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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倒捏脸怪》第7章 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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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嘉情出院那天,天气格外的宜人。

纯白的云朵翻卷着铺散在碧蓝如洗的天幕上,气温也不如往日那么灼热,偶有一丝风也是给人带来凉爽的。

乔曼姿为了接钟嘉情回家,早一天就请了假。

徐景博也像往常一样,不迟到也不早到,按着约定好的时间到达医院。令人意外的是,徐景博来纯粹是因为乔曼姿的车还没有取回来,所以好心帮忙。可是周天渝却拎着大包小包的食物以一副理所应当的姿态处在他们中间,仿佛早就约定好了一样。

乔曼姿有些意外地盯了周天渝半晌,见他神色自若,便只是挑了挑眉,然后起身去护士站让护士拔针,却在背过身的那一刻,错过了周天渝对病床上的钟嘉情挤眉弄眼的小表情。

钟嘉情看他过分得意,就眨着眼睛低头咳了咳,引得乔曼姿回过头来。

“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

周天渝一慌,立马抿唇正神,故作严肃地站得直挺挺的。

钟嘉情忍俊不禁,抬眼见周天渝直直盯着她,就忍着笑存心回答说:“没事儿,只是太得意了就被口水呛住了。”

乔曼姿没忍住抚了抚额头,暗叹我们家宝贝儿这智商啊……

还没走出门几步,周天渝就追上来,笑呵呵地跟着她说要给她帮忙。乔曼姿无奈说不用。周天渝立马装傻充愣地转移话题。

乔曼姿撇撇嘴,倒是不再说反驳的话。她默默地走在前头,放任周天渝跟在她身后笑得……呃,春光灿烂。

这边儿的徐景博,动作优雅地推了推鼻梁上的无边框眼镜,半晌似是感叹地吐出一句:“这就又陷入情网了。”

拔了针办完出院手续就已经快中午了。

四人一起下电梯的时候,乔曼姿商量着要请徐景博他们吃饭。周天渝连声说好。

钟嘉情一听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也点了点头。

而徐景博抬手看了看腕表,迟疑了一下,还是浅笑着答应。

虽然在医院的时候也没少出门散步,可是真正走出医院大门,感受到来自医院外那和煦的阳光和微风时,钟嘉情还是没忍住仰着下巴,眯起眼睛,深深地呼吸着这没有掺杂消毒水和药品的空气。

乔曼姿帮着周天渝把钟嘉情的行李塞进后车厢,抬头见钟嘉情正一脸满足地仰着小脑袋。她笑了笑,走过去拿过她抱在怀里的背包,语气宠溺地说着:“走啦!”

钟嘉情心里一暖,快走两步扑上去,亲昵地揽住乔曼姿的胳膊,嘴角微微上扬着,心情好得一塌糊涂。

新人生的开始总是让人充满期待的,不是吗?

一旁的周天渝扯着耳垂撇撇嘴,嘴上咕哝着:“果真是恋妹狂,这要是不知情的看了,还真能以为这俩是恋人呢……”

徐景博偏头看了一眼一反常态的周天渝,然后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淡淡地说了一句:“哪儿来的酸味儿?”

周天渝闻言表情一滞,随即装傻充愣地嗅了嗅,还用疑惑的语气念叨着:“诶?哪儿呢?我怎么没闻到?”

乔曼姿适时地开门上车。周天渝立马转换表情,屁股挪了挪,伸手拍拍身旁空位,乐呵呵地看着她进来。

乔曼姿觉得他神神叨叨,无奈地瞟他一眼,然后在钟嘉情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上来的时候,把提前备好的橘子汁递给她并提醒着她系安全带。

徐景博看在眼里,扬唇笑了笑,随即发动汽车,但车速比往日更加平稳。

车子刚行驶了一段儿,徐景博的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偏巧遇到一个路口,他无暇放手,就央着钟嘉情帮他接一下。

钟嘉情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备注的名字是:dawid。几乎是看清的同一时间,她的太阳穴陡然就跳了一下。下意识地抬了抬眼皮,拇指没有停顿地滑向接通键,钟嘉情屏住呼吸,果不其然听到那久违的透着懒散的嗓音通过听筒传入耳膜——

“喂。”

顿了顿,钟嘉情轻声问候一句:“喂。”

*

戴予深站在机场出口。一身简单的衬衫和长裤,身上背着黑色的双肩包,黑灰色的口罩大剌剌地遮住半张脸,鼻梁上架着的黑超隐藏住双眸,一副见不得人的重感冒架势,显然是为了躲避什么才有的装扮。

