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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圣诞节lostxmas》两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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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的指针无声的转动着,这是时间流动过的痕迹。

指针无情的向下一个刻度前进,告诉着我时间在不断流逝着。

晚霞的光从东窗进来,透过了玻璃,穿过了轻薄的纱帘,落在了我的身上,温暖的抚摸着我。

我就静静的坐在斯库路吉的床边,静静的观察着他。

斯库路吉在床上沉睡着,房间里只有他微弱的呼吸声。

他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却带着一丝的几乎看不出的笑意,平静的沉睡着。

房间里只有晚霞透过窗帘的光,显得昏昏沉沉的,我就这样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

其实每次都是这样,无事午睡的时候我都会比斯库路吉提前醒,然后就这样平静的望着他,享受着少有的安宁。

时钟轻微的响了一声,电子音提醒我已经傍晚了。

其实本来不应该这样浪费时间的,我知道的,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逃亡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这趟路途的终点已经越来越近。等待着我们的,只有终结。

他在追寻自己的过去,力量的由来。他是真的很想知道,我明白的,逃亡出来的那天,他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一切。

然后在天边朝霞的微光下,我望着他,握住了他的右手,许下了那个誓言。那个时候,我分明看到了他眼睛涌上了曾经有过的温柔。

这是当然的啊,我只能站在他这一边。无论发生什么,我一定会站在他这边。他若是登上天之阶梯,我一定会站在他的身后,俯视大地。他若是下到了无边地狱,那我也一定会在他的身边,陪伴他诅咒这个悲哀堕落的世界。

我脸上露出了发自真心的笑容,不过其他人要是看到我现在的笑容,一定会认为是在悲伤吧。

我轻柔的抬起他的右手,放到我的膝盖上亲亲的抚摸着,低头望着这看上去与一般人无异的右手。

王,由void基因组所赋予了能提取人心的力量。将灵魂提出,包容着他人的心,将心变成武器,斩断面前荆棘。

王从生物的身体里提取出的东西,其实就是灵魂的结晶。将灵魂实质化,化为一把把违反常规的武器。这些武器有着违反物理法则或化学法则的能力。每一个都是超级兵器。

但是,正因为武器是由生物的灵魂凝结而成。所有武器一开始就是定型的,提取出的武器往往就是被提取的那个生命的写照。比如善良保护他人的人能提取出治愈一切的绷带,能洞察他人内心的人就能提取出发寻一切的眼镜,而心中只剩下仇恨和杀戮的人往往能提取出强力的杀伤性兵器。

每个人都不一样,所以能取出的东西都不同。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正如每个人都只有一个灵魂,每个人能提取的东西都是固定的。这些武器就是所谓的“心”。

“达特”口中的王,是从人类世界中选出的最优者。犹如古代君王一般,万物所向之人。王所要代表的,就是整个人类。他们在人类中选出“王”,然后让夏娃用启示录病毒吞噬世界。最终让夏娃和亚当下一个世纪,宛若圣经在现实里上演。

而斯库路吉不一样,他并不是真正的王,只是伪造的失败品罢了。他的右手没有包容一切的温暖,只能将碰触的灵魂残酷的拉扯出来,化为力量,让灵魂痛苦的哀嚎着斩向敌人,然后变得破烂不堪。鲜活的灵魂在他手里不断嚎叫着,崩散着,最终归于虚无。

因此,无论多善良的灵魂,都会在他的手上扭曲成只能用来杀戮的兵器。无论正邪,无论善恶,他的右手只能残忍的掠夺着他人的灵魂。让那些哀嚎着的灵魂去斩切,破碎,然后肆意的被丢弃。这就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就和故事中米达斯王的一样。米达斯王拥有着点石成金的右手。他能轻易拥有世界上最大的财富,却无法碰触生命。只要他渴望接触生命,那么同时那个生命也会在他手下消逝,变成他的黄金。

