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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千秋》第二章 李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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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交替,过了三年,丰州城比之三年前,可谓是繁盛了不少,在陆平峰继任齐王的三年间,他不在向从前那般横征暴敛,更是施了不少仁政,这些举措让不知道原委的百姓,对他歌功颂德,敬若神明。但他们不知,陆平峰的浪子回头,只是不想竭泽而渔罢了。

陆王府的后花园中,蓄着山羊胡的老夫子正在兴致盎然的对着台下三个昏昏欲睡,衣着华丽的小公子念着圣人的谆谆教诲,不远处的一座假山后面,一个穿着朴素的孩童,拿着手中的弹弓,半眯着眼睛瞄准着三人。

“嗖”

一块拇指大小的飞石不偏不倚的正中夫子的额头,目的达到后,那穿着朴素的孩童从假山后的狗洞钻了出去,一溜烟便没了踪影。

“哎哟,痛煞老夫也。”

夫子的痛呼声惊醒了三个小公子,他们茫然的看着捂着脑门的夫子,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三个混小子,竟敢伤夫子我,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看老夫不收拾你们。”

大周国内,文人的地位极高,在王府教书育人的夫子,就连王爷见了也要礼待有加,此时受了如此恶气的夫子抽出腰间的戒尺,大步流星的来到三人面前,呵斥其中带着玉冠的孩童站了起来,并怒气冲冲的问道:“小王爷,《圣人录》当中君王篇的第一条为何?”

不知是不是还困着,玉冠孩童左顾右盼,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回答上来。

这时一旁长的肥头大耳,一脸福相的孩童壮着胆子小声道:“夫子,这次真不是我们伤了你,自从上次作弄你,结果被大伯狠狠收拾了之后,我们就改邪归正了。”

胖小子说完后,玉冠孩童也忙不迭的说道:“夫子,陆夏说的不错,上次父王便教导了我,君者,表率也。我便立志为三弟和四弟做好榜样,又怎么会知错犯错了,肯定是有人冤枉我们。”

夫子闻言,环视了一圈,说道:“这里除了我们四人,哪里还有其他人,大丈夫敢作敢当,你们既然有用石块掷我的勇气,那你们就该有受戒尺的觉悟。”

眼看夫子手中的戒尺就要落下,玉冠孩童急忙道:“夫子且慢,说不定那人在我们说话间就逃了出去,阿四一直守在门外,有没有人进来过,他肯定知道。”

阿四被唤了进来,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领会玉冠孩童和陆冬的眼色,便道:“小王爷,夫子说过,在你们学习期间,不予许有人打扰,自然是没有人敢进来的。”

那仆人如此说道,气的玉冠孩童一脚踹去,小王爷的脚仆人哪里敢躲,受了痛的仆人向后一靠,却是撞在了夫子身上,让夫子一个踉跄,摔了四仰八叉。

“陆秋易,连你老子也不敢对我如此无礼,今天定要打的你皮开肉绽。”

夫子怒骂间,捡起掉落在一旁的戒尺。

陆秋易见状,呼的转身就溜。

陆秋易跑的极快,夫子眼看追不上,转身揪住了余下的陆冬二人,却是一顿好打。

次日

陆秋易三人顶着寒风跪在校场之中瑟瑟发抖。

陆冬抹了一把鼻涕,恶狠狠的说道:“秋哥,昨天我和陆风将后园仔细的探查了一番,在假山后面发现了一个狗洞,我们估摸着,昨天陷害我们的家伙就是从那狗洞中溜走的。那么小的狗洞,能从里面钻走的除了李玄衣和陆讥,咱们王府找不出第三个人了。”

陆秋易闻言,眯着眼睛半晌道:“不用你说,我早就猜到了,在这王府有胆子这么做的,除了李玄衣还有谁?陆风,一会儿找些人,咱们好好收拾一下这小子,看来上次还是太心软了,这次定要废他一条胳膊。”

陆冬身旁,黑瘦的陆风喏喏道:“秋哥儿,上次咱们找李玄衣两兄弟的麻烦,带去的仆人都被李冉打的半死,只怕……”

陆秋易闻言,打断陆风的话道:“怕什么,我早就打算好了,李冉那傻大个子今早便随管事的出去置办马匹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今天咱们刚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三人受罚完后,一起来到马厩,打发走了其他下人后,三人连同与他们一起的仆人将李玄衣住的地方围了个严实。

