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听令逼近，走在最前头的伸出蒲扇般大手来抓她，纪无霜侧身避开，手撑桌面飞身而起，将他踹翻在地。

旋即拉过只近在眼前的手摁在桌上，手起手落，干脆果断。

“啊——”

惨叫声响起，喝止蜂拥而上的打手们，目光在桌面盘旋，渐染上惊恐，就在这时，纪无霜抬首，遍布伤疤的脸上挂了一抹诡谲笑意，令在场的人生生打了个颤。

老鸨看了眼被筷子钉住的手，喉咙进行艰难吞咽，脚步悄悄退往门外，左右推搡身边人，“去啊，愣着干嘛，这么多人难道还打不过她？”

纪无霜见他们非得送死，便也来者不拒，快很准的给足教训后，飞身抓住准备逃跑的老鸨，“妈妈，这是准备去哪儿？”

“我、我……”

老鸨颤巍巍转头，接触到纪无霜的视线，只觉如坠冰窟，透心凉。

“嘭……”天青楼此时正热闹，大堂里迎来送往、你推我搡，令人沉浸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不妨黑影从天而降，重重砸翻满桌酒菜，遭殃的人连忙退避三舍、破口大骂，周遭也是闻风而动，未几便腾出块空地来。

“妈妈！”有眼尖的认出那黑影是什么，顿时惊呼。

离得近的三两姑娘忙过去扶她，老鸨“哎哟”着破口大骂，“都给老娘滚开，没眼力见的，快去叫大夫。”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悠悠声音自楼梯传来，吸走大半视线。

先看到的，是她那不疾不徐的姿态，不禁使人对她的容颜浮想联翩，然而等视线挪到她脸上时，有先前的期待衬托，此时失望也来的巨大，因而生出点恶意。

纪无霜走到半途，斜倚在栏杆上，“妈妈，早就说过，别招惹我，否则后果自负，这人……最怕的就是一意孤行。”

“哪来的臭婆娘，在这里瞎叫唤。”客人中有人出声。

“嗖！”纪无霜端在手中的酒杯弹射过去，劲道之大，打落对方门牙，血流不止，“嘴巴太臭，我替你洗洗。”

话落，她走下楼梯，径自朝门口走，身后的打手想拦又犹犹豫豫，这时女人突兀转身，吓得他们倒退几步，“日后若是见着我，就记得要躲开，免得我心情不顺，再教训你一遍。”

纪无霜说完离开，留下身后吓得战战兢兢的一群人。

走到街上，夕阳落幕，收走迤逦裙边，家家户户亮起灯火，纪无霜和行人擦肩而过，多数看到她面貌的都仓皇躲开，活像这是携带瘟疫传染者似得。

次数多了，纪无霜心生不耐，随手扯下截衣摆遮脸，这才让情况好转许多。

“诶，你听说没，当今丞相病逝了，嫡女因为承受不住打击自杀了。”

“早听说了，我还知道三皇子怜其次女，要在后日迎娶她当王妃呢。”

“嘿，这三皇子还真是心善，赶明儿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路边酒肆闲坐着两男子，吃着小菜喝着酒，无事讨论起近来见闻，纪无霜听到，慢慢走到暗处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