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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神骑》雪鹰川拾遗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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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衍与乔羽、云柯许久未见,他不清楚二人关系何时变得如此之好。在他的印象中,两人分别位于雪鹰川文武之巅,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乔羽痴迷武学,以到各地武馆踢馆为乐。云柯精研知识,雪鹰川图书馆中最资深的存在。两人虽同为雪神骑的高级干部,但此前并无交往。

不过,在唐衍私奔阶段,他们找到了共同的兴趣——军阵。云柯的知识体系中,涵盖着古今中外的军事谋略,战争本就是智慧的高级呈现,他自然深谙此道。乔羽一人敌天下无敌,于是向往起万人敌的豪迈。

两人一拍即合。不过唐衍是资深的和平主义者,在那两人讨论如何使用骑兵步兵,如何敌后穿插,如何攻城略地时,唐衍兴致平平。

三人在此汇合,是为了等待帝国送还秦悲的使节团。使节团的主导人为蒋骄阳,大将军蒋问川之子,大公主白轻叶之夫,堂堂的帝国驸马将军。此人极端沉静,拥有绝对的不动心,大公主淫名天下皆知,但他视若不见。他了解自己的目的,并情愿为此忍受屈辱。

此行乔、云、唐三人的正式身份是秦悲的雪鹰川同学,以情谊的名义,陪秦悲回归殇族。但实际上却担负着扶持秦悲上位的任务。他们没有官方身份,出了事一切自己负责。

不过三人与秦悲的关系可谓极差。乔羽痴武,见秦悲拥有三件虚无之兵,曾几度交手,皆胜,索然无味,认为此人无非是借着兵器之利,无真材实料。云柯清高,瞧不上不学无术的异族世子,在雪鹰川中二人从无交往。唐衍更是夺妻之恨。

秦悲也不愿意与此三人同行,但蒋骄阳明言,“能助世子继承王位的,只有这三人。”不过,一路上秦悲高头大马当前,三人追随于使节团末尾,井水不犯河水。

那日行路左右无事,乔羽突发奇想,“我们三人结拜为异性兄弟如何?”

“好啊。”云柯平淡的说。

唐衍却下意识的想要拒绝,“我不是一个很好的结义对象。”

“为何?”乔羽问。

“我这种人啊,不会为别人两肋插刀。”

“哈哈哈,”乔羽大笑,“我们不做寻常的结义兄弟,不必为兄弟两肋插刀,也不必赴汤蹈火,仅以兄弟相称,在殇族的地界彼此有个照应。”

“好……好吧。”

唐衍一直很向往故事中的结义情节,但从未想过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有种天然的疏离,与他者,与世界。他相信亲情来自血缘,爱情来自**,但友情缺乏必要的基础。他向往,但从未体验,甚至怀疑友情这种情感,是否真实存在。

所以当乔羽提出结义,唐衍本能的拒绝。但他期待着,如果这世界有合适的朋友,慷慨任侠的乔羽,清高聪慧的云柯,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但,也可能是当时的场面,他无法拒绝。

排序后,乔羽为大,云柯为中,唐衍为小。

三兄弟结义。

***

殇族生活于天下西方的尽头,那里或是荒漠,或是草原,骏马与骆驼驰骋其间。他们是天生的战斗民族,对于控马、弓箭、长刀,有着超乎帝国臣民的造诣。他们与帝国的矛盾,一定程度上因为铁,殇族内部时长有权力争斗,需要铁打造兵器。

他们得到铁的途径有两种,一是掠夺,二是贸易。帝国往往忧心殇族得到铁后,会将矛头调转向帝国,所以对铁的贸易进行管制。但殇族无法通过正常手段得到铁,自然就会对帝国进行掠夺。

帝国征服了除殇族之外的全部民族。

值得一提的是,殇族的继承制度与帝国全然不同,帝国采用嫡长子继位,但殇族的统治者由其贵族投票选择。殇族有500位选帝侯,他们拥有票选殇王的权利,但并非一人一票,而是从这500人中,抽选15人,由这15人一人一票。候选人票多者胜。