陆冬一马当先,将门踹开,一个比他人还高,装满沙土的布袋迎面而来,将陆冬撞了个四仰八叉。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个穿着朴素的半大小子将簸箕中之物一扬,雪白的絮状物随风而下,飘洒在众人的身上。

“哎呀,痒死我了。”

“李玄衣,你这混账,给我们撒的什么东西,哎,痒,痒。”

陆秋易等人一面叫唤,一面扭动着身体,一群人像是扭着秧歌一般,那场面让屋顶的李玄衣,不住的捧腹大笑。

“你们这群废物,还不给我找住他。”

陆秋易的呵斥声让一众仆人强忍住身上的瘙痒,如狼似虎的扑向李玄衣。

李玄衣身形极其的灵动,左扑右闪间便躲开了众人的夹击,而后翻身一跃跳到了围墙上,朝着陆秋易等人做着鬼脸。

“你们这群蠢货来抓我啊。”

李玄衣刚一嘚瑟,却不料被墙外埋伏好的仆人用网给罩住,李玄衣一个踉跄从墙上摔了下来。

没想到李玄衣身子骨却是结实,刚一触地,便一个翻身就要挣脱,马厩内的仆人见状,一拥而上将其死死的钳制住。

此时任凭李玄衣如何挣扎,也是难以动弹。

陆冬此时已经从刚才的眩晕中恢复了过来,抄起手边的马鞭向着李玄衣打去。

“啪”

皮开肉绽,李玄衣胸前被拉开一道鲜红的口子,强烈的痛楚让李玄衣发出一声闷哼,受痛的李玄衣嘴上却是不服软,叫嚣道:“陆冬,都说你是个娘娘腔,起初我还不信,天底下哪里有你这么丑的姑娘,此时,我倒是信了,你就是个娘们,还是个奇丑无比的软娘们。”

李玄衣的话彻底激怒了陆冬,向着李玄衣的身上就是一顿乱抽,嘴里还恶狠狠的道:“有人生没人养的杂种,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姓陆,而姓李吗?因为你不是陆广然那个逆贼的儿子,而是你娘和李冉野合而出的野种,野种,看小爷打不死你。”

李玄衣清楚陆冬所言都是屁话,他之所以姓李,是因为他是随他母亲而姓,此时听到陆冬污蔑他的双亲和李冉,他如同疯了一般的挣扎起来。

钳制住李玄衣的仆人加大了力气,陆冬也是如此,他手中的马鞭不住的挥下,而且一次比一次更重。

李玄衣被打的奄奄一息,但他的眼睛却是不曾闭上,他一直盯着陆冬,那眼神就好比一只受伤的恶犬,好似随时都会扑起来,反咬陆冬一口,陆冬被盯的心慌,不由手上的动作却是慢了不少。

陆秋易负手在一旁看着,见此情况,便给了陆风一个眼神,陆风领悟到后制住了陆冬道:“冬哥,李玄衣这小子皮糙肉厚,你这么打他感受不了那种钻心的疼,你且让开,我来收拾他。”

陆冬和陆风从小玩到大,知道这看似瘦弱的家伙,却是心狠的很,便退到了一旁。

陆风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走到气息由弱的李玄衣身前,将其衣服拉开将瓷瓶中的白色粉末倒在了李玄衣的伤口上面。

白色粉末一接触伤口,冒出一阵白烟,已经半昏迷状态的李玄衣撕心裂肺的痛呼起来。

那白色的粉末乃是审问犯人时用的,一般的成人都难以忍受,更何况是李玄衣,李玄衣痛的几度昏迷,而后又被痛醒,几次三番后,李玄衣几乎就剩一口气吊着。

此时陆秋易从怀中摸出一颗药丸给李玄衣喂下,李玄衣缓缓睁开眼睛,面对着一脸悠哉的陆秋易,咧嘴一笑,一口鲜血吐出,溅了陆秋易一脸。

陆秋易被恶心的哇哇大叫。

“给我打,往死里打。”

仆人得令,就要动手,不想此时从马厩外冲出一人,拿着棍子将一众人打翻,而后救下了李玄衣。

李玄衣倒在来人怀中,轻声唤道:“哥,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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