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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第十一章盘根错节寻根探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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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一鹤冲天,一气夺命,一孔无形,宇内侠盗,闹翻天,手到擒来六人一溜儿排开,席地而坐,仰望那熊熊大火。不知道他们是从黑暗中看到了光明,还是透过光明又看到了黑暗。众人默不作声,泥塑木雕一样,足足一个时辰才缓过神来。

:“蓝大侠。”一鹤冲天打破了沉默,问道:“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一贤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另外三个魔头。虽然大魔头袖里乾坤已死,但另外三个魔头自以为躲过了风头后,一定会在一贤庄出现。”

:“好,如有什么急事,就到城里“好来好去”客栈,或到小雨山庄立根家里找我们,如果我们不在,你就留下书信。”一鹤冲天说道。

宇内侠盗和徒儿告别众人,自去。

江北三奇和立根则返回到小雨山庄,见山庄里已经恢复了平静,而空气里依然弥漫着火烧过的焦糊味。四人心里依然悻悻不已。

宇内侠盗师徒来到一贤庄外,瞭望了许久,没发现明桩暗哨,可又不敢大意,于是伏低身形,小心翼翼慢步缓行,渐渐接近庄口。宇内侠盗对徒儿说:“你在这儿等我。”说罢,就向庄里飞速行去。手到擒来伏在原地,静等师傅回来。可没一会儿,就见师傅急急返来。问:“师傅,怎么了?”

:“没想到高一霸在一贤庄。可惜我们来迟一步,没听到他们的谈话。高一霸从金不换屋里出来,又出了南口,一直往南走了。咱们从庄外追上去,看看他要往哪里跑?”于是师徒二人急步快行,不一会儿,就远远看见一个魁悟高大的人影在前面慢慢缓行。

:“师傅,看高一霸不慌不忙的样子,就像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手到擒来小声道。

宇内侠盗思忖了片刻,说:“恐怕这个高一霸不是个等闲之辈。他如果没有雄韬大略,怎能如此撒脱,他如果不是胸有成竹,又怎能做到若无其事。说不定这家伙比金不换、吴中有更可怕,更难对付。”

:“师傅,也许他是怕斗不过咱们,先跑了和尚再说,留下一座空庙,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只不过他没想到咱们会把他的庙一把火给烧了。恐怕他现在还以为他的庙仍然好好的,等他以后再回来时,肯定就不会这么逍遥自在了。”

宇内侠盗苦笑道:“你还小,不知道江湖的水有多深?那是深不可测。梢不小心,就会中了人家的诡计掉进别人的陷阱。轻则受伤重则丢命。你要记住了,以后遇事多往坏处作想,那才能使你时时警惕,处处提防,万一遇到险情,也能全身而退。”

不知不觉间天已放亮,不知不觉间已走出了几十里路。高一霸还在前面不慌不忙地走着。宇内侠盗师徒也只好远远地慢慢跟着。临午时,进入一个小镇——彦兵镇。宇内侠盗见高一霸进了一家饭铺,于是和徒儿在路边小摊买了便饭,边吃边监视。过了半个时辰,高一霸走出饭铺,肩上背了满满一袋子食物,溜溜达达转到马市上,买了一红一黑两匹马,又把红马栓在黑马后,一袋子食物放在红马背上,然后骑上黑马,甩手一鞭,疾驰而去。

:“师傅,狗日的跑了。”手到擒来急道:“看样子他是要跑远路。”

宇内侠盗迷惑了,不知道高一霸要到哪里去?要去干什么?片刻,宇内侠盗拿定了主意,说:“一不作二不休。跟上他,倒要弄个水落石出。我去买马,你去买食物”。宇内侠盗照样学样,买了四匹马,把两匹马栓在另两匹马后面,把食物放好,跳上马背,甩手一鞭,追踪而去。这一追,追出了灵州地界进了中州地界,过了黄河进了繁州地界,又过了长江,行程一千多里,跑了一个多月。

这一日下午,高一霸拐向东面一条小道,走了不多远,把马交给一个黑衫汉子,然后踏上一条尺宽的小桥,一会儿功夫消失了踪影。宇内侠盗师徒收马眺望,见是一座孤岛。一眼望去,四周再不见一个村落。

:“师傅,咱们这一个多月算是白追了。”手到擒来灰心丧气地说。

宇内侠盗也有点懊伤地说:“还不算白跑,最起码知道了他的目的地。就是代价太大了点。别着急,再等等,看他还出不出来?”可是一连几天过去也没见高一霸的人影。师徒二人彻底泄了气,只好骑马返程。

其实这个小岛是高一霸师傅“摘星手”的居住地。摘星手退隐后,在这里依据地势水情改造成了一个水上乐园,美其名曰:水仙岛。岛上亭台楼榭小桥流水,要有尽有,当然,为了防备仇家寻上门来,机关暗道地坑陷阱也比比皆是。

