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起的锋芒为的只有敌人的首级,长枪已立于此地,孰能战个痛快?
——马尔斯
赤芒宛若垂直降落的流星,滚滚热浪附着表面,似条条毒辣的火舌穿梭于细缝间,就连这随心所欲的空气也为之震动!
“不能暴露雾雨!”
郁蓝的余光监视着赤芒的一举一动,他的心底默念一声,像是亮出必胜口号的选手,前踏的脚步骤然回转,尘土飞扬之中,那分裂的皮肤已然冲撞出一条布满尖刺的紫色长鞭。
马尔斯的短发即便是在阵阵狂风的呼啸声中,也依然屹立起那尖锐的寒光,他单手攥紧枪柄的手指暴动,劈下的长枪仿若是那令人眼花缭乱的幻影,随即荡开的赤芒压根跟不上它本身的速度!
一人在上突刺,一人在下反击,局势已然步入转折中心,谁胜谁负也只是肌肉的跳动之间。
“速度既然与我不相上下……”郁蓝拖动着背后的长鞭,像是驮着蛇尾巴一样,他的眼眸沉着,宛若身后的夜幕,却无时无刻闪耀着尖锐的光芒。
长枪已经逼近皮肤,迅猛的威力更是发布预告函般地迎合郁蓝的背脊,被赤芒照耀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缝隙,那颗颗珍珠一样闪亮的血液更是如泄露的洪水冲出,比自身的颜色渲染地面的枯燥。
“滋……”
郁蓝的银牙摩挲着,现在的他仿若驮着千斤顶,骨髓正忍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
“如果要是真的硬吃下这一击的话……”
郁蓝咬牙切齿着,迅速抛开脑中的幻想,他的身体猛然回转一圈,脸庞对着马尔斯那热情洋溢的笑容。
这次被预告函震惊的,是接近郁蓝心脏的胸口。
“呼……”
又是令人磨牙的痛苦,郁蓝的血眸不由得狰狞起来,凶神恶煞的血光宛如咆哮的雄狮,在被刺中皮肤后怒吼天地!
“可恶啊,必须在一击的时间内抵消马尔斯的攻击,还是在不移动身位的前提下完成!”
郁蓝心里百感交集,但那劈下的长枪已然不给予任何颜面,他深知,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紫色长鞭挥舞着,犹似牛仔腰间的皮鞭。
胸口的血液被照耀得似红宝石一样瑰丽,郁蓝的眼神焦灼,短短不过几秒的时间,无数种方法被抛来,又有无数种失败被驳回!
魔人大脑的思考速度,有时也往往是一种累赘。
郁蓝注定无法按照自己的感觉行动,他还有太多的羁绊,太多的顾虑!
“吼!”
在马尔斯的引吭高歌下,长枪已经接触皮肤,流星触及平面,掀起的却是千层巨浪。
郁蓝的发型乱了,散乱的刘海交错相差于额面,留下的阴影盖住了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眸。
他没有吐血,只是嘴唇不停地溢出鲜血。
“没错……”
郁蓝的眼睛在一片黑暗中勾勒出轮廓。
“凭感觉!”
轮廓带着邪气的笑容,郁蓝的嘴角扬起,甜甜的酒窝在此时也是陪衬罢了。
郁蓝想通了。
或者说,他压根没有来得及思考。
肌肉记忆是不会骗人的,就像是太阳永远不会从西方升起!
“噗通!”
燃烧的枪尖激荡的千层激浪宛如捅破纸的笔尖,易如反掌地在郁蓝的胸口留下一个冒着烟雾的大窟窿。
流下的血是黑色的,似毒蛇牙齿里的毒液,一滴滴地落下,就像是滴水穿石的那一滴透明的水滴。
刺去的长枪冲劲太强,马尔斯的肩膀即是没有脱臼,肘部也是一阵刺痛袭来。
他与郁蓝几乎一齐皱起眉。
而郁蓝,也仅仅是一次皱眉而已,那骇人的大窟窿,就像是原本存在的空洞,就连麻痹的身心的刺痛也如与生俱来般。
也就是简单得说,郁蓝不仅没有倒地昏迷,而是笑了,很单纯的为了自嘲这一情绪笑了。
“我果然赌赢了!”
郁蓝惨白的脸庞对准马尔斯,脸上的笑意盎然,看起来仿佛是他狠心地刺穿敌人。
马尔斯的额面热汗密布,他看着郁蓝脸上如沐春风的笑容,微皱的眉头解开,像是加油鼓劲地点点头,爽声笑道:
“没错啊,你猜到了我……”
郁蓝微微发抖的手肘抬起,他的头歪过,不等马尔斯把话说完,踏步上前就是一拳砸来!
“会被余光控制!”
魔人郁蓝爆发的力量宛如迸发熔岩的火山,拳头擦过的空气居然亮起了点点火花,它的速度飞快,几乎是眨眼片刻,就直勾勾地一拳命中敌人的面门!
“不是猜,是预测。”
郁蓝毫不留情地一拳揍飞马尔斯,那健硕的身躯顿时划破天际,呼啦啦地与风浪对应着,落地也如打水漂般,激起了一层层由尘土铸成的水花。
马尔斯登时头破血流,甜甜的鱼腥味划入嘴里,他淡定地咂了咂嘴,那抹去遮盖视野血迹的手掌横冲直撞得忘却残留的伤口,连着皮肉碎末一齐溅洒,样子像极了抖去皮毛水花的雄狮,露出的虎牙也是寒光闪闪!
“其实我刚刚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郁蓝俯视着倒地的马尔斯,淡定地声音漂浮。
“跟你一起来的,有两个人吧,也就是说啊!”
他的目光瞥向身后瘫倒的雾雨,语气带着些许的柔和。
“你只不过是为了控制住我们的身影,好让另一个人去执行任务罢了!”
他竖起一根洁白的手指,继续笑道:
“这可是平常人能一眼看穿的战术哟!”
“战术……”
马尔斯的嘴巴回味似地自言自语一阵,他的双手突然抱住后脑勺,居然还能在被识破战士的前提下惬意地叹道:
“抱歉哈,我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战士!”
他像是在草坪熟睡的少年,懒散地低声道。
郁蓝也是微微一笑,似领会了马尔斯苦涩难懂的语意,尔后又对身后的雾雨轻声细语道:
“那个人身上有伤,跑不了多远,你快去追他吧,我来。”
郁蓝的眼底划过一抹尖锐,他缓缓凝视干笑着的马尔斯,似笑非笑道:
“拖住他!”
“嗯!”
雾雨轻声应和着,身上的伤已然复合了大半,她的手中还汇集着血光,蹬步跳下了此地。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似那蜻蜓点水的蜻蜓。
郁蓝的笑意变得淡淡,如那一口平淡无奇的龙井。
其实他还有另一个目的。
想必雾雨自己,也是极为清楚的吧!
用借口支走负伤的雾雨,让自己完全心投入战斗,虽说很残酷,但也是无奈的举动,毕竟战斗是残酷的。
自己也应当和它相仿的冷漠,为了胜利不择手段!
“那么。”
郁蓝冷声道,背后的血泡又一次如巨蟒的身躯扭动。
“第二回合。”
马尔斯站稳身,手中的长枪又一次如巨龙的吐息暴走。
“开始了!”
双方同时动了,炸开的土沫像是舞台身后的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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