这样说起来,斯库路吉果然是很贪婪呢,贪婪到要将所有一切变成他的黄金。身处黑暗,自然会向光明伸出手。可是他什么都做不到,他只能带来毁灭,连触碰生命的资格都没有,唯一能触碰的,只有自己的心脏。

我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右手,然后握住,我想将温暖传递给他。他并不是完全失去了一切,至少我还在他的身边。

我和他并不是施舍和乞求的关系,只是互相依靠在一起,在无尽的黑夜里互相取暖罢了。

我就静静的坐在这里,等待着那个时候的到来。每一次都是如此,我静静的坐在床边,握住他的右手等待着。

太阳渐渐从地平线处落下,房间里归于一片黑暗,我放下他的右手,轻轻的把房间里的灯打开。

“呃,啊...啊......”,

我打开最后一盏灯的时候,床上斯库路吉发出这样的嘶哑的声音。

斯库路吉闭着双眼,眉头紧锁,脸色很难看,脸上还密布着细细的汗珠。

是的,他又一次陷入了噩梦。每一次他都会这样,陷入了非常痛苦的梦中。脸上表情扭曲,发出嘶哑的声音。

我坐回了刚刚的位置,但是这次没有握住他的手。我静静的看着他的脸,脸上紧皱的眉头和细密的汗珠告诉我,他现在非常的痛苦。

这是自然的啊,这份痛苦来自以被他遗忘的过去,这是灵魂传来的痛楚。可我并没有立刻叫醒他,而是就这样的静静的望着他。

我深呼吸,将脸上带有的表情通通抹掉,换上平常如同玩闹一般的表情,我爬上床,在他的身上趴着,仔细凝视着他的脸,轻声呼喊道。

“斯库路吉。”

---------

头好痛

脑袋里又有飞虫在鼓噪

杂音在不断的增加

我的脑袋像是要炸裂了一样。

还不仅是如此,就像飞虫在啃食我的灵魂。疼痛越来越剧烈。

啊........啊.....

安静点啊。

我已经没有可以被啃食的东西了,没有记忆,没有过去,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未来。但为什么还是这么的痛苦。像是用磨盘磨着的我灵魂,撕裂的痛苦不断袭来。

来个人,帮帮我,杀了我也好。让脑袋里的飞虫离我远点啊。

我只想清静一点啊。

每一次,只要我睡着了,总是会迎来这种痛苦,让几乎无法入眠。对于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痛苦,我只能颤抖的等待它离去。

啊....啊.....

嗡嗡声越来越剧烈。

我已经要崩溃了,假如我还能动,想必一定会用右手贯穿自己的心脏。

我意识在疼痛下几乎要消散了。在最后一点意识残留的时候,突然飞虫停了下来,嗡嗡声渐渐消散。

“斯库路吉。”

有人这样的呼唤着我。

虫蛀般的痛苦渐渐离我而去。

但紧接着,那种柔软的疼痛重新回来了。

柔软,温暖,这痛苦像是摇篮一般,如果我将身体托付给它,它一定会温柔的绞死我吧。

“斯库路吉。起来啦,斯库路吉。”

我睁开了双眼。

视线....重合到了一起。

凯洛尔的脸几乎和我近得贴在一起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这一双有着橙色瞳孔的眼睛,眼里带着温柔,让我感到了温暖,这股暖流流进了心中。

疼痛明明还没有完全退去,我也只是刚刚苏醒,但是脑袋依然清晰的不行。这份暖流冲散了疼痛的余韵。

她正趴在我身上,紧紧的抱着我。她看我醒来,微笑着望着我,说道:“早安,斯库路吉。怎么样,需要我给你一个吻嘛?”