可惜这隐情宇内侠盗是不知道的。

再说江北三奇和立根在家住了一夜,黎明时分又离开小雨山庄赶往平顺县城。午后进了县城,在“好来好去”客栈住下,专等天黑后行动。三更后,众人扎束妥当,打开天窗窜上房脊,不一会儿到了县衙外,伏在房脊俯视,当见县衙内官兵林立,守卫森严。众人知道再想进里面探听已不可能。一鹤冲天压低声音说:“老二、老三,你俩在这儿盯着,只要有人出去敢残害孕妇的,你俩见一个杀一个。”说罢,一拉立根,向南飞速奔去。出了县城,立根问:“爷爷,咱们这是去那儿?”一鹤冲天脚步不停,说道:“一贤庄。没想到那儿是个大贼窝。咱俩先去踩探踩探。说不定还会遇上蓝大侠师徒。”到了一贤庄外,二人伏低身形,步步小心,刻刻提防,行到庄口,则把轻功提到极限,高跃轻落,飘动如絮,渐渐靠近庄中心,只见一所豪华宅院气势不凡,屋里灯光闪烁,人头晃动,高声大嗓,嘻嘻哈哈,毫无顾忌。只听一人说道:“这个高一霸,昨天夜里他本来是有事要求我,可他还端着一副大架子,想说不说吞吞吐吐。他以为他是谁?在这方园百里他以为他是老大,可在我眼里,他就是个狗屁。”

一鹤冲天听这口气、声音,猜摸就是金不换。这声音太特别,有磁性,非常有吸引力。

:“金老大,要我看这片天这方地,只要你才能够呼风唤雨,轮才能轮势力轮武功,唯你独尊。你才是这里真正的一霸。”

这是灵州五狼老二的声音。一鹤冲天心想:灵州五狼出了名的凶狠残暴,武功二流,溜须拍马的功夫倒是超一流。只不知他们怎么又投到了金不换的门下?

:“我才不图那个虚名。高处不胜寒。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显山不露水,干自己的实事,才是正道。我们金氏一族世世代代居住在这儿,百十年了一直风平浪静逍遥自在,还博了个好名声,就是这个道理。不像你们整天张牙舞爪,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的凶狠,结果招来了杀身之祸。”

:“金老大,我五兄弟可没你那个好谋略好涵养。不过从今往后我五兄弟唯你马首是瞻,你叫朝东我们绝不向西,你叫爬下我们绝不站起。”

:“好,我问你,你们跟随高一霸那么多年,知根知底,就不知道他在东山有什么图谋?”

:“那家伙嘴严的很。我们几个曾几次转着圈套他的话,他光是哼哼哈哈。久而久之,我猜那只不过是个骗人的晃子,以此来显示他的莫测高深,以此作吊饵,诱惑那些贪财不要命的人好投到他门下。就像“三鼠”,不就为了这不靠谱的事白白丢了性命。还有我们五个,傻不拉几赶到小雨山庄,人没杀成,反跟江北三奇打了一架,我老大还受了重伤。等我们回到高一霸那儿,他说他要出远门,叫我们到别处先潜藏下来。他却不知跑哪儿去了。他好像早就料到他的庄园要被别人一把火烧光。”

一鹤冲天听到这里,觉的狼老二说的还有些道理。接着又听屋里说道:

“你说的或许有些道理。你们五兄弟先在这儿住下,但不许给我闹事。等你们老大伤好了,不妨再到东山转转,或许会有意外发现,到哪时我是会有重赏的。我的话向来一言九鼎。另外你们进出一贤庄,绝不能把尾巴给带进来。”

接着又听一个人说道:“金贤侄,昨天我在县城转游,无意中看见风尘客冯不群和一阵风崔登云在“十里香”饭铺吃酒,后又见双龙剑兄弟俩进去。他们聚在一起要酒要菜,很是热络。这可都是咱们的死对头,你心里要预先有个谱。”

一鹤冲天听这人说话嗡声嗡气,可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随后一个尖声尖气略带女人腔调的人说道:“双龙剑哥俩是冲着我来的。我在中州作了案,不知怎么被他们嗅到了味,一路追到了这儿。大伙儿放心,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好对付。‘’

一鹤冲天一听这声音这腔调,就知道这是臭名昭著的阴阳人贾丈夫。

贾丈夫此人极擅长化妆术,而且会变腔変调,或男或女,或粗或细,尤其精通各地方言,所以装啥像啥,维妙维逍。如果换个地方,他站在一鹤冲天面前说话,一鹤冲天也不敢确认他是谁。正因为如此,多年来无数侠士穷尽其力对其围追阻击,都没狙杀成功。

这时,又听金不换问道:“狼老二,你们在高一霸那儿就没见过他的家眷?”

