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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雪剑之沧州风云》第二十九章 逢凶难化吉 生死在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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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扑通,扑通……”瞬间倒下一大片,瘫软在地上,干瞪眼睛干张嘴,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烟雾弥漫开来,所到之处,无一幸免,外围众人纷纷捂住口鼻,四散惊走。

“你看我这手段如何?”铁臂龟江小波站在房顶上洋洋得意问一旁的夜行人。

“哈哈哈……”那人大笑,赞道:“贤兄好手段,待我下去摘下钟万雄的狗头!”

“不用费那功夫,钟万雄和那老道准活不了,咱们就在这儿看好戏,好好奚落奚落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江小波两眼放光,喜不自胜。

“贤弟想怎样处置这些人?”

江小波道:“割下他们一只耳朵怎样?”

“算了,咱们走吧,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无来和尚?你就是慧岸吧!”突然一个响亮的声音传上房顶。房上二人吓了一跳,定眼看去,烟雾中还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全身雪白,格外显眼。

“你们是谁?竟然不怕我的毒烟?”江小波惊问。

“在下李良。区区烟雾,能耐我何?”李良满不在乎向上回答,并非李良不怕毒烟,而是唐松给他服下了一粒唐门秘制的避毒丹。

“在下唐松。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唐松毫不客气,直接呛声。

“好啊,你们两个臭小子,找死……”江小波大怒,扬手甩出飞抓,抓向李良。

李良早有预防,纵身跳开。唐松则伸手抓住飞抓的链子,猛然用力一拉,喝道:“你给我撒手!”

“哎呀……”江小波惊呼一声,链子脱手,急忙飞身去抓,从房上落下,落地之前又将链头抓在了手里,随即跟唐松打在一起。

房顶上的黑衣人也跳了下来,冲着李良就是一掌。李良不敢硬接,转身让开,回身一掌猛击向那人后背,叫道:“和尚,不要再装了!”黑衣人并不答话,蹿出两步,避开掌击,回身飞起一脚,踢向李良耳门。李良侧身哈腰,躲过脚踢,拳击那人小腹。黑衣人一脚踢空,身子一拧,让过拳击,掌切李良脖项。这一招又快又狠,李良急忙后退,缩梗藏头,稍慢一点,那人的巴掌擦着李良的头发切过,束发的丝带被削断,头发炸开,李良吓了一身冷汗,蹿出一丈。那人跟着蹿过去,一掌按向李良的后背。

“啊!”李良惊呼,躲闪不开,双眼一闭,暗道:“我命休矣!”

“哎呀!”忽闻背后有人惨叫,李良同时被推开,侧头一看,推开自己的是唐松。再看那黑衣人已经摔倒在地上,蒙面包巾已经掉落,露出秃头,果然是破庙那个和尚。且说唐松正跟江小波酣斗,忽然瞧见那和尚掌击李良后心,唐松大惊,一掌按向江小波面门,江小波急忙闪避,唐松猛左手一较力将飞抓铁链夺了过来,扬手打向和尚手掌。和尚掌已发出,来不及收招,腕子一翻抓住了铁链。唐松一个纵身跳过来推开李良,右掌拍向和尚左脸。和尚惊慌失措,急忙侧头哈腰,蒙面包巾被掌风扫落,脸被掌风扫得生疼,刚要还招,唐松的一脚就正中左胯,被蹬出六七尺,摔倒在地。

“僧兄……”江小波大叫,跳过去欲抢救和尚。

“没事!”和尚一跃而起:“娃娃,不杀了你们,难出老僧胸中恶气!接刀吧……”