她放开抱紧我的的双手,右手撑着下巴,双眼微眯,一如既往的调笑着。

“早安,不用了。”

我看了她一会,慢慢直起身,坐在床边,低头思考着。她也会意的点头,从我身上起来坐在了我的旁边。

大脑的机能在慢慢回归,痛感逐渐退去。我看了一眼时钟,大概快进入晚上了吧,其实一点也不早了。

“你没事吧?做噩梦了哦。”

凯洛尔抱着我的右手,我感觉到她的脸也靠在我的右臂上,倚靠着我。

“又是那个老梦。”我平静的低头思索着,轻声回答道。

“就是因为这个老梦才让人担心吧?”她温柔的说着,少有的露出了真正的感情,我能感到她确确实实在关心我。

“......没事的。身体没有什么异样。”

“可是心里好像有异样?”她调笑着问道。

“所以你又要对我做心里疏导嘛?”

我也带着些许笑容的转头看着她,她紧闭着双眼,头靠着我的肩膀上,怀抱着我的右臂。就这样的动作,带给了我些许的温暖。

她睁开双眼,轻笑一声,用平常那种恶作剧的口吻说道,“所以说肯定是小时候受到了什么心里创伤啦,斯库路吉小时侯肯定是个坏孩子。”

她一边这样说着,双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右手。我明白她真正的意思,低着头,静静的思考着。

其实每次都是这样的,每当睡着后陷入了痛苦的噩梦时,凯洛尔总是会温柔的把我唤醒,将我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也许凯洛尔在我面前总是开心的模样都是为了安慰我,让我开心......这样的想法也是有过的。但是,我始终是没能彻底的放下心的开怀笑过。

并非是不会笑或者说性格冷酷,而是一直以来有什么怪物在追着我一样。那怪物让我无比恐惧,压迫着我不断的向前拼命奔跑。这一团黑暗从未消散过,反而让我越来越恐惧。

凯洛尔和我逃亡的大半年来,凯洛尔一直带着我在日本各地游走。就像是在散心玩闹一般的,不断的旅行着。当然,偶尔也会去突袭达特的实验室。从各个实验室拿到了非常多东西,例如实验资料,实验样品,地图,还抢到了大量财物,每次凯洛尔都在感慨达特到底有多富有。

这点确实很奇怪,我们突袭了不下二十所实验室,每一所都非常的大。虽然规模和我们逃出来那个没得比,但是都是设备非常齐全,有些实验室甚至是买下来政府的地方来改建了。只能认为达特甚至渗透到了政府部门,不然没理由有着这么大量的资金和人脉。

每次突袭过后,我和凯洛尔总是藏在旅馆里休息一段时间。凯洛尔每次都会详细研究实验数据和实验药剂。

但是每次是用不了多久,凯洛尔就全部扔到垃圾篓里去了。扔的时候往往还会嘟囔几句:“一群白痴这么久了才研究出来这么点东西?”类似的话,不禁让我对凯洛尔被当成实验体前的身份浮想联翩。

我们能逃走那么久,还一直没有被搜索到,究竟是运气好呢.....还是达特的故意纵容呢?我不知道。

思维回到现实,我轻轻摇头,甩开了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低声回话道:“你说儿时的创伤吗,也许吧。但是我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是在向她回话呢,还是自己的叹息呢。我也不知道,只是低头轻声这样说着。

“斯库路吉真的是个坏孩子啊。或许失忆也是小时候的心理创伤?。”她轻笑着这样说道,抱住我的动作更加轻柔。

“小时候的事先不说,”轻轻挣脱凯洛尔的怀抱,我伸直腰杆站起来。舒展身躯,身上的肌肉传来舒爽感,回话道:“对于我的过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吧?”

是啊,至少在那个研究所里的事,你是知道的,但我连那个记忆都没有。

“恩,”她轻快的说道,“嘛,你原来也和现在一样,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啦。”

“……....”

