的速度,可真是蛮快的。

孟贵妃看了一眼那黑板,觉得非常好笑。

“奕轩啊,娶王妃看的不是美貌啊,而是家世!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怎么都不懂呢?”她微微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就算那柯宛如丑得无法见人,可是,她毕竟是柯大将军的女儿啊!要知道,你们是皇子,你们的婚姻,说白了,根本就不在自己手中!”

金奕昕听了,看了一眼安馨,低下了头。

不仅仅是他,金奕轩等也低下了头。

他们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也会像金奕褚一样,娶只“狗熊”回家。这种事情,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们的婚姻,都得为政治让步。

孟贵妃这里都不肯替金奕褚说话了,那么其它嫔妃那里,就更不可能了。

其实孟贵妃心里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金奕褚嫡长子的身份,一直是她心头的一块病。如今皇上让他娶柯宛如,让她看到了自己的前途原来是如此光明。柯宛如这种货色,哪里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呢?金奕褚要是娶了这女人,也就意味着,他和皇位彻底无缘了。

红烛在孤独地闪烁着,那微弱的光芒,照亮了金奕褚那张削瘦的脸。他静静地盯着那跳跃的火焰,不敢想像,以后的日子该如何渡过。一夜未眠,他那张原本就非常苍白的脸,显得更加白了,没有一丝血色。

“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东西?”安馨微笑着走了进来。

她看到那支快要燃尽的红烛,“噗”的一下子给吹灭了。她用力太大,口水喷了金奕褚一脸。

“我说过,等你的风寒好了,我要送你一件好东西的!”安馨连忙吐了吐舌头。

幸亏金奕褚现在根本就没有力气和她吵什么,他只是木然地坐在那里,连脸上的口水都没有擦拭。

“你看!”安馨尴尬地笑着,从背后拿出一个小玩具。

这只不过是她吃kfc时给的赠品,极为简单,拧上几下弦,那只小兔子就可以自己蹦蹦跳跳了。这种东东,在现代,连三岁的孩子都不感兴趣。

金奕褚连看都不看一眼,无力地说:“如果本王死了,你会流泪吗?”

“死?”安馨吓了一跳。

难道,这金奕褚要为抗婚而自杀?她以前只听过有女的为抗婚而自杀的,想不到,连堂堂的皇子也会走这一步!

金奕褚的确想到了死。

如果让他和那样一个女人共渡一生,他情愿去死!

“你不要想不开啊!”安馨紧张地说,“其实,事情未必那么糟的。也许,也许还会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金奕褚长叹一声,满眼泪花,“小安子说,父皇准备三日之后就让我完婚。三天,三天之内还能有什么转机?”

汗!这“乞丐皇帝”真是说风就是雨。一听叶贤妃说要为金奕褚选妃,就恨不能马上抱上孙子。其实他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他知道,金奕褚是不愿意接受这桩婚事的,与其给他时间想办法,倒不如速战速决,杀他个措手不及。

遗憾的是,“乞丐皇帝”的这套方法,在战场上却没有派上用场,照样被女儿国打的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月亮渐渐升起来,皎洁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

温柔的月亮轻轻地透过纱窗,静静地洒在地面上。

一阵风儿吹过,从缝隙间探进脑袋的风儿,轻轻地摇晃着那大红的纱帘。红,到处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金奕褚看着红烛的泪水,宛如一滴滴流下的鲜血。

“走,快走!”金奕昕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只见他一身小太监打扮,“大皇兄。如果你真的宁死也不愿意和那只‘母熊’结婚的话,那我送你出宫。”

安馨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她也穿了一身太监的衣服,看起来怪怪的。其实这几天,她和金奕昕一直在暗中监视金奕褚,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这金奕褚不是金奕轩,他要是想自杀,绝对不会像金奕轩那样,轻易就被人救下。

“快走吧,再不走的话,可就真的来不及了。”安馨不由分说,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金奕昕吓了一跳,他看着安馨的举动,恨不能上前赏她两个大耳光。她又怎么可以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的呢?不过,她以前好像和金奕褚的关系比较好啊!