白光忽现,和尚拔出了腰刀,冲向唐松,唐松长剑出匣,迎了上去。江小波拾起链子飞抓,直扑李良,李良纵身而起,一道立闪,白练剑划破长空。四人打作两对,那和尚一把钢刀大开大合,大砍大杀:劈、砍、撩、剁、斩、削,一浪接一浪攻向唐松,明显人一眼就知这是少林六合刀法,以刚猛威烈著称。再看唐松,不慌不忙,沉着以对,以剑破刀,招招不落人后,他的剑霸气外现,一招一式大气天成,十分分明,绝无虚招,正是和尚敌手,是以打斗三十多合不分高下,而且越打越快。且说李良跟江小波打斗二十合有些力不从心,只因那铁链是小拇指粗的铁条打造而成,李良怕伤了宝剑,不敢触碰,故而束缚了手脚,剑法施展不开,而铁臂龟江小波的功力又高出李良不少,这样以来李良愈发觉得吃力,斗到三十合,李良已汗流浃背,于是开始游斗,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在李良看来,江小波的武功不会比昆仑剑客夏天良高出多少,更是不及白老三和摩云手元威,但是他的铁链飞抓克制了李良的宝剑,李良不敢触碰,也不敢离得太远,触碰铁链可能会伤了宝剑,离得太远会被动挨打而且没有还手的余地,是以必须贴身跟他游斗,伺机取胜。江小波同样倍感别扭,他的铁链飞抓无论怎么施展也奈何不了这个年轻人,拉不开距离,飞抓就发挥不了威力,抓不住,追不上,打不着,江小波越来越心浮气躁,突然灵机一动:“我何不用伤钟万雄的法子赢他?”想到此处,江小波突然转身,摆开要上房的架势。李良大喜,摆剑刺他后心。不料江小波突然转身,身子一侧让开剑锋,左袖一挥,拂向李良面门,袖筒里伸出一个蛇头,蛇嘴张开,喷出两条水线。

“啊?”李良一惊非小,突然明白钟万雄和云阳道人是怎么回事了,已经躲避不开,闻得一股腥味,嘴唇一烫,全身僵麻,“扑通”倒地。

“哈哈哈,小毛孩子,你毛儿还嫩!”江小波放声大笑。

唐松此时已经跟那和尚打到了七十多合,稍落下风,忽然闻得江小波的狂笑,偷眼一瞄,李良已经躺在地上,死活不知。良松心中越急,连刺三剑,转身奔向李良,那和尚岂容他走脱,跟上去抡刀就剁,唐松听闻脑后恶风不善,极力向左回转,同时剑往后刺,这是玉石俱焚之策。和尚若不躲闪,固然他一刀能将唐松右臂砍下,但唐松向后斜刺的一剑势必透过他的心窝,和尚惊出一身冷汗,硬是把下劈的一刀拉回一尺,刀往下落正砍在宝剑之上,火星飞溅,唐松的剑被刀打飞,和尚由于用力过猛和强行运功收刀,一时间岔了真气,驭刀不住,刀也脱手飞出。唐松转过身来,一掌按中和尚左腋,和尚向右抢出十几步,鼻口喷血,跳出围墙落在大街上,飞奔而去,街上一阵大乱,还传出几声惨叫。

“僧兄……”江小波高呼,他没料到和尚人突然败走。

唐松拾起宝剑,奔江小波而来。江小波大怒,飞抓出手,抓向唐松面门,唐松挥剑拨挡,“当啷”一声,飞抓被击开,唐松一个纵身跳到江小波面前,挥剑疾斩,江小波双手横铁链来挡,金铁交鸣,火星四溅,唐松忽感右手背一阵火烫,全身发麻,唐松心道“不好”,跃开一丈多远,摔倒在地,倒地的瞬间,他看见一条小蛇钻进江小波袖筒里。

“哈哈哈,你也步了钟万雄的后尘,看来你们命该如此,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江小波狂喜,一步步走向躺在地上的李良,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娃子,我让你临死也要受一番罪……”