五百位选帝侯中,有50人左右出身大贵族之家,他们的家族在与帝国的贸易中收入颇丰,因此支持和平,支持贸易,也就是支持从帝国归来的秦悲。但更多的人出身中小贵族,他们从贸易中获利微薄,所以他们支持战争,支持掠夺,即支持大世子秦庸。

秦庸、秦悲兄弟并没有其父那般威望,是战是和一言以决。他们上位后,必然依赖于支持他们的贵族,殇族政策也将被他们绑架。目前,乔云唐三人要做的,就是找出殇族继承制度中的漏洞,使秦悲顺利上位。

“大贵族只占十分之一,最后的15人投票,很大概率只有一两个秦悲的支持者。”云柯说。

“选帝侯的500选15人投票,这选择由谁来选?”乔羽问。

“由天神来选,完全随机,不可能有任何操作空间。”唐衍说。

“如果行贿选举人的话,我们需要贿赂450个?”乔羽问。

“从概率上说不需要那么多,而且我们的活动资金,根本没办法支撑大规模的贿赂。”云柯说。

“是否有可能让秦悲的政策自发的吸引更多拥护者?”唐衍问。

“很难,”云柯回答,“秦悲代表着和平,殇族却极度好战,若不是极大的利益,他们不会改变,我们没有决定帝国政策的权力,无法给出那么大的好处。”

“蒋骄阳怎么说?”唐衍并未参与今天早些时候的会议。

“说这是我们的问题,他作为帝国代表,不会参与到殇族的内政。”乔羽回答。

“从目前的情报看来,秦悲很难翻盘,不过我们收集的变数还不够,我需要更多的变数。”云柯说。

***

因为白轻茁事件,秦悲对唐衍心存芥蒂,拒绝他参与任何碰头会。唐衍只好孤身一人在街头寻找云柯需要的变数。整个殇族只有一座城市,即首都殇阳城。这里虽不像帝都那般繁花似锦、金碧辉煌,但也算小有规模。不少帝国的商人在此行商。

殇族人在相貌上与帝国其他人无异,所以唐衍换上本地人的服装,算是彻底融入了殇阳城的世界。与其说此时的唐衍是情报人员,不如说是游客。他漫步街头,毫无目的,见临近中午,食欲大起。临行时,云柯交给唐衍不少行动资金,用这些钱喂饱肠胃,大概就是公款吃喝。

唐衍找了家门面精致的饭馆,殇阳城本地人因为贸易的关系,多少会些帝国官话,点菜时也没任何问题。不过,待饭菜上桌,一人拉出唐衍对面的椅子,毫不含糊的坐下。

“你好,我是秦艾。”

“你好,我是唐衍。”

“我是秦悲的妹妹。”

“我是秦悲的同学。”

“你们关系并不好。”

“很不好。”

“你睡了我嫂子。”

“你要找我报仇?”

“不,只是好奇你们为什么会喜欢光头女。”

“没什么原因。”

“你们想帮我哥哥上位。”

“两边都是你哥哥。”唐衍听说过这位公主,但今日初次得见,她并未透露自己的政治立场,唐衍自然有所顾忌。

“整个殇阳城都清楚你们在干什么。”

“那我们有机会吗?”

“如今我族人人思战,你们没什么机会。”

“你呢?你也思战?”唐衍认为有必要确认秦艾的立场。

“我不思战,我思春。”帝国的公主可说不出这种话,不过唐衍转念想起白轻叶、白轻茁,认为她们说出这种话并不令人意外。

“你思我吗?”

秦艾摇摇头,“你的人品相貌,跟你的同伴比,差出不少。”

唐衍无法否认,“那你是需要我帮你牵线搭桥?”

“没错,我想接近那个叫乔羽的大个子。”

“为什么是他?”

“神威赫赫。”

“我可以帮你引荐,但我有什么好处?”

