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言在百草堂许久了,皆一身白衣,未曾变过。
连白辰师兄也想让白梓言换些漂亮的衣衫,整日一片白色,实为不妥。白梓言的回答是青山依旧何顾枝桠,白辰闭了嘴,只是因为他未听懂。
“梓言,为何终日着一身素色衣衫?”
“爹爹,一身素衣便不觉有何颜色迷了眼睛。”
“如此也好。”
无果后百草堂众人便不再纠结此事,但是大家都认为梓言生得如此好看,应该穿更漂亮的衣衫。
这一日马三娘和素素说有急事拉着白梓言去了一趟布庄,原来是白老爷吩咐让马三娘和素素陪她去布庄添置新衣衫。
白梓言却依旧说一身白衣很好,不必如此折腾。马三娘不答应,素素更是不答应。
白梓言拗不过她俩便添了一件白色衣衫,不过周身绣有竹枝。白梓言见素素盯着一件青衣许久,便买下赠予她,她乐得合不拢嘴。
白梓言回到百草堂,便去见了爹爹,她不明白那日爹爹已经作罢,为何又要马三娘和素素带她去布庄。
“爹爹,为何还要我去布庄定制衣衫,我这一身素衣挺好。”
“梓言,今日早上镇南的路才子差人送来了帖子,想请为父赴他的文友会。爹爹想带着你一同赴会,所以才叫马三娘和素素与你去布庄添置些新衣衫,不可唐突人家啊。”
“爹爹,你带梓桐去吧,我想留在百草堂,帮师兄们的忙。”
“这文友会在晚上,晚上百草堂也无事,你留在百草堂也无用。”
第二天傍晚,白老爷带着大女儿去赴会,而贴身婢女只带了素素。
白梓言穿了新衣,素素也穿了那一身青衣,三人同乘一辆马车。
“爹爹,那路才子可是路文渊才子?”
“没错。”
“听说这路文渊才子乃是江先生的小师弟,才名远播,他所办文友会为得就是广结天下才子,而且文友会有一奇怪的规矩。文友会上会挂上许多花灯,灯上皆写有字谜,若谁想猜便可取了牌子将答案写上。答对的人便可参加进入内院,内院浪花阁的柱子写有四幅对联,若谁能对出其中一幅,路才子便厚礼相赠。听说他去年送的是冷暖玉棋子,前年送的是紫霞玉笔。”
“大小姐,那对子好对吗,若好对,素素也去混个伴手礼。”
“哪有那么容易,往日对上一幅的不过一二,怕是千古绝对啊。”
“这么难啊,素素不玩了。”
素素臭着脸,不高兴。
“梓言,你可知今日送的是何物?”
“女儿不知。”
“是一本医书,九鼎参同契。”
“爹爹,我要参加。”
白老爷看着这可爱的女儿,乐呵呵的。
“大小姐,九鼎参同契是什么,你如此兴奋。”
“九鼎参同契是周朝一表臣百司从大禹九鼎中拓印下来的,到秦初便已失传,没想到能遇到,师父保佑,一定要让徒儿拿到。”
到路才子的宅院前下马车,已有小厮静候,领着白老爷一行人进入外院。
院中挂满了花灯,风格各异,这规模堪比元宵灯会的灯火阑珊。
一亭子里是管理牌子的小厮,不断有人去领牌子。素素也耐不住寂寞便拉着白梓言去领,顺便把白老爷也拽上了。
“素素,你如此焦急,可想好答那盏花灯的字谜了?”
“这个……我不知道啊……那我去看看。”
素素去看花灯,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
“啊……谁告诉我哪个字谜容易答啊。”
白梓言嘿嘿一笑,如同花一般绽放,甚是迷人。
“素素,回来。”
白梓言牵着素素的手,询问小厮。
“小哥,此处有花灯几许?”
“回姑娘的话,此院中有花灯一百二十八,每盏花灯上都有编号,姑娘想答哪盏花灯便取相应编号的牌子即可。”
“如此,多没意思,爹爹,素素,我们不如随便抽一牌,各凭运气,可好。”
没等两人回答,白梓言便迫不及待抽了三块牌子,俏皮地拉着爹爹和素素去寻相应花灯。
白梓言把牌子递给素素和爹爹,素素拿到了六号,白老爷拿到了三十号,而白梓言自己则拿着一百二十八号。
素素找到六号花灯,上云:无青无紫。
“大小姐,这个是什么,快帮我猜猜啊。”
白梓言看了一眼,便绽开了笑颜,微笑着对素素说道:“素素,你怎能把自己给忘了。”
“啊?”