我沉默了下去,很意外的凯洛尔回答了我。

她不太提起当初在研究所里的事情。

她只告诉我,她和我一样都是实验体。她拥有和我右手相对的能力--也就是可以从她体内取出的那个武器,仅此而已。

我或是她在那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这样的事情她并不打算说。

不过想来也知道,一定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吧。即使是这样,我对我自己为数不多的记忆还是有了少许头绪。

或许我应该稍微强硬一些地去追问。但我竟然不那么在意这些了。

凯洛尔于我,是唯一的同伴。

不想做无谓的伤害,也不想破坏她的心情--

这方面的理由当然也是有的。

然而除此之外····也许我是在害怕吧,对取回在那里的记忆而感到害怕。凯洛尔虽然是开玩笑的说法,但是因为实验所产生的心理创伤,不也就是失忆的原因吗?

我在无意识的逃避那份恐惧吧?

一定是这样。

“看吧,又沉默了。”凯洛尔的声音总能把我拉回现实。

我也顺着她的话,回头望着她,略微开玩笑的回话道:“烦心事太多了啊,我可是很纤细的呐,也许一点小事情就承受不了呢。”

“纤细....啊”她轻声重复了一遍我的话。

“怎么了?有意见吗?”我装作有点生气的样子,想让她也开心一下。

“······害怕吗?”,她双眼直直的和我对视,轻声问道。

“…………”

还是一如既往的格外尖锐,她总是这样。她的双眼,仿佛能看穿我的所有,犹如我身体的另外一半。

“也许是这样的吧。”对她否认是没有用处的,我叹息着如实回答道。准确的来说,是害怕还是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然而…………

“这样啊。”

凯洛尔没有嘲讽这样的我。

她站起身子,然后.......

“哎,喂.......”

我发出这样的声音。

她站起身,走到了我的前面。

她轻轻地抱住了我,就像鸟妈妈张开羽翼庇护住自己的雏鸟一样。

“好了,好了,别害怕啦。”

她怀抱住我,轻声说到,语气柔软而温柔。

“你在干什么啊,真是的。”我这样回话道,但是并没有挣脱开,就这样静静的让她抱着。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暖意。

其实我的心里一直有疑问。

为什么凯洛尔要一直陪我这段旅行呢?我从来没有说过需要她在我的身边,她也几乎没有什么能力。她不像我一样,我右手注定了不能融入正常的人类生活。而她不一样,她完全可以找个地方躲藏起来,改头换面当个正常的人类。

可是她没有,如果她说她要藏起来不想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会尊重她的意志。可是她没有。

她对我感情,并不是爱。这点我不知道为什么如此肯定。

就像现在她抱住我这样。她总是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治愈着我,在我迷茫的时候给予我方向。甚至旅途中不断逗我开心,让我感到愉快。

看着她的笑脸,我几乎不会想起第一次看到她的模样————那穿着暴露的实验服和几乎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态度。

可是我不想知道,我害怕知道为什么。

就像现在这样,她轻轻的抱住了我,我只想融入的她怀抱中,不想知道原因,只想知道她在我身边这一点。

暖意不断的传达到我身上,我轻微的举起了右手想要抱住她,可最后只能无力的放下。

时钟传来了响声,打断了我们之间的沉默。她收回双手,手指轻轻的捋着头发。

“准备走了哦,今晚还有事情要做呢。”她一如既往的笑吟吟的对着我,手指着时钟。

我轻轻点头,向着衣架上晾干的大衣走去,背着她说道:“你也换衣服吧,要赶快出发了。”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换衣服的声音,她嬉笑着向我说道:“要去拜访老师呢,希望老师不会把我们赶出来就好。”

对的,这就是我们今天晚上的目的。

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天王州大学附近。上次那个研究员所透露出来的信息,这个大学里面有着和达特密切关联的人。

我缓缓的换上洗好的红色大衣,每当套上这件衣服的时候,总是会想到研究所的事,杀意总是会从心底涌起。

虽然有一大堆烦恼事,但还是必须向前走。现在只能做现在能做的事·······不管用上任何手段。

樱满玄周。

虽然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物,在这次事件里到底扮演了什么位置。但我要干的事情至今未变,要让对方把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然后根据情况......

如果他在那场非人道实验里做了什么的话.....

我会让他用自己的性命,

来偿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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