金奕褚随二人来到了一处极为僻静的小院,只见那里放着辆大车,上面有几只大桶。那大桶里盛的都是泔水,每到半夜的时候,宫里就会有人往外面送泔水。

“快点。”安馨打开了桶盖,一股馊味马上飘了出来。

“这……”金奕褚吃了一惊。谁不知道,他有着严重的洁癖啊。难道,他们要让他藏在泔水桶中?这,这岂不是比要了他的命还过份吗?

安馨看着金奕褚,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她也知道,的确太难为他了。别说他有着严重的洁癖,就算是自己,也鼓不起勇气,跳进这又脏又臭的泔水桶里。

“娶那只‘母熊’,进泔水桶,你自己选择吧。”她看着金奕褚的眼睛,淡淡地说。

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金奕褚心头一热。他暗暗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爱上她呢?现在看这情势,她似乎已经有了心上人。他不知道,他错过了。在安馨为他神魂癫倒的时候,他的一条手帕,彻底打消了安馨对他所有的好感。

大婚前夕,宫里忙成一团。三天时间,“乞丐皇帝”即使再节约,也得预备酒席款待大臣们。其实对他来说,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机会,可以趁此机会大敛一笔。皇上的儿子要大婚,那些大臣们好意思空着手来吃喝吗?安馨和金奕昕,用力地推着那泔水车,往宫门走去。

“干什么的?”一个侍卫没有好气地吼道。

“送泔水!”安馨的心吓得“砰砰”乱跳,她勉强笑着答道。

那侍卫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通过。

“这样就行了?”安馨和金奕昕对视一眼,他们以为得大费周章呢,想不到,如今简单的就混了过去。这侍卫极不负责,他不仅没有打开桶盖检查一下,甚至连人也没有多看一眼。其实他只要仔细地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今天运送泔水的,并不是以前的那两个太监。这种侍卫,那“乞丐皇帝”的脑袋还在脖子上,那可真是一个奇迹!

阴冷的天空上,飘浮着丝丝红霞,白雪皑皑的的大地散发着缕缕寒气,那轮懒散的太阳,将阳光透过迷雾的间隙,千丝万缕般的光影洒落人间。安馨伸出手去想抓住那一缕冬日的阳光,却总是从她指缝中溜走,无影无踪。

金奕昕缓缓地从后面走来,将她拥在怀中。

“我们回去吧,大皇兄暂时就住在这里吧。”他在城外给金奕褚找了一间茅草屋。谁都不会想到,一向爱干净的金奕褚,会住在这样一间又脏又乱的屋子里。

安馨摇摇头:“我不放心啊。小安子没跟着出宫,你大哥一个人,他自己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金奕褚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从后面走了过来。

虽然他已经洗过澡了,可是浑身上下,仍然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行的。”他看着抱在一起的金奕昕和安馨,心在隐隐作痛。

其实这一切本来应该是属于他的。那时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足以让安馨为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可是,这一切,都被他亲手给打碎了。

安馨脸一红,连忙挣脱了金奕昕的怀抱。

“可是皇上肯定会派人找你的啊。”她想了想说,“不如这样,我留下来照顾你。”

“不行!”金奕昕连忙大声说,“你那么笨,哪里会照顾人啊!”

他当然不肯让安馨留下来了。孤男寡女的,在这荒郊野外,不出点什么事才怪呢?更何况他们之间,本来就暧昧不清的,金奕昕哪里会放心呢?

“我真的得留下来!”安馨紧紧握着他的双手,长叹一声,“即使不为了大皇子,为了我们自己,我也必须得留下来!”

“为什么?”金奕昕一头雾水。

金奕褚淡淡一笑:“因为,迟早有一天,父皇也会为你指婚的。当然,指婚的对象,肯定不会是安馨。其实,三弟,你也应该留下来。”

听了这话,金奕昕犹豫了。

他不是贪恋那个所谓的皇子的名份,而是,他真的不愿意让他的父母伤心。金奕褚已经出走了,难道,还要让“乞丐皇帝”再失去一个儿子吗?还有,他不愿让安馨跟他过着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他爱她,那就一定要让她在自己身边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而不是亡命天涯。

“我会让父皇同意的。”金奕昕紧紧地将安馨拥在怀中,眼中含着泪水,“我一定要娶安馨!”