白梓言拉着素素去找爹爹,素素还是弄不明白,拉着白梓言的手要答案。
这会儿白老爷正皱眉呢,似乎这个字谜难解啊。
“爹爹,字谜可难?”
“也不知道这路才子怎么想的,爹爹我啊写药方那是手到擒来,可这字谜可难倒爹爹。梓言,乖女儿,不如帮爹爹把这字谜解了。”
“爹爹,好生懒惰啊,自己的字谜可要自己解啊。”
“大小姐,大小姐,无青无紫究竟是何物?”
“素素,你真是把自己忘了,你想想你唤什么。”
素素挠挠脑袋,突然拍手嬉笑,“啊,我知道了,是素素的素字,谢谢大小姐。”
素素欢喜地跑去小厮那要了笔,写了谜底,又欢欢喜喜跑回来了。
白老爷还是皱着眉,应该是字谜难解,这谜面乃是好鸟无心恋故林,吃罢昆虫乘风鸣,八千里路随口到,鹧鸪飞去十里亭。
“爹爹可有解了?”
“爹爹放弃了。”
“爹爹,可不能如此便放弃。女儿还想进内院争宝呢,若爹爹不能陪同岂不可惜。”
“可爹爹答不上来啊。”
“爹爹,平日里你和娘亲鸾凤和鸣,娘亲难道就没有让您喝点墨水。”
“你娘亲平日里只会讲……”
白老爷正说话之际,素素却嘿嘿偷笑。
“素素,为何笑老爷。”
“老爷真是好生愚笨,大小姐不是将谜底说了出来。”
“有吗?”
“有,鸾凤和鸣。”
“鸾凤和鸣……不错,是这个,是这个。”
“大小姐,我们去看看你的谜面吧。”
白梓言抽到的是一百二十八号,可这一百二十八号的花灯上什么也没写。这肯定是糊弄人的,素素不高兴地把小厮叫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上面没有字,让我家大小姐怎么猜啊。”
这小厮倒是很客气,见到素素的臭脸也没怎么样。
“这位姑娘,这是我家老爷出的最难的一个字谜,好多年了没有人答上,便一直挂在这儿。这位小姐是今晚唯一一个拿到一百二十八号的宾客,如果小姐不喜欢,可换一个。”
白梓言微笑道:“不必了。”
“大小姐,为什么不换一个,这个一片空白怎么答啊。”
白梓言微微一笑,向小厮要了笔,提笔写下谜底。白梓言还故意把牌子掩着,不让素素和爹爹看。
三人顺利进入内院,素素更兴奋了,最难的字谜都能解,当然想知道这谜底是什么。
“大小姐,大小姐,这谜底到底是什么,告诉我,快告诉我。”
白老爷也看着女儿,倒是勾起了白梓言的注意。
“爹爹,你也竟动了这好奇之心。”
白老爷脸上微红,竟然让女儿看了笑话。素素拉着白梓言,迫切想要知道谜底。
白梓言缓缓道来,话语如流水一般安静,“无字谜,谜无言便是迷。”
“什么意思?”