“我可以给你钱。”

“我不要钱。”

“你要我?”

“我也不要你,我要秦悲上台。如果你能帮秦悲上台,不只是我,我想乔羽也会很热情的接待你。”

“是吗?好,带我去见他。”

唐衍对秦艾印象不坏,英姿飒爽,磊落坦荡的姑娘。

当秦艾第一次见乔羽时,“乔羽你好,恭喜你,你被选为殇族驸马。”

乔羽和云柯望向唐衍,不知发生了什么。

“这是为殇族公主,秦艾,很仰慕大哥,希望招你做驸马,”唐衍摊手。

“我知道你们的目的,如果答应做我驸马,我愿意帮你。”秦艾紧盯着乔羽。

乔羽摇头否定,“公主,我并非正常人类,没有生育能力,而且我天生被植入了某种本质,不能久驻殇地。抱歉,我没办法回应你的心意。”

“这样啊,”秦艾的眼神有一瞬的黯淡,但很快复原,“没关系,我来不只是这事。”

“哦?公主有何见教?”云柯问。

“你们想帮我二哥上台,我知道,但如果通过正常的选帝侯投票,你们的胜率很低。当然,有可能十五人全部是支持二哥,历史上也有过,但很少。我想你们是不想将这一切托付给命运的。”

“自然。”

“除了神选15人外,还有一种手段,武选15人。”秦艾说。

“武选?”

“参选的某一方出三个人,向另一方挑战,一对一的那种。若挑战方的三人全胜,就能自己选择15人。不过只要有一人失败,对方将有权利选择15人。”

“也就是说,最后还是要依赖暴力吗?”云柯很是懊恼,他已经罗列出500位选帝侯的信息,调查他们之间的联系,试图找出说服他们的策略。但现在却说,只需要暴力,就能够解决一切,不怪云柯会感到气馁。

看来大公主是提前得知了这条规则,所以才在此行派出乔羽和唐衍,但还少一人,必须确保赢下三场,若阿湘在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你们在烦恼第三个人吗?”秦艾问。

“没错。”

“我二哥坐拥三件虚无七兵,殇族能胜他的不多。”

“但我们必须确保全胜。”云柯说。

“你是认为我不能赢喽?”秦悲的声音从墙后传来,中气十足,乔云唐三人皆知这是炫耀内力。在乔羽眼里,秦悲除去兵器之利,武艺并不高绝,临敌经验也是聊胜于无,未必能当此大任。

“你们是瞧不起我了?”

“世子,你拥有世间最强的兵器,但你还不够强。”乔羽坦率的说。

“那就教我。”秦悲说。

“我们还有……”乔羽看向秦艾。

“十五天,你们还有十五天时间。十五天之后是神选的日子,今天是最后的武选申请日。”秦艾说。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说?”唐衍问。

“我早几天说,你们就有办法吗?”

***

十五天,乔羽将有十五天将秦悲训练为一流高手,对方也将有足够的时间寻觅顶级高手助阵。

“黑剑、黑铠、黑驹。”秦悲介绍自己武器的名字,顾名思义,这三件武器通体漆黑。

“还真是简明扼要。”乔羽说。

黑剑,剑背宽厚,长愈斩马刀,重心接近剑头,威势极大,但极难驾驭。

黑铠,极沉重,行动不便,但刀枪不入。

黑驹,这匹马其实并不存在,在纯黑色的马铠之下,一无所有。

乔羽要利用这三件武器,设计出必胜的招数。

***

计策已定,云柯则投入到其他领域,“三弟,你说殇族的选举策略,真的能选出最优秀的继承者吗?”

“不能,就像帝国的嫡长子继承制,并不能保证继承人的优秀,但无疑可以降低继承过程的血腥程度。这些继承制度,只是明确的提出某个标准,比‘贤明’更明确的标准。”

“有没有可能设计出一种选举制度,既能反映民意,也能反映能力。”

“二哥,你能力如何?我想雪鹰川中,没几个你瞧的上的。但若是民意,林涯雪会是永远的胜利者,她天生讨人喜欢。”

“我要想一下这个问题。”

***

乔羽教习秦悲武功,云柯思考政治制度建设,唐衍反而彻底清闲。他询问秦艾殇阳城附近有无游山玩水的地方。不料秦艾反问,“你武功如何?”

