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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战记—失乐之界》第五章 赌拳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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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熊凯欺辱暴打了一顿之后,凌峻就一直在想究竟是哪个欠嘴的混蛋告了老师,反害得他遭了这番凶狠的报复;然而随着熊凯开始频频不断的向他敲诈勒索,他终于渐渐想明白了,这一切恐怕都是熊凯预先设好的局,一开始先以借书作为试探,得知他软弱可欺之后,再以告老师当做借口,拉上几个同伙一起向他耀武扬威,再狠揍他一顿,如此一来,他就被彻底吓怕制服了,此后既不敢反抗,也不敢冒出告老师的念头,只能像一只驯服的绵羊任由他肆意的宰割……

可是,即便他看穿了熊凯的险恶用心,却又能如何呢?能想到的办法他都已经试过了,兜里不揣钱或者少揣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可结果都免不了挨上几下敲打,还要在第二天再把钱补上……当然他也有想过,与其这般懦弱屈辱的一直忍受下去,倒不如拼死一搏,就算正面打不过,搞偷袭还是有机会的,就不信熊凯能防的了背后拍砖这一招;然而转念一想,就算偷袭成功了又能怎样,回头熊凯一定会还以报复,而且此人还有那么多同伙,不是单靠着一句拼命就能敌得过的……

凌峻最后想来,三十六计也只剩下一条走为上计了,虽然一想到自己竟被欺负的落荒而逃难免有些不甘心,但总好过留在这里继续忍欺受辱,还有一个多月就放暑假了,到时就让大伯给他办转学,彻底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切只当是做了场噩梦!

虽然想好了退路,可期末前这段时间还是要挺过去。凌峻所有的钱几乎都被熊凯搜刮干净了,剩下的勉强只够来回的车费,中午没钱吃饭,他只好每天从家里带一些吃的到学校。这些都还好说,可最让他受不了的就是无书可看,一方面他是怕借来的书再被熊凯抢走,一方面也是因为兜里没钱两手空空,他实在不好意思再去商云家白吃白拿了。而缺少了漫画小说的精神支撑,他在学校里简直是度日如年,还时时担惊受怕,说不上什么时候熊凯就会像鬼一样突然冒出来……放学回到家,他总算还能看上一会电视,可到了晚上,不看书真的是难以入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止不住的胡思乱想,满脑子都是熊凯那张撕不烂砸不碎的臭脸!他总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恨,以致思想与情绪都逐渐走向失控的边缘,最后只能靠着呼吸放松法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再专心数上几百次的呼吸声才能睡着……

每一天都是如此的难熬,又强忍了半个多月之后,他已然开始怀疑自己究竟还能不能撑到期末了。而在这天周五放学的时候,熊凯又过来跟他说,约他在明天上午到学校附近的乐心游戏厅一起玩,凌峻只能答应下来,心里却暗暗恨道,居然连周末都不肯让他清静了。第二天,凌峻跟大哥说想上街去玩再顺便买点东西,如此骗到了五十块钱,而后他坐车一路到了学校,并在附近不远处找到了那家游戏厅。进去之后,他看到熊凯正在与人打桌球,便走了过去,熊凯见他来了,说了声:“来了啊,木头。”凌峻应了一声,随后左右看去,见与熊凯打球的一人还有旁观的两人都是此前熊凯在树林里打他的时候为其助势的帮凶,这几张脸他是决不会忘记的。

熊凯一边打着球,一边跟其他三人相互调侃笑骂着,待一局打完,他因为输了球便生气的骂道:“妈的,不玩了”,而后将球杆往桌上一甩,转头对凌峻厉声的说道:“说你是木头,你还真是块木头,就会傻站着是吧,去买币啊!”

凌峻没有做声,只是默默去吧台买了二十块钱的游戏币,自己留了几个,其它的都交给了熊凯,熊凯又将游戏币与那三人各分了一些,而后就各自去玩了。凌峻只想离这几个混蛋远一点,便独自走到人少的地方选一些比较冷门的游戏来玩,消磨一下郁闷的时间。也许是这段日子憋闷的太久了,凌峻玩着玩着就入了神,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头突然被重重拍了一下,他惊得回头一看,果然是熊凯站在身后,对他说道:“走了!”

