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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方1荒将》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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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都说城是这世上每一个人最该去的地方。————

“如果

你想见最美的风景最好的人。

那么

就收拾行装向大地的东方飘荡

直到遇见那个叫的城。

然后,一生所向。

也不必回,不必回……”

这是曾经一个游遍四方荒野,到达城的行者留下的的箴言。

没有人能够逃脱的魔爪,因为它不是想就可以失去和拥有的地方。每一个人的心底都自以为是它的主人,可这也不就是城给世人下的一道魔障么。

“兜兜转转,公子还是回来了。”城外十里无涯山上。明苏站在无命涯边,身后是一个白衣老头。老头席地而坐,手里抱着酒壶脸上红红的露出几分微醉的模样。

“老师忘了么?这里可是啊!城的人总是要死在这巨渊里的,我也不例外啊!”

“公子说笑了,本就是公子的。何来死之说呢。”

“老师,这城可不是我的。老师活了这么久,有些事情你比我更清楚吧。在我看来,这城它谁也不曾拥有,就连文武王也不过是个附庸。文武王尚且被这城困了一辈子,而我们呢?我们不过是淌着文武王血的的杂碎,我父王又何尝不是被这城困了一辈子,还有涣王……我那可怜的弟弟。说起来,老师不也是这城里的一只困兽吗?”

“人总是有私欲的,得到的与丢掉的总是一样多。公子既然知道城是座巨渊那为何还要回来?说起来公子也不过是个困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啊。”

“心甘情愿……?”明苏躺在地上枕着手。“我只是回来寻个地方,寻个安静的地方然后自生自灭。”

“看来公子在周方的日子很无趣啊!”老头笑着饮了口酒。

“这些年明毅做了多少事,周方就有多少的无聊。”

“公子对赢都一战怎么看?”

老人站起来欠了欠身,“十二年了,公子还是当年的公子。还真让老朽意外。大嵛一统天下看来是指日可待了。”

“天下……?老师,大嵛还有天下吗?”

“臣以天志为佑,自当全心辅佐。神的天下应有神的生灵来掌控。”

“神?老师还是老样子。”明苏转过身来,脸阴沉的像只野兽。“神!毁了我大嵛四百年的江山!庭王十七年,左方大旱。天志阁十七代巨子,以三百门众扬言窥得天机已承天志。掘汉水道以淹左方十郡。若不是周方的暗阁用空了左泽库十年的药食,左方如今怕又是个幻州!还有,刚刚暴毙的涣王。如今,老师还在这里信誓旦旦的夸耀神!神是什么?神就是用来草菅人命的?还是神是这国的主子,随随便便便可以决定一个王的存在与消失!”

明苏的脸越来越近。老头已然看见了明苏眼中的血丝。他重新坐下来。低着头,“公子息怒,都几十年的事了何必在乎。”

“难道做了王,心底就只有那城吗!万民、江河、蒙丘难道就该全然不顾?”

“公子……可知我做巨子是为何。”老头抬起头来全不见醉意。

“为了……神!”明苏叹了叹气。

“好!老朽做了几十年巨子也算是为了神。那公子可知道我是为何做巨子的?”

“因为十八代巨子萧前是你舅舅。”

老头笑了笑说:“没错,我舅舅的确是萧前。看来公子在周方这些年,想必对这天下的事已了然于胸了。不过,公子应当还不知道老朽的家事。”老头顿了顿继续说:“真正的家事……”

“……”

“我本不姓萧,原姓姓傅。我父亲的名字公子应该听说过,他叫傅博说。所以,其实我不叫萧策啊。我是傅策。”

“……”

“傅博说?————嵛介王?”

老头点了点了头“没错,可以这么叫他。他确实像一个王,正是他辅佐的你父王。盛王在位的半数政令都是由他发出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被世人戏称为嵛介王。一个介越了大嵛政权几十年的无冕之王。”

“老师,神不能左右人。左右人的只能是人啊。”明苏摇头看着那远方的城,感到满心疲惫。其实真正有野心的不过是傅博说,萧策的父亲,一切都躲不掉的是老头的命运。来自于父亲和嵛介王的命运……

“是啊!在公子看来神是杂碎,可在我看来神也不过如此。其实,真正的神是就这座城啊!”

…………

嵛王朝涣王九年嵛王染疾。

涣王十年正月六日,涣王崩谥号废武帝,举国丧万民同悲。

嵛王朝四百七十三年,嵛朝王都城,左右相与百官众议谴天志阁三百众徒自赢都迎回流落周方十二载的公子明苏。

嵛王朝四百七十三年三月。公子明苏即位称王史称嵛明王,改涣王永成年号为天凤。

按照嵛王朝历代的规矩,天子即位,十方国主要谴使纳贡。并参加十方国宴以向天子伏威。即位大典后三日,天志阁在的三百门徒持着宴令奔向幻土的四方。嵛明王站在星辰楼上。看着,天志阁的使徒们消失在的荒野中,他身后站着一俊秀公子。他感到有些累,这三日的天子已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他悠悠得叹了口气说:“赢琦,你知道吗?大嵛的王一直以来都是诸方的神。我曾看过我父王即位的时候国宴的使册。十方国的世子聚在,成了那年最美的风景。你知道吗?如今的大嵛,恐怕没有世子愿意光顾了。大嵛终究还是会被世人忘记,除了这城。”

“公……陛……陛下。”赢琦看着的风景的一时入了迷,忘记了如今这男人的身份。险些错了口。

“赢琦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合适做王?做公子应该更适合我吧!”