白老爷插了一句,“谜字去言便是迷,迷途知返的迷。”
“对啊,大小姐好厉害。”
三人一入内院,路文渊便迎了上来,很是热情。
路文渊从小厮那儿得知白梓言破了最难的一百二十八号花灯上的字谜,甚是兴奋。他看白梓言的眼神中更是多了几分敬佩,路文渊的目光炽热,让白梓言有些不适。
“白老爷,令爱真是名不虚传,牡丹花会的惊才绝艳一时传为佳话,如今在我这文友会上更是大放异彩,真是太厉害了。”
“路兄过誉了,小女何德何能。”
“白老爷,你就别谦虚了。快,到我浪花阁中再一试。”
路文渊盛情邀请白梓言和白老爷他们到浪花阁中一试身手,到了浪花阁才发觉,此地已人满为患。
一个个口中喃喃自语,怕是这柱子上的上联颇难,要琢磨出个下联非易事。
而且进入浪花阁中的人都是江浙一带有名的才子,一个个端着架子,俨然把自己当成世家才子,一股子傲气。可这柱子上的对联无人对出,可见多是绣花枕头。
路文渊亲自把白梓言他们领到阁中,众人不甚好奇,纷纷将目光转向这主仆三人。
百草堂白老爷众人很熟悉,连婢女素素也颇熟悉,去过百草堂的人对素素也有认识,毕竟她常在百草堂侍奉。可白老爷身边这位恍若仙女的女子倒陌生了,尽管目光如炬,她依旧岁月静好。
路文渊很是高兴,并亲自介绍了白老爷一行人。
“诸位,百草堂的白老爷,还有他的婢女素素,我就不多加赘述,大家都很熟悉了。今日要隆重介绍的便是白老爷身边这位宛若仙子的小姐,她是白老爷的大女儿白梓言,更是在牡丹花会上一鸣惊人的翩翩美少年,梅兰居士的高足。”
路文渊的一番话将白梓言推至众人的眼前,一时间在人群中引起轰动。白梓言不卑不亢,向众人行礼,颇有大家风范。
……才女,女医仙,谁娶到她便是三生有幸,诸如此类的话充斥着浪花阁。
人群中突然拨开一条道,一人硬生生挤了进来,这些儒生皆对他不屑。此人生得一身膘肉,孔武有力,却顶上光亮。
他盯着白梓言看了许久,很是无礼。白老爷把女儿护在身后,对此人怒目相向。
“你是何人,如此无礼。”
“白老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还记得三年前的无心僧人吗?”
白老爷很快想了起来,三年前在外云游时碰到的一个受伤的和尚,便医治了他,如今却是这般模样了。
“你真是好生无礼,身为佛家人却到红尘滋扰。”
“白老爷,无心僧人,既然无心,红尘佛家对于我而言又有什么不同。心都没了,佛法也难驻于心。”
白梓言突然说道:“既然无心,何故恋恋红尘。”
“为了寻那一颗丢失了的心。”
路文渊见这气氛不妙,便将目光引向另一处。
“诸位,为何把在下的对联摆在一边,如此热络于不速之客。”
众人纷纷将目光重新汇聚到对联上,无心僧人却来了脾气。
“白姑娘,不如我俩比一比,谁对出的下阙多,谁为胜,如何?”
“甚好。”
如此一来,便成了这两个人的比试,也成了众人一睹白梓言风采的好机会。欢呼雀跃,路文渊更兴奋了。
“如此甚好,白姑娘,无心僧人,请。”
众人散开,挪出一处空间待这两人博弈。
第一根柱子上云:坐北朝南吃西瓜籽往东放。
“白姑娘,如何?”
“不敢跃前,大师,请。”
“那就我来吧,坐北朝南吃西瓜籽往东放,我便对自上而下读左传书往右翻,如何?”
“不错,下一联便我来吧。”
第二柱子上云:日落香残免去凡心一点。
白梓言看了微微一笑,心想这路才子故意的吧,对不上难堪,对上了更难堪。
白梓言话语温柔,如同一阵清风,甚是舒适,说道:“大师,此一联便赠予你了。日落香残免去凡心一点,炉熄火尽务把意马牢栓。”
无心僧人一听大怒,“大胆,你竟然敢骂我是秃驴。”
众人细细琢磨这幅对联才明白,这是一对字谜联,日落香残免去凡心一点便是秃,炉熄火尽务把意马牢栓是为驴,这路才子真是调皮,居然挖了一个坑让人跳。明白个中原由的众人哈哈大笑,有人笑得前仰后合,有人更是捶胸跺脚,完全没了儒生该有的矜持。
无心僧人涨红了脸,眉毛都翘起来了,他是真怒了。反观白梓言依旧和颜悦色,笑容满面,一幅天然无公害的模样,许多人都为白梓言揪心。
白梓言安静道来,“大师,你,怒了吗?”
“什么?”
无心僧人没有想到此女子居然如此镇定,不像一般女子。
白梓言继续说道:“喜恶面容于色,却谓无心。红尘滚滚,牵绊余生,却理不清心中桎梧。敢问大师,你的心丢在何处,不知心处何处,如何能寻得到呢。”
“丢在何处……丢在何处……”无心僧人陷入沉思,犹如在梦中有一趟,再醒来时已豁然开朗。
“姑娘,贫僧受教了,小小年纪有如此顿悟,贫僧惭愧。”
“大师不必自责,可寻到心?”