李良突然睁开双眼,一道白光从下向上划向江小波。

“啊……”惊呼声起,江小波抽身后退,跳开七八尺,但为时已晚,右臂已被齐肩削去,掉在地上。

李良一跃而起,宝剑刺向江小波左胸,江小波忍着巨痛向右跨出一步,左手伸出两指点向李良咽喉。李良宝剑刺空,急忙往右拧身,让出一大步,出左手去抓江小波的腕子。江小波顺势后退缩手,一下子扣住了李良的右腕,用力一捏。李良胳膊一麻,五指松开,急忙运功抵挡,江小波趁势夺走了宝剑。生死一瞬,宝剑若失,李良定无幸免之理,情急之下李伸手抓住了江小波的手腕,死死扣紧,左掌拍向他的面门。江小波被李良拉住无法躲闪,只得侧身歪头,李良一掌击在他的右肩断臂伤口处。江小波发出了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带着李良跳出一丈多远,手腕翻转,欲用剑去削李良的右肋,无奈李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紧紧扣死他的腕子不放,剑锋慢慢靠近李良的肋下。李良满头大汗,满脸憋得通红,江小波则在狞笑,恶魔一般,十分骇人。李良抡起左掌,卯足劲力,一掌拍在江小波头顶,没想到竟然没打动,如打在木头桩上,这还不打紧,要命的是那一掌分散了功力,剑锋又靠近了不少,已经划破了外衣,生死存亡一线间,李良气力将尽,眼看要死在白练剑下。

“去死吧!”江小波猛然挣脱李良,胳膊向右疾挥,宝剑从下往上斜削李良右肋。

千钧一发之阳,李良撞进了江波的怀里,将他一把抱住。江小波一剑削空,气急败坏,手腕一翻,剑锋下沉,斜刺李良左腰。李良仿佛已料到他有此一招,抱住他避开剑锋之际,迅速闪身从他腋下穿过,江小波刚好一剑刺进了自己的小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江小波踉跄着走出十几步,自言自语,发生的一切,让他难以置信,挣扎着转身,望了一眼李良,恋恋不舍地倒下。

李良长出一口气,走过去从江小波身上拔出白练剑,一个血点也没有,端详片刻,还入鞘中。他从江小波的断臂袖管里口袋里发现了一条小花蛇,料想那就是花斑蝰,李良将小蛇杀死,将蛇血和蛇胆盛在茶碗里,先给云阳道人和唐松服下一些,片刻之后唐松醒来;又过一盏茶的功夫云阳道人脸上黑气褪尽,呕吐一番,悠悠转醒;再将剩余的一些给钟万雄灌下去,不多久他也醒了过来。此时已经烟消雾散,许多人过来帮忙,找来郎中解毒,折腾到四更天,那些被毒烟熏倒的人才陆续恢复过来,大家都对李良投以感激赞赏的目光。

李良见武当派众人全都平安无事,放下心来,悄悄将自己当晚经历之事告诉了母亲顾玉凤和外公顾北通。特别是南公铎重出江湖一事,顾北通好生纳闷,他年轻时曾见过南宫铎,而且还见过他的二房夫人,殊不知就是当今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阴山鬼母,而且还是雨湘的外婆,顾北通思虑片刻,要求李良不要声张此事,也不要告诉雨湘雨荷兄妹,待查明真相再行斟酌。

顾玉凤道:“爹,若是南宫老前辈当真知道天扬的下落,为何不告诉良儿?”

顾北通道:“南宫老爷子年轻时就行事古怪,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有一点我敢肯定,他想继续隐藏身份,以便追查血如意。”

“这血如意到底有什么秘密,那么多人想要?”李良问。

“嘘!”顾北通环顾左右,见周围无人,这才小声道:“此事可声张不得,这可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关系到雨家一门老小的性命,乃至武当派和南宫世家的存亡,甚至大明江山社稷的安稳,只可悄悄查访,万不得在外人面前声张……”

“你听到没有?”顾玉凤瞪了李良一眼。

“我知道了。”李良讪讪回答,不敢反驳。此时,雨湘和唐松正走过来。

雨湘道:“岳父,大姐,几位道长请你们过去,有事商议。”

“好!唐大侠,我们稍后再叙”顾北通和顾玉凤拱手跟唐松道别。

“不必客气,二位请……”唐松还礼,目送二人离开。

李良道:“我知道那和尚的落脚之处!”

雨湘问:“何处?”

“离此不远的一个破庙,我亲耳听闻他们受人收买,杀钟万雄或是武当弟子!”