:“不但没见过,也从没听他说过。他那人不好女色,恐怕连家都没……。”

:“嘻嘻哈哈——,那纯粹是一个傻蛋,混球。我还当高一霸是个什么人物?原来他连做男人的资格都没有。他这辈子没尝过女人是个啥滋味,算是白活了,他还争斗个什么劲?就是把世上的钱财都给了他,他能活得有啥趣味。哈哈嘻嘻……。”

这又是阴阳人贾丈夫的声音。

:“我看不一定。”这又是一个人的声音:“昨夜他来这儿,我看这人城府极深,决非等闲之辈。都知道“狡兔三窟”吧,依我看高一霸就是这么干的,他把老婆儿女安排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他自己反倒可以大刀阔斧毫无顾忌地干自己想干的事,既便遇到风险,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不像金老弟,拖家带口,瞻前顾后,小心翼翼,生怕祸事临门。金老弟,你如果听我劝,你也搞他个五窟十窟,把你的族人分散居住,这儿空出的房子养上百十条犬,有个风吹草动……。”

:“好你个魏老三,没想到你还有这么高深的见地。听你的,明天我就动手。”

一鹤冲天和立根听到这里,都觉的这主意确实高明。如果这儿养上百十条犬,纵然轻功再高,也躲不过百十条犬的眼睛和耳朵。

:“爹,你何必多此一举,咱们怕过谁?你怎么越活越胆儿小?”

立根听出这是雷捕头的小媳妇的声音。

:“玲玉,你也老大不小了,咋还这么幼稚。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怕贼偷,就怕贼掂……。”

一鹤冲天和立根听出金不换一时口误及时闭了口。

:“爹,大前天夜里,我的金银珠宝被偷了个尽光。一个小孩儿跳进院里当诱饵,这个蠢货,我不让他出去他偏出去……。”

:“那也不能全怪我……。”

:“都给我闭嘴。你们也不嫌丢人败兴,还好意思往外说。我早跟你们说过,靠小偷小摸小打小闹富不了家,一辈子累死你也弄不了几个钱。”

:“爹,大姐的事儿,咱不能袖手旁观。这是有人在向咱们挑战,咱们……。”

:“狗屁。我跟你说二小,你给我记死了:做男人就要有大胸怀大智慧大眼光。为你姐那点儿小事耗时费力,值得吗?有那时间精力不如搞一次大买卖。一次就能让你姐一辈子吃不尽花不完。小不忍则乱大谋,懂吗?你明天和独行大盗乔一瞧去一趟州府,别的事不用你管。”

:“爹,又去州府干什么?”

:“吴中有杀孕妇盗紫河车有什么用?是因为府台何有理需要。何有理要那么多紫河车干什么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俢练邪门武功。”

:“爹,他们杀人放火俢练邪门武功,跟咱们八竿子打不着。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谁也不妨碍谁,何必……。”

:“你真是个蠢货。现在都没事儿,他睁只眼闭只眼,井水不犯河水,说不定还能互相打个掩护,但到了关键时刻,他上面的上面追查下来,他自己过不了关,当官的都是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他一把大锁把你拿下大狱,再把他所犯的事全栽在你身上,你还没来的及喊冤,他就“咔嚓”……,那时候你找谁喊冤去?找阎王?阎王都会骂你:蠢货,活该,你干嘛不早放聪明点?”

:“爹,我还是不明白,那……?”

:“二小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愚木疙瘩,脑子怎么就不开窍。阎王骂的就是你这种人,到时候脑袋被“咔嚓”了都不知道为什么被“咔嚓”的。我让你去州府,就是让你暗查何有理犯事的铁证,只要咱们有他犯事的铁证,到时候他就是过不了关,也不敢拿咱们当替罪羊,他只能拿别的替罪羊给他顶杠。”

:“爹,你真是深谋远虑,太高明了。”

接着屋里传出一串赞叹声。

一鹤冲天在外面也不由暗暗叹服老贼魔的老谋深算狡猾透顶。

:“岳父,何有理是吴中有的姐夫。吴中有以前干的也是黑道勾当,后来他姐夫花大钱给他捐了个县令,他白天在衙门装的人模狗样,还挺像那么回事,一到夜里杀人越货,比我们还凶。这些铁证要不要我拿下来?”

:“当然要拿下来。这就能防止他以后反咬你。”

:“雷捕头,县衙北墙那个暗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密秘?你能不能吐个实话?”这是独行大盗乔一瞧的声音。

:“其实里面就是个魔窟。吴中有并不很贪财,就是太贪色,也不知他在那儿掳来那么多的美貌女子。那些女子终年不见天日,又受不了他的折磨,有的自杀了,有的病死了。吴中有就把死尸扔在一间暗室里。然后再换一批。你们看那吴中有骨瘦如柴黄皮刮脸的样子,就是贪色过度身体被掏空的体像。”

:“我看你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你给我老实交代。………。”

:“玲玉,要闹回你家闹去,没规矩。”

:“师傅,咱家的“玫瑰园”近日来了一个豪客,身上带着几颗宝珠,还专门拿出来炫富,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还佩带着一把宝剑,我看那是一把真正罕见的宝剑。师傅,你看该怎么办?”

:“你们先不要惊动他。贾兄、魏兄,拜托你们二位明日去走一趟,看看那个人什么来路?要是一般玩家,就不要动他。另外,我那儿的女子,你俩只许玩不能杀,可别给我砸了园子。还有,成州田家的事都给我封口,谁敢吐出去一个字,我要谁的头。好了,时候不早了,都睡去吧。”

一鹤冲天和立根听到这儿,知道他们要出来了。二人立即撤身,飞也似的离开了一贤庄。<!----><!--推荐模块-->书籍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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