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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道——不孤》第三章 医者仁心 以身试疾医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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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日葛洪听闻罗浮山一带有怪病流行,便不惜长途跋涉只为前往罗浮山尝试为病人治病,途中经过一地,见一人左胸重伤,昏迷于地,却还有一口气,本着医生不能见死不救的想法,葛洪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安置病人。

又是针,又是灸,不知给他喝了多少汤药,甚至于还搭上了一截人参,一个月以后,这人才终于好了个七七八八,这人生的贼眉鼠眼、獐头鼠目。问他名字,也不详说,只说自己姓祖。

一日,趁着葛洪不备,竟偷了他的一本书直接溜了,葛洪回来之后,发现少了本书,顿时急得团团转,一番检查之下,发现只是丢了一本无关紧要的书,这才安下心来。

定了定神,发现病人也没了,不由得微微叹息,当下便收拾行李,奔着罗浮山去了……

罗浮山位于岭南,其上多奇峰异石,云雾缭绕,青树碧水,一派安宁祥和的景象,有诗曰:“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桔杨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到了目的地,葛洪发现病人之多有些超乎想象,感到十分棘手。这些人多伴有不规律的高烧,畏寒、头痛、嗜睡,食欲不振且疲乏无力,胳膊和腿又红又肿,症状时轻时重,反复无常。

由于没有人知道怪病从哪里来,哪里能治,认为这是受鬼怪的影响,便将这种怪病称作“鬼气病”(《肘后备急方》曰:“初得之,皮上正赤如小豆黍米粟粒,以手摩赤上,痛如刺,过三日之后令人百节强,疼痛寒热,赤上发疮,此虫渐入至骨,则杀人。”)。

葛洪在附近的客栈中住下,每天早上起床后,必定会练一遍五禽戏(五禽为虎、鹿、熊、猿、鸟)。饭后,葛洪便背上行李走街串巷。早上出去,一直到晚上才能回来,谁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究竟在忙些什么……

晚上回到客栈,葛洪就在油灯前沉思,一直到深夜……

一连十几日,日日如此。终于,这一天,葛洪回来的格外晚,看上去非常疲劳,刚进屋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葛洪双眼又红又肿,果然染上了“鬼气病”,他虽然重病在身,每天早上仍然坚持习练五禽戏……又过了几天,葛洪在客栈里呼唤掌柜,掌柜的近前一瞧,虽然人瘦了点儿但眼睛却格外有神。

葛洪兴奋的对客栈的掌柜说道:“那鬼已经被我抓住啦!!!”掌柜的显然很惊讶,只觉得葛洪是在胡说八道。葛洪又说:“明天早上,你可以请患病的乡邻来我这儿,我会把鬼展示给大家看。”葛洪很有名望,掌柜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第二天一早,有十多个人等候在客栈外,片刻之后,葛洪从屋里走出来,和众人打过招呼,活动了一会儿手脚,又开始练五禽戏,突然,葛洪运气提膝,摆了个金鸡独立的架势,然后撸起袖子给众人看。

众人非常惊讶,瞪大眼睛努力去看,只见葛洪的皮肤上有许多非常小的虫子,沙粒大小,正在钻进钻出,忙个不停。葛洪指着自己的胳膊对众人说:“看,这就是鬼!我现在已经有治它的法子了。”

众人照着葛洪开的方子抓药泡澡,五日之后,每个人的病都被治好了。附近的人们听说此事,都来葛洪这儿求医问药,凡是按照葛洪的嘱托治疗此病的,没有一个不痊愈的。

原来,几十年的行医经验使他明白,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突然发病,那么多人同时发病,说明问题不在身体内部,应该从外界寻找原因,而鬼上身一说显然是自欺欺人,必定有其他因素使人生病,因此只能是外邪侵袭。

经验告诉葛洪,这很可能是一种传染病。葛洪每天走街串巷即是为了研究“鬼气病”的发病症状与规律,又是为了多与病人接触,增加患病的机会,有时候他还会到野外去探寻疾病的源头。

熬夜一是为了使自己更加虚弱,能够更快更容易的使病症表现出来,以便对症下药,二是患病的人实在太多,必须想出一种简单易行的治疗方法,否则大部分人将会因得不到及时的救治而去世,而一旦更多的人被传染,后果将不堪设想。

时间紧任务重,因此葛洪连续十几天都没能得到足够的休息。此事过后,葛洪的名望在当地愈发高涨,甚至被尊称为“葛仙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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