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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负天下不负我》鸳鸯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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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嘈杂的烟柳巷子,再经过一座别致的园子。

园子里种满了各种花卉:

春有梅花.水仙.迎春.报春.瑞香.山茶.白玉兰.棣棠.锦带花.连翘.云南黄馨.金雀花.仙客来.蝴蝶兰.石斛.风信子.郁金香。

夏有兰花、百合花、一串红、芍要花、木槿、锦带花、蛇目菊、龙胆、千日红、霞草、荷花、凤仙花、鸡冠花、米兰、六月雪牵牛花美人蕉石竹、紫薇……

一年四季,年年有花以供问客欣赏。

几座假山,一片碧池,几棵垂柳;莺雀在这里栖息,候鸟有时会飞来在水面嘻戏,莺歌燕舞,夜夜笙歌……

这是姑娘们日常玩闹休闲的地方。

走出园子,走进一座热闹非凡的小院,院子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有蹲在房舍前的一片空地上的台阶上洗衣裳的,也有指着星星月亮谈天说地的,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字――吵!

走进一间屋子,屋子里坐着的,站着的大约七八个人。

听到开门的动静,不管是缝衣服的,绣手绢的,嗑瓜子的都一齐放下了手头的活看向的一个浑身上下破破烂烂的小丫头。

凝固的氛围保持不到片刻,屋子里便又再次哄乱了起来。

“谁啊,新来的?!”一个丫头边嗑瓜子边议论着。

正在做绣活儿的一个丫头把手中的绣样子同剪刀扔进了针线篮里:“嗑你的瓜子吧,这与你有什么相干的。”

嗑瓜子的丫头白了她一眼,嗑了一颗瓜子,“要你管!”然后一扭一扭的回自己的床铺子睡觉去了。

我走向一个靠窗的铺子,环顾了一遍四周。

“喂,那个谁!”一团被子一下子砸在了我的头上。

我扒开了被子,脑子有些混乱。

“赶紧的,把这身衣裳换上!”一个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扔给了我一套衣裳,“真是脏死了!”

很脏吗?!比起自己在地牢里可是干净多了。陆瑶低头把自己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清理了伤口,换好了衣裳,铺好了自己的床铺,我正要准备睡了。

“咕咕……”这时,肚子却不识时务地唱起了空城计。

“咕咕……”

“你――饿了?!”一个甜甜的声音。

这时,大家差不多都睡了,蜡烛早已被熄灭了,只有微弱的月光照射进来。

月光倾撒少女精致到不可思议的面孔上。

她长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只水嫩嫩的小嘴和小巧可人的鼻子,那皮肤嫩得好像能捏出水来,尤其是她那一对秀气的眉毛,有生一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眉毛。

本来以为,陆娇就已没得无人能比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比陆娇还要好看千倍百倍甚至万倍。

我简直看傻了。

“喂,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少女伸手在我面前摇了摇。

一双澄澈的大眼睛,正天真烂漫地看着我。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双干净,美好,甚至脱尘的眼睛。

“你怎么了?”少女满脸疑惑地看着我。

“哦!”好半响我才反应过来,语无伦次的,“啊没,没什么!”

“我是问你是不是饿了!”

我迟疑了一下,镇静了下来,然后冷冷地道:“不饿!”

我把被子盖过脖子,侧向靠窗的方向闭上了双眼:曾经的陆娇不也是凭这么一副清纯的皮囊和听上去那般悦耳的话语把自己给一步一步地哄骗到那般的不的么,我绝对不可以重蹈覆辙,步自己前世的后尘,人既然都死过一次,要还是不学乖点儿,即使被祸害了也是自己活该。

“给。”一只白嫩的小手抓着一只微黄的馒头伸到了我的面前,“吃吧!”

“不要。”我推开了她的手,我嘴上虽然很固执,可心里想要得不得了,可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好。

“吃吧!”她还是固执地把馒头递给了我。

“我都说过了不要!”我猛地坐了起来,一把将她的馒头挥到了地上。

淡黄色的馒头,像马车的辙轮一般沿着地面卷着灰尘滚了很远。

少女先是一脸惊鄂,然后神情黯淡了下来,垂着脑袋,看着地上脏兮兮的馒头,烟了咽口水,目光里充满了惋惜:这可是做饭的妈妈特地赏给她的一个馒头。平时,早中晚根本就吃不饱,要是能多一个馒头,可以让她高兴好一阵子呢。

说完,我便盖上被褥,闷头合上了双眼。

“咕咕……”

“咕咕……”

辗转反侧,终于,我又一次坐了起来,环顾了一遍四周,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地上的馒头。

我咽了咽口水,蹑手蹑脚地从炕上爬下来,然后走向那只馒头,再次确认了一遍四周,这才一把抓起它,连着沙子狼吞虎咽地塞进了嘴里。

天色微明,闻着鸡叫,丫头们便都陆陆续续地起床了。

“咦?馒头呢?!”少女挠了挠头,然后疑惑地把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床铺子:咦,人呢?!

大杂院的空地上,熙熙攘攘地几个小丫头。

我独子蹲在台阶上,抬头望着那伦还未离去的月牙。

大概是丑时,我便起身了。一夜未眠,两只眼睛熬得通红,可无论如何就是无法入睡。

我想了一夜: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活下去。

然而――她攒紧了拳头,指甲陷进了她的肉里:高长玉,我陆瑶――此生此世――与你必然――势――不――两――立!

“喂!”,一大堆衣服忽然劈头盖脸地砸在我的身上,是昨天晚上扔给我被褥那个丫头。

“这是你的活儿!”她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我下愤愤地瞪了她一眼。

“哎呦嘿,瞪什么瞪”那丫头指着我的鼻子就骂道,“爱洗不洗,不洗没饭吃。”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这那丫头离开的方向,我收紧了拳头:

陆瑶,现在绝对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我蹲了下来,把那一堆衣裳收了起来,抱进了洗衣房,扔进了木盆。

给馒头的那个少女正巧也过来洗衣物,一眼就瞥见了我那堆积如山的衣物,“你怎么会有这么多衣裳要洗?”

很多吗?!我动作一顿:很显然,刚才的那丫头是看我初来乍到好欺负吧!

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

俗话说得好,人善被人欺,如果不想被欺辱,那么办法只有一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见我不理会,那少女主动向我走近,天真烂漫地笑着:“我叫柳洁,你呢!”

“昨天,给我被褥的是谁?”我拧好了一件裙子,扔进了另一个木盆。

“哦,你说玲珑姐姐啊!”

“我不是问名子。”

“她呀,可是我们整个长安最有名气的花魁娘子金牡丹身旁的丫头。”

花魁娘子的丫头?!我低头留意了下手上的衣裳,片许,在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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