“哦?定有古怪,你带我去看看!”

唐松道:“我看这凶僧就是无来和尚,一身的少林硬功就是明证。”

“不管是无来,还是慧岸,查看一番自有分晓。”雨湘道。

唐松点头,三人不动声色出了龙兴镇,李良头前带路,去寻那间破庙。天色朦胧,东方发白,五更天的时候三人来到庙外,未进庙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你们这些混账,想暗算贫僧?也不撒泡尿照照,呸……”里面传出粗犷的声音。

正是那个凶僧。李良做了一个手势,唐松和雨湘各自散开,轻轻抽出宝剑。

“慧岸和尚,我来了……”李良一个箭步冲进庙门,唐松和雨湘此时分别站上了东西两边的矮墙。

“你还没死?”和尚看到了李良。

“像大师这样的凶僧还没有圆寂,我怎么能死?”李良反诘,他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死尸,那和尚扛着禅杖,站在自己面前。

“哈哈,贫僧这就送你归西!”和尚挥禅杖就砸。

李良闪开,叫道:“且慢!”

“你还有何话说?”和尚问。

李良道:“你是不是无来和尚?”

“哈哈,不错,正是贫僧。”和尚满口应承,继而道:“我还告诉你,老僧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慧岸!”

“不管你是无来也好,慧岸也好,我且问你,你受谁何人指使加害武当派?”李良喝问。

“老僧拿钱杀人,别的管不着。”无来和尚回答的很是风轻云淡。

“无来,你告诉我雇主是谁,并且发誓改恶行善,我就放你走!”李良箭眉倒立,对面前这个凶僧一点好感也没有,强压怒火进行劝诫,他很想知道幕后真凶是谁。

无来眼皮一撩,放出两道凶光:“娃娃,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贫僧尚且不惧钟万雄,何况是你?”

“那我们呢?”唐松和雨湘异口同声,跳下墙头,将和尚围住。

“大侠,你刚才打了老僧一掌,我可记下了。”无来点指唐松。

“记下又如何?我看你是走不了了!”唐松反唇相讥。

“是么?你来看……”无来言毕,一声呼哨,从屋里、房上、四周蹿出几十个蒙面黑衣人,外加几个和尚,各持钢刀,将李良、雨湘和唐松围住。

“哈哈……”无来放声大笑:“你们也不打听清楚我无来是何许人也,就敢前来送死!”又点指李良:“还有你这臭小子,躲在后窗偷听,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僧一时心软,不想杀你罢了,现在你又跑来送死!”

李良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这无来和尚绝非等闲之辈,镇静心神,冷笑道:“大师,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既是慧岸,当知岸在何处!”

“哼!早已没有慧岸,我是无来,无来无去,何岸之有?”和尚抡起禅杖砸向李良。

唐松跳过去挡住和尚,摆剑就刺。再次交手,唐松大吃一惊,方才无来和尚施展六合刀法,与其大战数十合没有丝毫压力,而且在危机关头一掌将其击退,现在这和尚施展起降魔杖法,有天雷击顶之势,滚滚而来,十来个回合,唐松就脑门见汗,招架不住。李良和雨湘挡住众贼人,不让其近前与唐松接战,无奈那些和尚和蒙面黑衣人武功十分之高,打了半天竟然一个人也没伤到,李良大急,叫道:“师叔,去助唐大哥先拿下老和尚!”

雨湘闻言,连出十几剑,击退冲上来的黑衣人,转身攻向无来。

“来的好!”无来大喝,以一敌二,越战越勇,手中禅杖舞得风雨不透。

李良移形换步,白练剑如划破长空的闪电,但那些贼人仿佛如滚滚乌云,碾压过来,闪电无论如何之强也炸不开滚滚云头。此时的李良莫说是挡住贼人,就算是突围而走,也是杀不出去的,李良通身汗透,越来越力不从心,闪转腾挪越来越不灵活,出招也越来越慢,终于眼前发花,数十把钢刀一齐朝自己砍来,李良惊呼一声,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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