“寻到了,红尘路上的一次迷失却也逍遥,红尘滚滚,终究是一场幻梦,如今贫僧尘缘已了,告辞了。”
“大师,请走好。”
无心僧人飘然而去,身后传来他的话语:有心无心皆是缘法,心若迷之,身必悲苦,切记切记。
白梓言向无心僧人离去的方向行了一个大礼,儒生们却一个个面面相觑,此二人都说了些什么,云里雾里的。
路文渊见众人如此神色,便想将这奇怪的气氛一扫而空,说道:“白姑娘,果然好才学,不妨试试这第三联。”
如此一说,众人的焦点又回到了白梓言的身上。这位白老爷的大小姐已十分惊人,三言两语便将那缠人的无心僧人撵走了,冰雪聪明,以第二联巧讽无心僧人,实属难得。不知能否再度给人惊喜?
白梓言向爹爹示意,白老爷自然点头,不必太多拘束,由心而动。
这第三柱子上云:下大雨,恐中泥,污起妄洗之,未自护。
众人纷纷发表言论,如此简单,为何会算到这第三联。面对众人的无知,一个少年却看不下去了。
没想到此人便是石甫南,白梓言这才发现他也在。
“此联简单?说此话的人真是枉读圣贤书了。”
石甫南此言一出,引来了不少儒生的非议。小小年纪,口出狂言。花如玉见之甚喜,小小少年有如此见识,不简单,便问起,“这位公子,好眼力,不知师承何人?”
“末学小生拜在江先生门下。”
“原来是师兄的高足,师侄,不妨试试。”
“小师叔抬举我了,此联我对不上。”
人群中已有人不满,对这师侄二人的墨迹很是不高兴。
“解释一番,别把我们当傻子。”
路文渊微微一笑,说道:“小师侄,你来解释一番。”
“是……下大雨,恐中泥,污起妄洗之,未自护。解为夏大禹,孔仲尼,吴起王羲之,卫子夫,诸位,此联中包含了古代五位名人,可解否?”
众人一听皆面露难色,这样的上阙已是绝对,恐怕无人能对出吧,路才子之名果然名不虚传,或许只有江亦儒能对上吧。
路文渊微笑道:“白姑娘,不知你可有下联。”
白老爷在女儿耳边提醒,对不上就不要勉强。白梓言微笑着,对爹爹说无妨想试试。
“小师叔,师侄冒犯了。”
“原来你也在师兄门下。”
白梓言缓缓道来,声音甚是柔和,却像山水清泉般细腻。
“下大雨,恐中泥,污起妄洗之,未自护。伤足跟,惧侵身,无医或去病,望君可。”
“商祖庚,姬寝生,吴懿霍去病,王君可。妙对,妙对,白姑娘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哈。”
众人惊叹,如此女子,自愧不如。小小女子有如此才学,让吾等饱读诗书学子如何自处。
路文渊继续道:“白姑娘,你已对上我两联,不妨试试这最后一联。”
“这……”
白梓言有些犹豫,虽说能够对上这些堪称千古绝对的上阙是给足了主人面子,可物极必反,太过出彩是否会驳了主人的面。
路文渊似乎看出了白梓言的担心,哈哈大笑,说道:“白姑娘,不必客气,我这个小师叔的面子你尽管拿去。”
“失礼了。”
可是这最后一柱上空空如也,并未写任何字句,真是奇了怪了,莫非是忘记了。不会,路文渊是何等人物,怎会出此等纰漏。
白梓言看了一会儿,便说道:“小师叔,我对有心人,可好?”
路文渊惊喜不已,果然好才学,好才学,忍不住拍手称好。
“白师侄果然是师兄高足,师叔佩服佩服。”
“小师叔过誉了。”
众人又乱了起来,有心人,何为有心人,怎么下阙就是有心人了。
路文渊见众人纷纷不解,便说道:“白师侄,解释一二。”
“是……柱上无字便是无字联,来到此处的诸位皆是有心而来,我对有心人,可否应景?”
