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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渡厄》第六章 第五章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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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台阶的另一端,也就是瀑布的另一端,相柳、浮游踩着阶梯走在最前面,刚一走到阶梯的最高一层,就看见前方波涛汹涌,从大江大河调来的碧水青涛隔着一层鹿皮厚的距离,在地面上汇聚为一片汪洋大海,根本望不到边际。

“啪!”一个巨浪在二人面前打过,声音未落,那巨浪就幻化为一条巨大水战船,长有两百余丈,宽有二十余丈,上下两层,那水船只有龙骨、船形,并无桅杆、风帆,巨大水战船虽然是水幻化来的,只要水神共工不收神通,就是火烧刀劈剑刺也不能伤其一分一毫,坚硬赛过石头,顽强胜过铜铁。巨大水战船自己游到二人脚下,相柳平日里在水神共工那里放下浪言,吹嘘自己如何如何厉害,如今担任先锋,岂有不卖弄本领之理?他冲浮游微微一笑,晃动一下九个脑袋,从阶梯上跳了下去,率先进入了水船,后面跟着两百人,而后又继续连续打了四十九个巨浪,幻化为四十九条巨大水战船,上了共有一万人,那一万人在相柳的带领下,率先攻向是火神祝融部落。

“此一战,是我扬名立万之时,我定要好好珍惜!”浮游嘴边喃喃道,见相柳带着一万士兵走在前面,他给水神共工施一礼,随后手一挥,向后面招呼了两个族长,带着一万多人下了巨大水战船,向火神祝融部落攻去。

水神共工漂浮在半空,见两个先锋已经带着两万士兵架船而去,在半空中一挥天地圣水叉,剩下三万多名士兵在八位族长的带领下,上了巨大水战船,那巨大水战船,不需要人控制,完全在水神共工的意念之中,待所有人上了巨大水战船后,底下那些士兵的家人老幼妇孺这才散去。

看着那五万名士兵整齐行军,一排一行的上了巨大水战船,水神共工好不得意,恰好他又漂浮在半空,似有傲视群雄、一统天下之态,飘得那般高,众人有散去,他这才敢露出本来面目,弯曲盘旋的蛇身不听的扭来扭去,红色的头发张牙舞爪,整个人的脸狂妄放浪,既得意,又高兴,既想笑还想叫,他无声地放肆大笑,可又不能叫,脑海中只有天下万民,华夏苍生都对着他下跪,而他端坐在仁德宫最高处的宝座上,接受天下苍生的礼拜、朝贺,万龙卧高山,千凤奋展翅,猛虎皆咆哮,麒麟衔瑞草,百鸟叫不绝,异兽来争吵。万龙卧高山,张牙舞爪齐献福,千凤奋展翅,肆意翱翔皆报晓。千里江山万里河,皆在共工一掌中。

水神共工那复杂的表情,肆意的神态,放浪的形骸,整个脸都扭曲在一起,似笑非笑,似叫非叫,说他是沾沾自喜却又野心勃勃,好一个水神共工能控制万丈波澜,却驾驭不了内心的巨浪波涛,终于放肆地叫了出来:“天下!天下!天下尽在吾彀中耳!”话音未落,水神共工在半空中旋转一圈,如失控的陀螺,又似漏网之鱼,卷曲了一下蛇身,一个猛子扎入了无边的江河海里。

他刚一落入水中,先前那些景象都消失不见了,九十九层的水阶梯,垂天的瀑布,与万战波涛融为一体,围在整个水神共工部落周围的水,全部向水神共工所落的那个点汇聚而去,因火神祝融部落在水神共工部落的北边,所以水神共工部落周边东、南、西三个方向的万丈巨浪向北方向流去,被其遮盖住的花草树木、山川鸟兽都露出面来,可以看见玉轮当空,群星闪耀,只是少了水的滋润,渴了的野兽无处饮水,只能对着天空嗥叫。

水神共工乃是水神,遇水则兴,遇水则荣,只见他落入水中径直向北方游去,到底是水神共工,在水中任意游,海中随意潜,其速度不知道比在陆地上还是在空中快了多少倍,眨眼之间,千山过万水,刹那之间,百溪穿茂林,如果说波涛宫是他的家,部落是他的堂,那么水就是他的根,他匍匐着身体,手里顶着天地圣水叉,下面是他,中间是水,上面是船,船上的士兵眼睛尖,脑子反应快的,平日里抖机灵的,透过清澈见底的水船,都看见碧水青涛下有一条人脸蛇身的水蛇跟着他们游。