凌峻只好放下没玩完的游戏跟着熊凯他们走了出去,刚一到外面,熊凯就对他说道:“拿钱,我们去吃个饭。”

看到四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凌峻急忙从兜里掏出钱递上去说道:“就二十了。”

熊凯把钱接过去,而后冷笑了一声说道:“约你出来玩就带这点钱,就你这德行还怎么混啊!”说罢,伸手将他的头向一边用力拨弄了一下,这是熊凯已经习惯了的侮辱他的动作。

每次看到熊凯这样划带着轻蔑的眼神转身离去,凌峻都恨不得上前狠狠一脚将其踹倒在地上,再扑上去将其一拳一拳打到断气都不为止!可他心中的忿恨终究突破不了现实的屏障,他只能麻木的站在原地,怒视着熊凯他们得意摇摆的一步步走远,直至怒火渐渐的熄冷,攥紧的拳头又再一次无力的松落了下来……

就在这时,凌峻突然听到身后一个声音说道:“看你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他寻声转身回看,见说话之人面带微笑,身高过他一头有余,面相也是大他几岁,一眼之间,他直觉的感到此人不像是怀有好意,便迟疑了一下,说道:“呃,没什么……”

那人笑着问道:“我全都看见了,那几个人勒索你是吧?”

凌峻不及细想,只是警惕的回答道:“没有啊,他们都是我同学,我们闹着玩的……”,

那个人听后说道:“如果真是闹着玩,那就跟我无关了,不过要是他们仗着人多欺负你,我倒是能帮你一把。”

听完这句话,凌峻就像是突见一丝希望,脱口而出问道:“你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这个人就是好管闲事,既然今天撞上了,就想管上一管,只是看你愿不愿意了。”

凌峻急忙说道:“我当然愿意了……”

那个人仍是微笑着说道:“那就没有问题。”

听到此人如此轻松爽快的答应下来,凌峻只觉得心中久久压抑的郁闷一散而尽,止不住兴奋的说道:“那太好了……”随着心情的激动,凌峻不禁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人,他留着一头很潮的黑色短发,上身穿着一件黑色t恤,上面印着一个艺术化的骷髅头图案,下身也是一条黑色休闲裤,身材修长略显健硕;而他的眼神似笑非笑,表情似冷非冷,气质中尽透着一股邪狠之气,看上去无疑是一个比熊凯还要危险的人物,也难怪自己会下意识的提防起来。

那人随后说道:“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聊。”

“去哪?”

“你就跟我来吧。”

凌峻略带犹豫的跟着那个人走到街边,不想那个人随后掏出了车钥匙,启动了旁边一辆黑色的轿车,对他说道:“走,上车。”凌峻更感到诧异了,他看此人最多也就二十岁上下,居然就有自己的车了,看来其身份也不会简单,于是他坐上车后问道:“你不是学生吧?”

那个人将车发动后,笑着反问道:“你看我像吗?”

凌峻也笑了笑,说道:“不太像……”

“还没问你叫什么呢?”那个人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

“我叫凌峻,你呢?”

“我叫孟飞翔,朋友都叫我大飞,看你肯定比我小,愿意的话叫我大飞哥就行。”

“好……”

“你多大了?”

“十五。”

“上中学?”

“对,初二,再开学就初三了,大飞哥你呢?”

“我十九了。”

“那你是学生吗?”凌峻又问起了刚才的问题。

孟飞翔笑着说道:“我呢,不喜欢学习,所以高中还没念完就下来了……”

“喔……”凌峻多少感到有些拘谨,因为他还从没有跟学校以外的社会中人单独打过交道。

孟飞翔随后问道:“看你文质彬彬像个三好学生似的,怎么会惹上那些家伙呢?”

“我没惹他们啊,是他们来惹我的……”于是凌峻将这两个月来一直受熊凯欺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一些太过丢脸的受辱情节。

孟飞翔听完后说道:“这几个人渣确实该好好教训一下,放心,我一定帮你出这口气。”

“那……大飞哥,你打算怎么收拾他们呢?”