是的,如果艺人是为了躲粉丝,那么戴予深纯粹是为了躲阳光了。伞之类的这种明明很方便的东西,你是怎样也不能从他的包里掏出来的——因为懒得撑。

高挑的个子和挺拔的身型是即使不用露脸也能吸引少女目光的有利条件。

就在此刻,具备这个条件的戴先生就在接受路过的少女们有意无意的目光洗礼。但是显然他并不在乎这个,他在乎的是周可希到底走没走。

周可希要出国上大学这件事戴予深早就知道,更早知道的是周可希喜欢他。可是他没这意思啊。这些年来,也数不清他单方面来拒绝了多少次,但是每次都看她以一副绝不回头的架势离开,再以一副飞蛾扑火的架势回来,他都不知是该厌烦还是该心疼了。

后来为了不伤害她,戴予深的做法是不管这小丫头怎么示好,他能躲则躲,躲不了就逃。

离周可希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的日子里,周可希也越来越频繁的堵在他面前。戴予深的生活单调而重复,他那点儿能去的地方周可希了解的不能再了解。

无奈之下,戴予深借着出差的名义去了趟伦敦,而周可希读大学的地方在纽约。

两个城市的距离足以阻断她心里的那一点点希冀,更何况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回国的第一时间,戴予深就拨通了徐景博的电话。

他跑出国玩儿的事儿只有徐景博一个人知道,要问周可希是不是已经离开也是问他最靠谱。再者,他现在皮夹里的钱压根儿就坐不起的士,给他打电话不仅能搭车,还能蹭一顿午饭。

想到这里,戴予深的嘴角得瑟地勾了勾,还没来得及放下,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温吞吞的女声。

一声带着试探性的“喂”是对他的回应。

戴予深愣了愣。

徐景博因为职业的关系向来是手机不离身的,而且他向来洁身自好,有什么女性朋友也是他们都知道的,这次居然有女人替他接电话!这才几天不见,这速度也太快了!

“您好?”一时听不到对方的回应,钟嘉情无意识地撇了撇眉心,继而语气平淡却条理清晰地轻声解释着,“是这样的,徐先生现在在开车,所以不方便接电话。我现在在搭徐先生的便车,您想说什么我可以代为传达,如果不方便,您可以待会儿再——”

“钟……嘉情?”语毕,戴予深的唇角又勾起来,这软糯中透着疏离的语气越听越熟悉。

在确定了听筒那头的人是谁之后,一切解释都变得顺其自然。

算下来离钟嘉情住院到现在已经一个星期了,这两天正好是这姑娘出院的日子。

这会儿应该是徐善良又善心大发所以要送她们回家了。想到这儿,戴予深刚下飞机的倦气好像消散了一点,颇有兴致地跟听筒那头的钟嘉情搭话:“你是钟嘉情,我说对了吗?”

钟嘉情的眸子闪了闪,轻声应答:“对。”

“那你记得我是谁吗?”对方似乎是在人很多的地方,声音却不打算因此拔高,懒散而熟捻的语气让钟嘉情恍惚觉得,自己跟他好像认识了多久似的。但是事实上也不过是一天的时间而已。

钟嘉情舔了一下嘴唇,随即老老实实地回答:“戴维。”

“bingo。”那头似乎笑了一下。

驾驶座的徐景博闻声看了钟嘉情一眼,疑惑问道:“他说什么了?”

“徐先生问你有什么事。”钟嘉情连忙传话。

“就是想告诉他我回来了,再问问他该走的人走了没有。不过。”戴予深话锋一转,“你是怎么听出我的声音的?”

“戴先生说他回来了。问你……该走的人走了没有。”钟嘉情抬眼声调平淡地重复,仿佛没有听到后面的问话。

徐景博稍一停顿便心领神会,继而无奈地说:“走了,心灰意冷地走了。他解脱了。”

那字里行间的唏嘘和惋惜,让钟嘉情轻撇了一下眉心,心里有疑惑却不适合问出口。想着那头大概已经听见了徐景博的回答,便说:“如果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就挂了。”

“诶。”戴予深喊住她,“可是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听出是我呐。”

“有来电提醒啊。”语气依旧很平淡。

“噢……”戴予深撇嘴。但是就在他撇嘴的空档里,电话已经被果断地挂断。

嘿!这才几天不见啊,就又聊不起来了。

戴予深不满地扯了扯鼻梁上的墨镜,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复而再把墨镜扶正。

他动作不怎么温柔地撕开包装袋,然后把棒棒糖丢进嘴巴里,左右看了看,没见着垃圾桶,就随手把包装袋揉了揉又塞回口袋里。

一系列动作做完之后,蓝莓的酸甜滋味已经充分地溢满口腔,戴予深满意地咂了咂嘴又开始掏手机打电话。“嘟嘟嘟”响了三声过后,电话果不其然又被钟嘉情接起来。那软软糯糯的一声“喂”,让戴予深更加满意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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