那些胆小的、心里有鬼的、平日里好吃鱼的、生平爱吃蛇的都吓的在水船甲板上来回跺脚,生怕那条游的比龙还快的黑蛇把自己从水船上拖下去,若是这敲打的板,木做的身,实心的船,他们肯定不怕,可这无形的船底让人好不怕人,随时都感觉那条黑水蛇会为水族同类报仇,各个都是有心来害怕,无心去作战。

淮水之神无支祁正在洞中犹豫:“我老猿到底是去与不去呢?那火神祝融的火厉害的紧,虽说老猿我也不怕他,可要是烧的老猿我筋酥骨麻,一身的护身毫毛会为灰烬,即便是能活个囫囵身,到底是失了老猿的名声,这从洪荒到上古落这几千年落下的好名声不能一朝散尽,可笑那浮游自作聪明,真当老猿我把那厮当了真心兄弟,患难朋友?笑话!笑话!自轩辕黄帝后未曾害得一个人,还不是怕了他的轩辕剑,虽然我和轩辕黄帝曾经有约,可那他到底是死了,人死身灭,说过的话本老猿有何必当真,如今这水神共工利用天下之水来做坏事,我何不趁机拨弄江河,助纣为虐,兴风作浪。

细细算来,在轩辕黄帝前,老猿我每年淹死一千人做了人干,活吃一千人用来果腹,玩死一千人作为玩物,吓死一千人作为乐趣,打死一千人活动手脚,自轩辕黄帝至今,也有个几百年了,细细算下几百年的欠账,少说也要淹死一百多万人了,恩!妙极!妙极!反正水神共工会控水,老猿我也会控水,他能控天下之水,却控不得本大圣控的水,到时候都是水淹死的,老猿我就全部赖在那厮身上,反正那厮也奈何我不得,哈哈哈哈!几百年了,终于可以在天地间放肆一回了,等拥轩辕剑的人来了,只说是水神共工控的水,与我何干?妙极!妙极!”那妖猿圣水大圣无支祁出了洞府,身形一晃,一道白光,就飞去了淮水,脚掌贴在水面,似是长在了水上一样,如履平地。

妖猿圣水大圣无支祁望着一望无边、波浪翻滚的淮水,心中开始计较起来:本老猿若是将整整一个淮水都搬了去,若要路过行人看见,准水河干,一滴水都没有,那岂不是告诉了拥轩辕剑之人,就是本老猿放水淹的人,不可!不可!那本老猿只带上半河的淮水去斗斗那火神祝融,在洞中闭关几百年,是时候撒撒野了!妖猿圣水大圣无支祁手臂自然往前一伸,手中多了一根水形的铁棍,那棍子上有几个流动的水形成的字:水神针铁,棍子头尾两头,上面一头是两条水龙争火球,下面一头是两只火凤夺水珠,由于水神针铁乃水形成的,那上面的字不仅在流动,上面的水龙、火凤也是活的,来回游动,上下起舞,只不过不能逃出了那根水棒。

“来!来!来!”妖猿圣水大圣无支祁趁着月高风黑,拿起棒子对着脚下的淮水水面点了一点,那水神针铁抵在水面半寸不到的地方,水面冒出一个点就往水神针铁上飞去,由点及面,快速的往水神针铁里面涌去,可整个淮水水面波澜不惊,从表面上看根本没有任何变化,而妖猿圣水大圣所处的位置却越来越低,半刻不到,千百年来,被水淹没的河岸露出一半,整个淮水一半的水量竟然都被那几寸长的水神针铁给吸了进去。

“妙极!妙极!这样看来别人只当是水神共工将本老猿所处的淮水调去了一半,天下都不知道是本老猿做的怪,哈哈哈哈哈!”那妖猿圣水大圣无支祁露出了狰狞的雪白尖牙,两眼愤恨地看向了轩辕皇帝下葬的轩辕坟的方向,这一天他等的太久太久了,熬过了后羿射日,熬过了夸父逐日,熬过了轩辕病逝,也熬来了今天千载难逢的机会。

妖猿圣水大圣无支祁将手中水神针铁横在手中,左手一指,命令道:“小!小!小!”,那水神针铁在妖猿念了一阵咒语后,变成了一根肉眼能以分辨的绣花针,圣水大圣无支祁本就是猿猴,双掌内外都是细细的毫毛,旁人看来,那变成绣花针的水神针铁与其毫毛混在一起,任凭眼神再好的人也分不出哪个是毫毛,哪个是水神针铁。妖猿圣水大圣无支祁将水神针铁塞入了耳朵之中,披上一身龙鳞凤羽麒麟纹虎皮做的披挂,踩在水云上,贴着水面奔向和浮游约定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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