“还可以。”

“听我哥说,你也有虚无七兵?”

“嗯。”

“想不想去看看虚无七兵的锻造场。”

唐衍对虚无七兵的来历毫不知情,但顾虑秦艾问他武功如何,“那个地方很危险?”

“对我族而言,那里是绝对的禁地,没有人敢去那座山。”

“听上去很麻烦,我想去悠闲一些的地方。”

“城西有妓院、赌场、决斗场,你自己玩吧。”秦艾实在想不懂,为什么有人会拒绝禁地的诱惑。她一直向往着在那里探险,但她本事低微,同族的武士又自小被各种传说恐吓,本以为唐衍会去。

唐衍听从了秦艾的推荐,来到城西,妓院、赌场帝国处处皆有,只是决斗场第一次见。殇族民风彪悍,法律稀松,民间的纠纷多以决斗的形式处理——夫妻离婚的房产归属、父亲死后的遗产分配,甚至男人该属于哪个女人,女人该属于哪个男人。殇族秉持着朴素的理念,强者——武力强者就该多吃多占。

所有的决斗都有赌场开出赔率,殇阳城的人民也以此为乐。唐衍对普通人的撕扯拉打毫无兴趣,不过开场时主持人会公布该场决斗的缘由,当真有趣。那些缘由大多游走于法律与道德的边缘,很难判定谁对谁错,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除了决斗,无人可以帮他们裁决。

也有很多专业的决斗项目,比如比武招亲,唐衍看了几位新娘,大多姿色平平,丝毫勾引不起唐衍上台的兴趣。还有些武斗狂,他们设下赏金,谁能胜过自己,谁就能拿走赏金。赏金不只是钱,也有拿自己妻女作为赏金的。唐衍虽然自信可以胜过所有,但对赏金却意兴阑珊。

这时决斗场中心的擂台有所骚动,唐衍本不想凑热闹,但人潮汹涌,硬是他卷至擂台附近。一场普通的悬赏决斗,只是赏金高的惊人,几乎达到乔云唐三人行动资金的两倍。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人上前挑战,但不出三回合即落败。

殇族武技与帝国差别很大,唐衍看不出他的流派,但无疑是一等一的高手——乔羽一级的高手。唐衍语言天赋极差,待在殇族地界许久,但完全不懂人群欢呼的含义。若是此人出现在十五天后的武选擂台,若是乔羽和唐衍或许还可一战,但秦悲必败无疑。

***

很不幸,秦悲碰上的正是此人。

十五天有如转瞬。乔羽教授着秦悲的武艺,这一过程中,秦悲对虚无七兵的驾驭,提升了数个层次。与此同时,他对乔羽的敬仰也水涨船高,“老师”,秦悲如此称呼乔羽。云柯苦坐书斋,终究未曾参悟,世间最真理的选拔标准与手段,这条路还很漫长。

唐衍四处闲逛了许久。他曾做过一个梦,很多年后,他将统帅十万大军,兵临殇阳城下,他将攻陷这座城。所以必须提前做好功课。但此时的他对军阵之学毫无建树,至多就是心里存个印象。

武选那天,场地就在城西的决斗场,可能殇族人认为王的继承权,也只是家事而已,家事的裁决就应该在决斗场。唐衍不是很懂赌场赔率的计算方法,但明显大多数人,并不看好秦悲——毕竟需要三战全胜。

挑战者无权挑选对手,乔羽率先上场。对方迎战的是位少年英侠,右手持枪,左手持盾,步伐稳健,开合有度,一看便知天赋异禀,又得名家指点,外加自身刻苦修行。很强,但只是人的程度的强。