赢琦慌忙伏地,“臣惶恐!不敢擅言陛下。只是这的景美得至极,臣一时入迷。还以为陛下同臣在赢都呢。忘了此时彼日了”

“赢都……我……孤这辈子恐怕也回不去了吧。”

“做了天下的神,陛下又怎么能想着凡世呢。”老头从走了上来倚栏凭望这城。

赢琦向着老头欠了欠身“上师!”老头看了看嵛王又看了看赢琦。施身回礼“想必将军就是赢琦了。”

“巨子抬爱,在下正是赢琦,不过是周地一竖子尔。不敢称将。”

“竖子?”老头冷笑

“竖子能与天子共谋?”边说着他边坐在地上。从怀里取出酒壶仰头豪饮。“老朽身为天志阁的巨子,眼睛还没有看不到的地方。赢公子既来之则安之。陛下离都尚久,这些年城里城外的琐碎杂事,臣已撰好了事疏送至大禾殿了。陛下刚刚登基,这十方国宴……”

“巨子身为天志阁主,位高权重,这天下的事自然逃不出您的眼睛。只是天志阁不过一江湖门教,朝堂之事就不必巨子劳烦了。”赢琦从地上起来。只顾说话,也不去看萧策的脸色。

“天志阁为王做事,奉神的旨意行天志。”

“哦?是吗?既然如此,那大嵛还需要王吗!”

“王自然是要的,天志阁一向是为王而活的,王就是神的意旨。凡王之命必以神志,凡神旨必以王承天志。”萧策四脚朝天像个撒泼打滚的浪子。

“我还没有听过神的圣音呢。在周方人们不相信神,只附属于王。”赢琦笑嘻嘻的看着地上的老头。

萧策坐起来从怀里摸出一把蒲扇“天干物燥,说起来这城倒也有两个月没有雨水了。赢将军在蒙丘待久了湿气太重,初来乍到这城火气未免太重了些。可这里毕竟不是赢都啊!”

“有劳巨子了,赢琦自然知晓身在何处。不过,也请巨子晓得自己身在何处。”

“赢将军很是聪明吗!臣要恭喜陛下了,有了将军这城才算有了王命。臣就放心了。”

“巨子这话赢琦可担不起,这天下是王的可并非赢琦的。”

“有了赢将军,这城才有了王命。依老朽看,陛下是不需要老朽了。赢将军一人足以撑得起这大嵛的朝堂。”

“你们两个倒是会谦让了。朕刚想起来,巨子说城已两月无雨?”

“嗯,是啊!两个月了。臣曾夜观天象,神告以天志。先王临终前曾见到了神。而后,先王就郁郁而终了。”

“他居然会相信老师的鬼话。神难道让他看到了自己的死期?”明苏冷笑。

“先王的脾性陛下应该比我更了解。对于神来说他不过是个玩具。所以神以万物来惩戒不珍爱万物的人,神是不会让他做万物之主的。虽然,臣从未见过神。不过神可是天志阁带给大嵛的。”

“那孤是不是也要做那天志阁的神?”明苏望着远方的天际。赢琦和萧策看不清他的脸。远处的天边已泛起青色。起云了。

“萧策,孤是这大嵛的王。不是你,天志阁办事若是不力,孤一样可以罢黜。念及你我师生情分,孤不与你衡量。这样吧,十方国宴除了宴令天志阁不得动一分一毫。…………老师……你退下吧。”

萧策只顾扇扇子,听了明苏的话露出几分恼怒。

“请巨子行陛下令!”赢琦站在楼梯口望着那老人。

萧策叹了叹气,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明苏又看了看赢琦。嘟哝道:“坏孩子!坏孩子!”说着向楼梯走去。走到楼梯口萧策一停看了看赢琦。赢琦欠身一礼。“巨子慢走。”

萧策向前“陛下就交给赢将军了。十方国宴还请尽力。”说着把蒲扇塞给赢琦。然后老头颇为潇洒地甩了甩长发,下楼去了。

赢琦走到明苏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苏!……”

“赢琦,萧策是我的蒙师。话以后还是要拿捏拿捏的。”

赢琦俏皮地笑了笑“回陛下,臣……做不到!”

…………

明苏把蒲扇拿过来,看了看。随手一丢丢到天上。

…………

雨下的很急,有些人的心也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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