金奕昕没有留下,他试图用自己的力量,为安馨打造一个美好的家园。

安馨静静地站在高岗上,乌黑明亮的眸子里,弥漫着淡淡的哀愁。一只碧绿色的玉镯,松松地套在她那洁白的玉腕上。那微微上翘的唇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微风吹过,衣襟随风飞舞着,如一朵最美丽的雪莲花,在皑皑白雪中怒放着。

她看着金奕昕的背影,流下了泪水。

“等我,我一定风风光光的将你娶进门!”金奕昕大声喊道。

他没有让安馨跟他一起回宫。如果,如果自己真的不能让“乞丐皇帝”同意的话,自己一个人逃出宫,显然比较容易一些。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怕,他怕“乞丐皇帝”以安馨生命为要挟,迫使他娶别的女人……

虽然阳光普照,可是依然下着雪。晴空下,雪花漫天纷飞,像无数的雪精灵在空中漫舞着。看,它们是笑得是如此的快乐,好像是在向人们宣誓这个冬天不再悲伤……

安馨推开门,只觉得一股冷风迎面吹来。她的衣服还在屋内,不过此时她也不想回去拿,。泪水在她的眼睛里打转,她心底一遍遍反复对自己说:“有点出息好不好,安馨?才一会儿不见,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痛了呢?”

就在泪水马上就要冲破堤岸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想他了?”金奕褚淡淡一笑,“你不回去是对的。万一父皇拿你做筹码,奕昕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虽然金奕褚对俗世不感兴趣,可是他并不笨。自从“乞丐皇帝”逼他娶柯宛如之后,他就明白,在“乞丐皇帝”的心目中,自己和其他几位兄弟首先是棋子,其次才是“乞丐皇帝”的儿子。

安馨连忙擦了擦眼睛,回头笑道:“谁想他了?我只不过是眼睛有些痒罢了。”

“真的?”金奕褚缓缓走上前来,笑道,“那我帮你吹一吹。”

他一边说着,一边俯下了身子。那暧昧的姿势,吓得安馨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呵呵!”金奕褚看着她那可爱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安馨,你真的太可爱了!”

“是吗?”安馨连忙抠了抠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居然说自己可爱?他怎么现在才发现呢?自己不就是一直这么可爱么?

“你说,皇上会不会找到这里啊?”安馨有些头疼。她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否安全。其实离京城越远越安全,他们都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们都有着牵挂。

安馨怕离京城远了,金奕昕找她不方便。如果真的见不到他,她会疯掉的。虽然在一起时经常吵吵闹闹,可是如今真的分开了,她倒非常怀念当初在一起时的日子。

金奕褚是不能走太远了。他的身体不大好,适合了京城的水土,如果再换一个地方,谁知道阎王老子会不会请他去当贵宾呢。

再说那“乞丐皇帝”吧。

他气得七窍生烟,迎亲的花轿马上就要出发了,才发现,新郎不见了!

“混蛋!”他气得一脚踹倒了面前的桌子,“那个安馨居然也不见了?分明就是同谋!来人,抓住他们二人,杀无赦!”

那张破旧的桌子,马上瘫软在地,成为了一堆破木头。浪费啊,这真是天大的浪费啊!如果“乞丐皇帝”不是真的发怒了,他哪里舍得踢坏东西呢,这难道不是钱么?看着那堆无用的木头,他的心在隐隐作痛。

“乞丐皇帝”的确气疯了。丢人事小,破财事大。为了办这个婚礼,他可掏了腰包啊!虽然钱不太多,可是每一个铜板,都仿佛在割他的肉!他的钱啊,他那黄澄澄、闪着光芒的钱啊!

钱花出去了,新郎不见了。那些大臣们,还能送礼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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