“对方可能准备数人,然后根据我们的上场人选,进行调换,”云柯说,“至于乔羽这场,已经被战略放弃,派出个年轻人磨砺磨砺。”

果不其然,几个回合之后,一丈乌挑落枪盾。乔羽的胜利在意料之中,关键是唐衍和秦悲。

唐衍的对手是位使剑的老者,“后生,可听过苍穹一剑。”

“听过的,老前辈你好。”唐衍说。

长剑抖动,声势吓人。苍穹一剑只有一剑,一剑无敌。唐衍会的斧招也不多,破阵式昂扬而上。长剑想避开斧身,抖动的光影有如千军万马,但破阵式破的正是千军万马。长剑无处可逃,与斧刃相撞,破碎。

“承让。”

“承让。”

转眼已赢下两阵,但唐衍最担心的人并未出场。最后一战,秦悲出场,黑剑、黑铠、黑驹,黑色的气焰蔓延全场。场下众人为这声势叫好呐喊,仿佛自己赌的是秦悲取胜。不过很快更大声的欢呼来临,唐衍担心的那个男人出现。

“那个人就是我大哥。”秦艾说。

“秦庸?”唐衍问。

“嗯。”

最后之战,一战定胜负,本就应该由两位当事人决断。不过一族之王的选择,最后交由一场武力对决,很有殇族的特色。

秦庸没有弟弟那般盛气凌人的架势,平淡洒脱的抽出腰间长剑,纯白若雪,如玉如云。

“那把应该是虚无七兵中的‘白剑’吧。”乔羽说。

“兄弟俩一黑一白,还真是般配。”云柯说。

黑驹开始冲锋,黑剑当头而来。白剑跄跄避过,直刺黑铠间隙。黑剑利用绝世的铠甲硬扛住这一击,黑剑再次袭来。

“刚刚那副铠甲,是不是自己动了?”唐衍问。

“嗯,黑铠可以小范围的自主行动,想要袭击它的缝隙,可不容易。”乔羽解释说,“老三听说你曾击败过秦悲,怎么做的?”

“趁其不备,当胸一拳。”唐衍回答。

“用了内劲?”

“嗯,当时看着那副铠甲就很邪门。”

兄弟之战还在继续,黑剑势大力沉,白剑轻灵流转,彼来此往,一时间难分胜负。

“秦悲的甲重,怕是不能长久。”唐衍说。

“若是无甲,他早就败了。”乔羽说。

白剑似乎看透了黑剑的体力问题,每次进攻浅尝辄止,在对方反击之前已撤回安全距离。黑驹在狭小的擂台上,缺乏可供冲锋的空间。

“为什么不弃马步战?”唐衍问。

“若无马,支撑不住铠甲的重量。”乔羽说。

“还有胜招吗?”

“有。”

“如何?”

“刚刚你如何打败苍穹一剑?”

“破阵式,但那是对付千军万马的招式。”

“秦悲正在对抗千军万马。”

黑剑使出了唐衍的破阵式,一剑敌千军,在如此剑锋之下,所有的试探和虚招都毫无意义,这是超越理性的一招。乔羽将他传授给了秦悲。正中,双剑相碰。秦悲胜。

就此新的殇族的王诞生。

雪神骑也将再次成为合法,唐衍也保住了性命。

***

使节团离去时,秦悲前来送行,此时他已正式登基。乔云唐三人已见证过他黑剑、黑铠、黑驹走向王座的场面。唐衍绝不相信这会是位热爱和平的统治者,迟则十年,他将成为帝国新的梦魇。但那一切跟唐衍都毫无关系了。

秦艾不曾前来送行。其实白轻叶早已和殇族太后勾结,两个女人皆希望秦悲上台。武选的规则是否存在,谁又知道呢?既然太后说有,就有,既然秦悲方胜利,就该登基。秦艾只是她母亲的传声筒罢了。

蒋骄阳自始至终未曾参与到拥立秦悲的过程中,他似乎很信任乔云唐三人。

之后是漫漫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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