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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舞剑,可好》第二十九章:平卢相遇,夜雨话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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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交代好家中之事,便离开了长安,去找怀思公主了。王墨已经料到公主已经偷出长安,往饶乐而去了。当方青衣听说此事,也要去。方青衣苦求多次,王墨也只能答应,他也知道此去,方青衣是希望见到自家小姐。

怀思公主走得极快,王墨追了三日也未赶上怀思公主。这次王墨因为走得急,带着护卫不多。此刻他心中却是万分的懊悔,若是多个心眼,便能阻止怀思公主私自出行。可是现在容不得他多想,得赶快找到公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行路匆匆,可是苦了方青衣一介女流,身体孱弱,经不起长期的颠簸。

可突于已经完全控制了奚部,也与突厥相谋,如今兵力充盈。不过经过之前的教训,可突于比之前要谨慎的多。

此时申甲回报,已发现东光公主的踪迹。在李鲁苏出逃的前一天夜里,东光公主和东华公主便已经启程赶往平卢方向,应该是投奔了平卢节度使。可突于冷笑,李鲁苏至少比他的哥聪明,可是怎么可能瞒过我。幽州的兵力充足,部署完备,就像是挖了个坑,等着你去跳。自皇帝大张旗鼓地进行武举,然后将取得武职的众武举人派往全国各地的折冲府,实则暗地里加强了河北道的兵力。李鲁苏逃亡,自然而然逃向幽州方向,想得倒是不错。可是这诱敌深入的计策想得倒是用得挺溜,皇帝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可突于冷笑连连,然后心里再嘲笑一下皇帝的可笑把戏。

申甲说道:“大人,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可突于狡黠一笑,“自然是突袭平卢,还有你去告诉李过折,待时机成熟,随时进攻幽州。”

“大人,您不是说幽州兵力充足,不宜轻举妄动。”

“李过折向来与我不是很对付,他不是很喜欢抢功吗,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就让他去吧,顺便探一下幽州的虚实。”

“大人英明。”

可突于命申甲秘密集结兵力,准备向平卢发兵。

东光公主一行人来到平卢,受到平卢节度使的厚待。

平卢节度使事物繁忙,接待完东光公主一行人便匆匆离去,似乎有更重要的事。韦茹秀也未曾多想,只是平卢节度使离开之际,有一个男子来找他,韦茹秀只是看到那个男子一个背影。

节度使命侯希逸接待东光公主一行人,并安排相关事宜。

夜色入暮,营州却安静很多。并没有是大战在即的躁动,反而平静如水。平卢军部将侯希逸却有些郁闷,他是个军人,现在却被派遣来接待东光公主一行人,实在是,大材小用。可是没有办法,节度使的吩咐,他自然不敢违拗。

此时节度使正与一个男子密谈,此男子已经来了不知一次,他二人时常会面密谈,而每次密谈之后,平卢军和卢龙军便常有调动。

“大人,这便是刺史大人让卑职带的话,希望大人能够配合,让他可突于有来无回。”

“如此安排并无不妥,只是那可突于真的会上当吗,可突于此人可狡猾得很呢。”

“这一点大人不用担心,幽州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就算可突于直接攻取幽州,也不会有胜算。若可突于往平卢而来,我们便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

“出其不意,被认为薄弱的平卢倒是能起到奇效,怕就只怕可突于是只狐狸,会闻到些什么。”

节度使的表情微漾,对于他可言可突于的狡猾倒是印象深刻。此人背叛朝廷已非一二次了,可没次到最后,他便来投降诚服,使得他如今还在兴风作浪。

“大人,不必担忧,就算可突于察觉到了什么,也无妨。如若他龟缩不出,我们正好将他围在饶乐,就地围剿。”

“甚好。”

窗外风过屋檐,咻咻作响,他望向窗外,心中万千思绪,却如乱麻一般,不知何方。

“你怎么了。”

“没事,抱歉,大人,失礼了。”

“这几个月来,你四处奔波,幸苦了。这次是否也如往昔,马上又得上路。”

“不,大人,刺史大人吩咐,务必确认可突于下一步的行动。所以这次我得在平卢多待点时日了,望大人不要嫌弃。”

“哈哈哈,怎么连你也学会这幅做派了,走,去喝几杯。”

微风徐徐,好似一个孤独老翁站在桥边看着远方的人,盼着其归来,微风撩起他的枯发,甚是悲凉。

他站在廊边,望着西厢,沉默不语。西厢那边的丫头出来为主子寻些吃食,不经意瞥见了他。可一转眼他就不见了,那丫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回到西厢,她偶然向主子提起,说是遇到一个坏人,或是自己看错了。终是如烟般散去,没留下什么影响。不过穆卫倒是听进心里了加强了戒备。