如此一说,便爆发了如雷般的掌声,纷纷赞叹不已。
白老爷挺直了腰杆,女儿如此出彩,不由自主。
路文渊亲手奉上礼品,九鼎参同契,众人瞪大了眼珠子瞧了半天也没瞧出来这是何宝物。
白梓言很是欢喜,如获至宝,揣在怀里,笑得如花一般美好。
石甫南看白梓言如此开心,便来逗逗她。
“得到了这么一本不知来历的书卷,你就高兴成这样,这等没出息,改日我送你更名贵的。”
虽听了石甫南的挖苦,白梓言脸上依旧阳光灿烂。
“啊呀,这姑娘是不是傻了呀。”
“你才傻了呢。”
“那为何笑得如傻子一般。”
“此乃九鼎参同契,可遇不可求的九鼎参同契,我自然高兴。”
听了这九鼎参同契的人,要么一脸茫然,要么一脸可惜,内行的人知晓这九鼎参同契绝非一般的医书可比,实乃无价之宝。
一场热闹下来,路文渊请众人一同品茶,便遣小厮将众宾客送至茶室。
众人纷纷离场,路文渊便拉住白老爷的手,说道:“白老爷,不知你这大女儿可有婚配?”
这下白老爷也算是明白了,请他赴文友会是假,敢情是看上了梓言,想做个儿女亲家。
事儿总喜欢凑一块儿,正在说话间路家少爷来了。他向他爹行了礼,也拜见了白老爷,颇有礼貌,而且模样周正,气度不凡,算是一个好儿郎。
“不好意思,路才子,我家梓言自小便有婚约。”
路文渊有些失落,却也有些不甘心,到底是谁有如此幸运。
“不知梓言许给了谁家的公子?”
“这个吗……”
此刻白梓言却一不小心绊了一脚,却神奇地扑向了石甫南的怀中,石甫南更是出乎意料,他便紧紧抱住了白梓言。
“你要做什么?”
白梓言脸色煞白,惊慌失措。石甫南却小声说道:“别动,我在帮你。”
“帮我什么。”
“你难道想嫁给那个路公子,看这架势这路才子是想把你给他儿子当媳妇。”
“可是……”
白梓言丰满的胸脯贴在石甫南结实的胸膛,两人一阵红晕。
素素更是捂着双眼,说道:“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大小姐,我先去茶室了,我什么也没看见……”
路文渊看过来,见石甫南和白梓言相拥,很是亲昵。
“白老爷,该不会是他吧?”
“没错,就是他。”
路文渊的脸多了一些灰色,如此一来这儿媳是跑了。路家少爷看来是十分喜欢白梓言,虽是初见面,却盯着白梓言看了许久,最后只能作罢,乖乖退下。
见灾星已走,白梓言说道:“你要抱到什么时候,还不放开我。”
“那可不行,你若跑了该如何。”
说罢,石甫南拉着白梓言便向茶室跑去。跑了一阵,见四处无人才停下。这时石甫南才松开了手,两人相视,不由自主地转身背对着背,羞红了半边脸。
“你……还好吧?”
“我……没事。”
“刚才失礼了。”
白梓言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了,便跑开了。
过了一会儿,白梓言来到茶室,坐在爹爹的旁边,而她旁边便是石甫南。刚才这等出格举动,使白梓言与石甫南一对视一张脸便红彤彤的。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白梓言才发现身边没了素素,不知素素又跑到何处去了。
白梓言便向爹爹说了声,便去寻那素素,石甫南自然要随行,要保护梓言。
两人同撑一把伞,脸又红了。
一袭青衣飘然而过,雨淅淅沥沥,素素也不知到了何处,该找个地方躲雨,不然就要成落汤鸡了。
突然雨停了,抬头一看,原来是有人撑起了伞,为她挡住了雨水。
素素转头一看,这是一个绝美的男子,白皙的肌肤胜过了世间许多女子,眉眼带笑,就能迷倒万千少女。
素素怯怯懦懦地说道:“多谢公子。”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在远处看到素素的白梓言停下了脚步,石甫南想要喊素素,却被白梓言阻止了。
“梓言,为何不让我把素素叫回来?”
“素素年纪也不小了,如果能够一见钟情,或许与这翩翩公子成就一段美事,我们别打扰他们。”
石甫南便不言语,站在一旁陪白梓言。石甫南看着白梓言这绝好的容颜,又想起了刚才拥着白梓言闻到了她淡雅迷人的体香,心就砰砰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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