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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心计被狗吃了》第15章 机关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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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齐大人听着和列当着众人的面直呼太子名讳,微微摇头,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对着五皇子谆谆教诲道:“殿下怎可当众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您今日的种种举动实在是和微臣昔年教导您的礼仪之道相去甚远,这是微臣的失职,此番回去,微臣定要向陛下请罪,请求陛下——”

和列一看齐尚书要有长篇大论的趋势,想到自己一时不慎,脱口而出太子名讳,有理也变无理,如何还能让这位天子重臣、东宫近臣向陛下告罪,连忙走到齐良品面前,低眉敛目,秀丽容颜竭力露出无害笑容:“大人言重了,学生之罪怎敢劳烦老师承担,列刚才只是过于震惊,才一时忽视了尊卑法度——”

“所以微臣才要恳请陛下降罪,让微臣能弥补以前的失职,教导五皇子殿下知礼识仪,直到殿下能时刻谨记于心,无论发生何事都不敢有一时疏忽才是……”齐尚书被打断之后,仍不疾不徐地补充完自己的意图。

和列想到自己以前水深火热、枯燥无味的学礼生涯,脸上虚假的笑容都快要挂不住了,好在他头脑清明,知道此事源头,忙话题一转,振振有词道:“可是本宫失态事出有因,齐尚书说本宫对太子妃不敬,这可从何说起——东宫里除了些洒扫的宫女,哪里还有别的女人?又何时冒出一个太子妃来?太子大婚本宫怎么可能不知?还这么巧在这里被本宫遇上了?”

五皇子这番话问出了在场诸人的心声,刘曼已经重新坐回凳上,此时静静看着齐良品不语。

齐良品作为礼部尚书,长得却不是书生样,而是武夫体格,身型高大,他看了一下场中诸位,解释道:“要不怎么说无巧不成书呢?太子殿下也是途径此地时,看到楼上这位姑娘身上带着的师门配剑,又观她芳龄十五左右,才肯定她出自洵谷,是’吟绡客’刘铸的徒弟,正是自己幼年时尊媒妁之言定下的未婚妻!”

“作为阿曼师兄,此事我怎么不知?”五皇子还没有开口,何九吹已经按耐不住发问,他听齐尚书点出刘曼出自洵谷,才对这突如其来、看似儿戏的婚约重视起来。

齐尚书看着站着的这位玉面书生,只道:“此事五皇子殿下也说他不知晓,这也难怪,估计这位姑娘作为当事人也不知道呢。”

和列听齐尚书头头是道,煞有其事,心里也有些慌乱,当下摆正脸色,拿出皇子威仪,双手背在身后,挺直腰板道:“不是本宫不信齐尚书所言,可是父皇他怎么会同意和江湖草莽之辈结亲?太子妃将来可是要做皇后,母仪天下的,怎么着也得找个世家大族的小姐,才能和皇兄相称不是?”

“此事缘由,殿下可自行去问圣上和太子。”齐尚书并不回答他,“不过当下五皇子殿下还是好好想想回宫后,如何向陛下交代才是要紧事。”他说着一挥手,后面冒出几个带刀侍卫。

“什么?真要本皇子回宫???我、我不回去!!!我…..我好不容易才向母后求情让我出宫,打死你我也不回去……呸!是打死我、我也不回去!!!”和列一看齐大人身后上来的侍卫真要带他回宫,当下连’本宫’也不自称了,露出暴躁模样,双手左右摆动,上好的锦缎衣袖被他甩出利落的弧线,阻止别人的靠近。

刘曼她们眼看着五皇子从蛮横无理的恶霸变成好似被更凶的恶人欺负的文弱小公子,观他秀丽脸上的狰狞神情,皆不为所动。

那小公子见自己带来的人也不上来帮忙,当下有些死心,奋力挣扎中,看见坐着的刘曼对着他永远只有漠然的面孔却好似看到救世主,对着刘曼大声嚷道:“皇嫂……皇嫂!是我错了,你就劝劝皇兄,饶了我这回吧!皇嫂~皇嫂!本宫……呸、弟弟我向您赔不是了,您就大人大量饶过弟弟这回吧……”这小公子被两个侍卫抓住肩膀,抬起身子,两条腿已经离开地面,在空中踢踏,还是不忘在奋力挣扎的同时嘶声力竭地大喊。

刘曼见他清秀脸庞上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十分惹人哀怜,缓缓站起身,那擒五皇子的侍卫见她举动,手上动作也停了,齐尚书一直注视着她,等她发话。

“我不是你皇嫂。”刘曼语气清淡冷然,只说了这句话,就没了下文,她转头看向楼下那个朴实无华的马车,车帘遮得不漏一丝光,看不出里面光景。

五皇子反倒趁机摆脱身边侍卫的束缚,凑上来扒拉住桌角,弓着腰一个劲道:“皇嫂,弟弟我是真知道错了,我……我不该…..咦?不对啊?我干什么了?”和列正准备将自己对付母后的认错态度拿出来,突然想起自己就只说了一句俏皮话,就变成如今这副乞尾讨怜的模样,却不得不认错,一时悲从心来,真有些幽怨道:“都是我的错,姑娘你就原谅我吧……”

刘曼见他秀气眉目中泛着泪光,感到十分无语,而且他扒拉桌角的手就要来扒拉自己的衣服,忙收回衣袖,无奈道:“此事我不想再追究了。”

和列听她这句话,当下站起身来,吸吸鼻子,细长的手指抚过自己泛红的眼角,跺跺脚,一溜烟跑掉了……真跑掉了……他的跟班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赶忙追着残影下楼去了,边追边喊:“殿下!殿下!”