接下来几日,穆卫日日在外巡逻,他手下的卫队也守在西厢。他受奚王托付,自然要保护好东光公主。

子时三刻,穆卫听到动静,便追了出来,他的确看到了一个黑影,于是紧追不舍。随着两个身影越来越近,穆卫大喝一声,“站住。”那个身影真的停了下来,慢慢转过身来。

惊诧的表情爬满穆卫的脸庞,“是你。”

“是我。”

“没想到你来了这里,很难想象。”

“有何想不到的。”

“可是往事已矣,你再做什么也是枉然,何不学着放手,这样你好她好大家都好。”

“穆卫,你放得下青衣吗。”

“怎么你。”

“我怎么知道的,我能看得出来,你和在一处时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神采飞扬。你若不喜欢她,就当我眼瞎。”

“好吧,我放不下,或许我没有资格劝你放下。那么如今你到平卢又为哪般,你既然来了,又为何不去见她呢。”

王阳神色黯淡,眼眸失去了色彩,“是啊,我费尽心思就是为了见她,如今她近在咫尺,我却不敢了,是不是很讽刺。”

“可你终有一天要面对她。”

王阳抬起头,月光惨淡,洒在脸上,有些冰凉。

“你如果没有准备好,就不要让她发现你,记得躲得远一点。”

说罢,穆卫转身离去,消失得悄无声息。

王阳看着穆卫远去的背影,突然咧嘴大笑,笑得甚是悲凉。

第二天清晨,天灰蒙蒙的,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不大,但久了依旧湿人。

王阳站在高处,任凭雨水润湿他的衣衫,他的脸颊,他的发丝。他看着远方,而远方正有个人看着他,那人是穆卫。两人相视无语,或许彼此都明白。终有那么一天,他与她会相见。那一刻是否已经准备好面对她,他不知道。

夜雨敛去,清晨放出开朗笑颜。雨过天晴,却是一派好风景。然而前方却传来了可突于大军来攻,平卢驻军迅速反应。将可突于大军引入瓮中,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大败。

可突于脸色铁青,两眼棘突,恶狠狠地望着远方,那个地方有他痛恨的人。

“大人。”申甲在一旁欲言又止,他在可突于身边多年,自然明白现在开口绝对不是好时机。

可突于看了一眼申甲,又闭上了双眼。

“说,何事。”

“大人,李过折派人来了。”

“他派人来做什么。”可突于示意,申甲便去传来人。

来人是李过折的心腹之一李笄,此人算是李过折手下的智将,多年来与可突于的对峙中他发挥了重要作用。如今他前来却不知是何事,此人从来都不做无意义的事。

“你来干什么,难道幽州有情况。”

李笄一脸平静,似乎对可突于的话置之不理。从可突于的脸色上看不出喜怒,不过以可突于的城府,当然不会失仪失态。

“既然无事,请回。”

李笄依旧沉默,申甲怒斥道,“李笄,在我们大人面前如此嚣张,小心你的狗命。”

李笄冷冷地看了申甲一眼,随即恢复如常。

“申甲,不必呈口舌之快,”可突于平静地说道,“说吧,李过折又有什么高见。”

此时李笄露出灿烂般的微笑,好似天真烂漫的少年郎。

“大人,这才是待客之道吗。大人,突袭平卢受阻,我们大人很是担心。若是平卢军反扑,那可如何是好啊。”

“不劳李大人费心,小小阻碍而已。”

“那真是小的多虑了,大人自然不会屈服于唐军。”

“够了,你这次来就是来讽刺本官的吗。”

“大人,这是哪里话,我哪敢讽刺大人您啊。我族大业在前,若是此刻谁人出了岔子,那是千古难赎的罪人。”

“来人,送客。”

李笄淡淡一笑,“小的告辞。”

李笄离开时,嘴角上扬,甚是得意。他来这遭自然不会是来讽刺可突于几句。若是那般,他与街上争强斗狠的小混混又有何区呢。

“混账东西。”

一声怒吼从帐中传出,随即还有金属碰撞声,应该是有些东西被摔了。在不远处听到声响的李笄一副得逞了的表情,这才对嘛,若是能忍住,接下来的计划岂不是白费了。

接下来的几日中,军中开始骚动,有些流言蜚语传出,导致可突于军中军心不稳,久攻平卢,皆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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