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看向春妮的脚,脚上穿着平底的小黑皮鞋,一双黄色的袜子套着,春妮把崴着的一只脚直直地伸着,很疼的样子。
“我能看看伤得怎么样不?”富贵问道。
春妮不让看,但是春妮脱了袜子,露出一只细白修长的脚来,脚脖子有些肿,她活动了一下,有些疼。
“得揉揉脚,不然今天下山回不去了。”富贵说道。
富贵站起来,把装着破镜子的口袋往背上一搭,说道:“我要走了,春妮,你等着吧,我回去叫人。”
“你就不怕我一个人在山里啊?”
“不是我怕,而是你怕。”
“那怎么办啊?”
“我看看你的脚。”
富贵抓起那只脚来,慢慢地活动了一下,春妮还是疼,富贵一手握着春妮的脚,一手在肿胀的部位摩挲起来,觉得摸起来感觉很好。
“你就是个坏人。”春妮说道。
“我不是坏人,是在救人呢。”
春妮有些痒,想调皮一下,一脚蹬出去,把富贵蹬仰过去,春妮嗤嗤地笑着。富贵说:“春妮,你笑啥?”
春妮说:“脚很好摸吗?又不干净。”
富贵说:“我喜欢摸,再说是治病。”
春妮说:“你才有病。”
富贵说:“你的脚真好看。”
春妮不信,问道:“脚有什么好看的?”
富贵说:“比猪蹄子好看。”
春妮说:“你才是猪,今天你骗大家进山,学习还不好,是笨猪,就知道吃,难道——你还想吃了我的脚啊?”
富贵说:“打个比方,猪蹄子白又香。”
春妮说:“我的脚真好看啊,那就看吧,不准摸了。”说完看向远方,发愁今天怎么下山。
太阳渐渐下sd北夏天山上的气温很快降低,有些冷,春妮身体嗖嗖冷了一下,斜眼看向富贵,发现富贵还在看她的脚,说道:“还没看够啊,走吧,下山。”
说着去穿袜子,可是有点弯不过身,没办法只有把脚伸向富贵,要富贵给她穿袜子穿鞋,富贵把春妮的脚架在怀里,像是对待一件精美的瓷器,用手掸去脚上的尘土,慢慢地套上袜子,仔细之极,春妮看在眼里,心想:富贵还很疼人呢,以后要对富贵好一点。
打整好以后,春妮站起来,但是走不动路,富贵只有扶着她,手里还拎着破镜子口袋,春妮不想让富贵拎着口袋,因为很碍事,富贵认为破镜子是他人生的教训,拎回去可以经常提醒自己。
碍于男女情面,两个人扶着手臂走着,但是不省力,路又窄,容不下两个人并排走,走得很别扭,慢慢地只有扶着春妮的腰,春妮有着北方女孩高挑的身材,腰很细,富贵扶在腰上,有些空荡荡的。
富贵几乎是要把春妮半抱起来走路,这样走得快些,开始春妮不习惯有人扶着她的腰,慢慢也就随着富贵扶腰的节奏走起来,两人一路下山。
山里的气温越来越低了,春妮有些冷,两人坐下来,富贵于是脱下身穿的衬衣,给春妮披上,看着富贵脱得只剩下上半身的肉了,春妮说道:“你也冷啊,你穿上衣服吧。”
“我是男人,保护妇女儿童是本能。”
“你还是儿童呢,还需要保护。”
富贵站起来,坚决要把衣服给春妮披上,春妮抬头看着富贵,看他站在一片夕阳里,心里有些感动。
气温逐渐降低,山里的温度只有十来度,光着身子的富贵继续抚着春妮的腰,向山下走去,两人扶在一起,相互感受着体温,感觉暖和一些,山村里完全黑下来,两人走走停停,休息时春妮坐着,富贵站着,富贵开始发冷起来,身体打冷颤,春妮感觉到富贵也冷,叫富贵坐过来靠在一起,相互取暖,富贵不好意思靠过来,春妮把富贵抓过来,富贵于是把金三交给他的破镜子口袋披在身上,觉得暖和一些。
当春妮把手摸向富贵身体的时候,发现富贵健壮的身体上冷冷的皮肤,开始心疼起来,不断地用手搓着富贵的皮肤,算是摩擦加热。
荒郊野外,求生要紧,春妮执着地摩挲着富贵皮肤,但是春妮也很冷,这个世界好像女同志都怕冷,春妮没办法,只有找一个背风的小树林,把富贵搂过来,整个身体抱着富贵,并把整个身体贴在富贵怀里,富贵冷冷的身体感觉到温暖,一阵一阵温热侵袭过来,就这样相互抱着一会儿,慢慢又可以走动了。
山里又冷又黑,借着天山的星光,勉强可以看见下山的路,扶着走不行了,富贵蹲下来,背着春妮走,春妮不愿意,但只有背着往山下走了,于是趴在富贵半大男人的背上,搂着富贵的脖子,在富贵背上哭了,眼泪掉在富贵脖子上。
富贵说:“春妮,我都很冷了,你还给我浇水啊。”
“富贵,你说我们同学那么多年,咋还没发现你那么好呢?好像还很有劲呢。”
“还没发育好,以后长大了我可以很轻松的背着你。”
“长大了就不能背了,除非是媳妇。”
“你说猪八戒是不是这样背媳妇?”
“猪八戒背的媳妇其实是孙悟空。”
“猪八戒和孙悟空也算是同学,就像我们一样。”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
春妮说认真说道:“富贵,从现在开始,我要帮你把学习搞好,我们一起好好学习,一起去市里上重点中学。”
“我不是那块料,学习没天分。”
“那是你还没参悟,参悟透了,学习就好了。”
“说得给拜佛似的。”
“学习就是拜佛啊。”
两个人说着话,下着山。
春妮搂着富贵的脖子,架在富贵身上蹒跚下山。时间一分一分过去,春妮父母——铁村长二人从镇上回来,发现春妮不在家,一打听下午的事,气愤不已,铁村长跑到陈皮家,一伙人正在打麻将,金三抓起自摸三条胡牌,唱到:“胡了,胡了,金三条。”
铁村长进来掀了桌子,麻将散乱一地,他竖起眉毛,眼睛瞪着每一个人,责问:“春妮怎么没回来?”
金三才从胡的牌里醒过味来,压住愤怒,慢慢回想起来:“芬芳可能知道。”
村长看着满地的麻将,说道:“打麻将的,全部扣分,年底农业款扣钱。”
铁村长在村里搞了个村民表现评分办法,实行奖惩奖罚,村民们敢怒不敢言。
一伙人于是直奔金三家,一问芬芳,芬芳说道:“春妮进山走在后面,不知道后来的情况。”
“那——后面还有谁?”
“富贵应该也在后面。”
于是一伙人直奔富贵家,家里黑黑的,富贵父母不在家,富贵也不在,大家一起望着黑夜里的大龙山,在黑夜星光下,大龙山黑黝黝地遮住半边天。
大家心里不约而同地看向白天金子发光的地方,心里惭愧悔恨丢人现眼的想法,一起涌上心头,不约而同叹起气来。
“两个娃可能都在山里呢。”有人说道。
“都去给我找!”铁村长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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