钱凌看着这五皇子动若脱兔,一时叹为观止。

齐尚书并没有叫人去追,只是走到刘曼身边,拱手行礼,面带微笑道:“刚刚实属在下权宜之计,还望姑娘见谅。”

刘曼点点头,并不惊讶:“怎么会,大人也是在助我。”

钱饮摇着扇子,恍然道:”尚书大人打着太子殿下的名讳行事,想必是殿下的意思吧。”

“正是。”

“可是太子殿下为什么要出手相助?”何九吹面上神色仍不好看,他刚刚对婚约一事竟有些当真了。

“太子殿下与洵谷颇有渊源,和洵谷现任谷主有同门情谊,五皇子骄傲任性,又颇受陛下宠爱,常人难以应付,故而命本官前来相助姑娘。此番殿下还让下官送给姑娘一块腰牌,以后再遇皇家之人,皆可无惧。”齐尚书说着掏出一块木牌递给刘曼,刘曼听他说太子竟然和师父同出一门,也就没有拒绝,收下了腰牌。

齐尚书将腰牌送给刘曼之后,就告辞离开了,从头到尾,这位太子殿下都没有露面,也不叫人去见礼,哪怕他本人就在马车之中,离众人距离颇近。

神远山庄一行人已经骑马从近路先行上山了,刘曼她们因为马车缘故,只能从游览观光的大道上上山。

神远山宽阔的山路中,钱凌坐在钱府宽敞华丽的马车上,忍不住品评起当朝太子:“现在这个太子,还真是神秘啊,听说他自幼身体就不好,在宫中静养,处理朝堂大事信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素有才名,很受百姓爱戴,民间还说他是帝星下凡,大和之福!谁能想到他竟是阿曼妹妹的师叔,他也不过才十□□的年纪,这不是占了妹妹你辈分的便宜嘛!”

刘曼对太子的话题不感兴趣,只看着掌中巴掌大的木牌,牌子正面只简单刻着“东宫秘鉴”四个方方正正的字,反面雕着一座宫墙楼阁图案,图案很是精美,牌子做工却显得有些粗糙,不像出自皇宫的物件。

何九吹坐在她身边,正想与她说话,望着窗外的钱凌却惊喜道:“这神远山的景色真美,你们看岩石上那株野树,长得枝繁叶茂,花色却星星点点如伞盖,这种严寒天气竟也盛开,实在难得。”

何九吹下意识瞥去一眼,眼光一凝,对着车外的车夫叫到:“停车!”

然后他对车内众人解释:“我一直在找一种药草给梅淡脂治病,却遍寻不得,那山上野树附近却长了一片,机会难得,我要去将它采来。”

刘曼看着那野树,点头道:“这山路有些崎岖,我陪你一起去。”

钱家兄妹二人说是反正在车上留着等也是等,不如一起上山帮忙采药。

四人离开车队,攀着石头,走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找到了给梅姑娘治病的药草。

何九吹撑着身边的石块,拿出工具,刚准备开挖,脚下稍微平整的地面突然裂出一个方洞,还来不及反应他就跌落下去,离他最近的钱凌看见了,忙伸手去捞,却一起跌了下去。

这一切发生在顷刻之间,等刘曼反应过来,那个洞已经消失不见了,整个地面恢复了原先的样貌,绿草青青,刚刚发生的一切好似错觉,可何九吹和钱凌却真的消失不见了。

钱饮回过头来,看到这一幕,十分惊讶,忙拿着扇柄去敲地面,没有丝毫异常。

刘曼沉声道:“没想到这里竟然设计了一个机关,这个机关并不复杂,我们只要找到开关,就可以打开了。”

“那我多叫些人一起找。”钱饮他们所站的地方离车队不远,还能看到众人身影,他忙拿着扇子向山下的车队奋力挥舞,发出求救信号,山下的北逊等人接收到这个讯号,立刻就往这里赶来。

刘曼在机关附近徘徊,仔细看着草木排列,脑海中算着开关可能设计的地方。

钱饮在护卫没来之前,也在不停地敲敲打打,他发现有块石头和周围有些不同,惊喜地对刘曼道:“阿曼姑娘,这里!”说着,伸出修长的手指去拨那块石头,还没反应过来,地上再次裂开一个方洞,钱饮就掉下去了。

刘曼还来不及阻止他,见他跌下去,立刻运起轻功,随着他一起跳入洞中。

等钱府众人来到此地时只看到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满目的怪石和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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