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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初上》第009章 他摸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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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差不齐的歌声还没唱到一半,黄教官终止了学生们的歌声,“停停停,别唱了,我以为我唱歌已经很跑调了,没想到你们跑的更厉害,训练你们这帮学生,真是愁白了我的少年头。”

学生知道教官有的时候并不严肃,即便教官说话很可笑,也要保证誓死不笑,除非忍不住,如果有人无缘无故漏出大牙,教官会让他一直龇着牙对向太阳,然后被炽毒的太阳把牙齿晒糊。

每天军训都会反复叮嘱,练齐步走排头要压着步子,以防后面的人伤了韧带、扯了裤裆,练正步走单脚要砸向地面、落地砸坑,练军姿要纹丝不动、昂首挺胸,双手要扣紧,谁要是动了,教官一招就废了他多年的功力。

宣布解散,集体休息,剩下的女生沸腾着全把卓羽溪包围了,欢呼与尖叫成了目前的主旋律。

受罚的学生闻声而望,顿时感到心如刀绞,他们看到没有受罚的那帮家伙不仅没有给自己鼓励,而且还在给他们扮鬼脸,更可气的是有人居然伸着舌头,在学他们累死累活的大喘气,那些提气跑步的学生瞬间没了力气,几乎可以被一阵清风吹倒。

操场树荫里赏心悦耳、沁人心脾的蝉鸣,并不能让受罚学生轻松下来,他们沉重的心情,只有倒数时间和圈数的心思。

凌初遇拧着头望向落后很远的学生,他们个个累得脸色煞白,再看被罚蹲起的卓羽溪,却是神清气爽。

原本担心卓羽溪身体吃不消,凌初遇现在看来,全是自己想多了,没心没肺的人身体都很健康,或者他目前是所有学生中最幸福的一个。

罚跑的人除了少数女生以外,剩余的全是清一色男生,他们看见自己喜欢的女生围在卓羽溪身边问长问短,心里不禁五味杂陈,以至于有些男生咬碎了牙齿,明明可以大喊大叫,现在却变成了哭腔哭调,“畜生啊——”

站在原处没有动的只有凌初遇,她时而微笑,时而悲伤,时而隐怒,时而淡漠。如果存在天荒地老,凌初遇会坚持到最后那一天。

暗暗着急的人是方可儿,无论她如何暗示,凌初遇始终站在原处默默观望。方可儿焦急的想放弃,凌初遇居然动了,她没有走向卓羽溪,也没有走向宿舍,而是一个人走向了教学区。

女生仍在为卓羽溪的惩罚数着数,对于一个人来说,推一把和拉一把效果是完全不同的,可就在这些人当中,偏偏就有喜欢挖坑的迷妹。

“二百九十七、二百九十九……哎,好像又少数了,重新来做好不好?”

迷妹希望卓羽溪多留一会儿,不想换来的是卓羽溪的置之不理。

伴随捣乱女生的计数,他终于完成了惩罚,站直了身子打算擦试汗水,迎面而来的竟然是一大堆冷饮,这堆冷饮来自一群对他痴迷的女学生。

即便卓羽溪再怎么高冷,现在也有些不知所措,但稍纵过后他又恢复了目中无人的淡漠。

卓羽溪无情的开了口,“借过。”

他的嗓音中随和着几分沧桑,女学生疯狂的尖叫起来,卓羽溪低头一叹,轻轻拨开人群走了出去。

或许是他不小心摸了谁的胸,有个女生突然感觉幸福般的头晕目眩,她抱着自己的头,开心地嘶叫起来,“他摸到我了,他摸到我了。”

卓羽溪背着蓝色的吉他,行走在教学楼的走廊里,左边走出,右边上楼,右边走出,左边上楼,他在缓缓的徘徊。

突然轻柔的歌声徐徐传来,倾听,品味,卓羽溪沉醉在歌声中。嗓音轻柔,歌声悲悯,仿佛倾述着无尽的思念与伤悲,寻声觅去,发现声音竟来自音乐教室。

透窗而望,看不清屋里的人是谁,只看到有个女生双手合实贴在胸口,靠在墙边闭眼唱歌。他敲响了教室的门,歌声也随着敲门声暂了停。

卓羽溪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女生回答道,“当然。”

卓羽溪刚伸出右手靠近门把手,门已经打开了,他一抬起头,与那女生正好双目对视。

女生正是凌初遇,短时间内,卓羽溪发着毛骨悚然的愣,因为凌初遇的眼神像刀子。凌初遇二话不说,抓起卓羽溪悬在空中的右手,照着拇指一口咬下。

随着清脆的“咔嚓”声,卓羽溪抓狂的哇哇大叫,“啊呀,你这个属狗的,怎么见人就咬?”

卓羽溪在剧烈的疼痛感里回了神,看着自己刚结了疤的拇指又被凌初遇咬破了,心里不由升起怒火。

可是凌初遇并没有害怕,她从口袋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创可贴,小心的给他贴好。

凌初遇抬起头说,“属狗的怎么了,我是狗女,你是狗男,两个人在一起就是狗男狗女。”

这样的话在一个学生的口中说出来,未免有些尴尬,凌初遇看着别处,露出曾经像花但现在却像裂口一样的笑容,她仿佛在嘲笑自己胆小,但更像在嘲笑别人白痴,她在走出去时昂起头、挺着胸。

卓羽溪下意识的让开了,看着凌初遇离开的背影,心中的怒火悄然不知所踪,随后而来的竟是自责……

接近尾声的军训敲打着学生们的神经,半个月的时光足以让学生体会到酸甜和苦辣,也体会到了团结与信任。

正当学生们迎来最后的狂欢时,熟悉的口令传来,“集体都有了,立正。”

话毕身随,挺拔规范。

教官又喊,“稍息。”

所有学生又整齐划一的软下身子。

教官的发出指令,已经逐渐成了条件反射,学生尽量以自身所能达到的最高标准执行口令,没有嬉闹,没有抱怨,有的只是认真与严肃。

“向右转,齐步走。”

“一二一,左右左。”

“就这样,哎,怎么又错了?”

教官还在说着自相矛盾的话,“看齐排头,我怎么看见一条弯曲的直线,在我面前走过去了?”

卓羽溪对这一切毫无兴趣,任前方演练如何热火朝天,他都只是处在自责与自愧中,因为这几天以来,他再也没在音乐教室等到过凌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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