“像他们这种垃圾,还不是随便怎么收拾都行,我手下就有几个小兄弟,轻松就能帮你搞定。”

“那太好了!”凌峻感激的说道:“真是太谢谢你了,大飞哥。”

孟飞翔笑了下说道:“跟我不用客气。”

此时凌峻已不禁在脑中浮想联翩,日后当他带着一伙人去找熊凯寻仇时,熊凯会是怎样一副害怕狼狈的模样,到时他一定要亲手把熊凯打得下跪求饶!还有熊凯那几个同伙,也是一个都不能放过!凌峻越想越是兴奋,待回过神时,才注意到车已开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便随口问道:“这是哪啊?”

孟飞翔说道:“这不是仙云街吗,你没来过?”

凌峻看着窗外说道:“没来过,这是哪个区啊?”

“新港区啊,你家是哪的?”

“我家就是新港区的……”

“你家就在这,怎么还能不知道仙云街呢?”

“我平时很少出门,所以很多地方我都不知道……”凌峻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呵呵……”孟飞翔笑了笑,随后说道:“我的店就在前面,快到了。”

“你的店?”

“是啊,我开的一家酒吧,不过还在装修中。”

“你自己开的?”

“对。”

“这么厉害啊,十九岁就自己开酒吧了!”凌峻不禁赞叹道。

孟飞翔也颇为得意的说道:“呵,一家酒吧算什么,以后我还要开更多的店呢,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说话间,车就开到了一家酒吧的门前,孟飞翔随之说道:“到了,就这里。”

凌峻跟着下了车,见眼前的这家店正在装修,店牌还没有上,而左右其邻的两家店也都是酒吧,再放眼这一整条街,也尽是酒吧、迪吧、歌厅之类的娱乐场所。随着孟飞翔刚一进去,他就闻到一股浓重的涂料味道,有几名装修工人正在装饰着墙面,而地上已经铺好了褐色花纹的地砖,只是桌椅、吧台这些都还没有安置,一片空荡杂乱之中还看不出有什么酒吧的样子。

孟飞翔走过去给工人们递了几支烟,询问了一下工作进度,而后回来对凌峻说道:“跟我来吧。”

凌峻跟着孟飞翔走进一个房间,在里面有一个通向地下的楼梯,下去之后是一条走廊,借着灯光可以看到左右两边各有一扇门,凌峻以为这是两间地下仓库,并且在想孟飞翔带他来这里做什么。而随后孟飞翔推开右边的门走了进去,凌峻跟到门口向内一看,才发现里面是一间十分宽敞的房间,只是布置略有些简陋,在右边靠墙处只有一张沙发,一台电视和一张床铺,而在左边则是几个人正围坐在一张方桌旁大声的吵嚷着。凌峻随着孟飞翔走近过去,见这些人原来是在玩扑克赌钱,除了四个拿牌正在赌的人,旁边还有两个人在观局,他们先后跟孟飞翔打了招呼之后,又都专心于眼前的牌局了,而孟飞翔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上一支烟,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继续在玩。

这是凌峻第一次在电视之外见到真正的赌局,桌上散乱堆放的零整钞票,目测至少有几百上下,而参赌的四个人却看上去皆与他的年龄相仿,最多也只是高中生而已,尤其是赢钱最多的那个,虽然嘴上叼着一支烟,却也掩盖不了脸上未脱的稚气,恐怕比他的年龄还要小,而其不仅有胆量在此“豪赌”,且能够赢这么多钱,看来脑筋很不简单。

他们玩了几局之后,一个人输光了钱,便对年纪最小的那个人说道:“耗子,再给我拿一百,我再玩会。”耗子不屑的说道:“要点脸吧,刚都借你一百了,还有上次你欠我的还没还呢。”那个人听后不满的说道:“你今天都赢多少了,再借我点能死啊!”耗子针锋相对的说道:“不能死,就是不借!”那个人生气的骂了一句,随后又转向旁边的一个观局者借钱,而那个观局者只笑着说道:“行了,大春,你今天这么背,就别玩了。”这时耗子又在一旁说道:“没钱就赶快滚下去吧,别特么占着茅坑不拉屎。”大春听后狠狠的瞪着耗子喝道:“你特么说谁呢!”耗子却是丝毫不惧,冷笑着说道:“就说你呢,没钱就别特么来玩,欠账狗!”大春当即还骂道:“去你妈的,不借就闭上你的狗嘴!”耗子也没再理他,而是向那个观局者问道:“张峰,要不你上来玩会吧,都看了一上午了,手不痒啊?”张峰摇着头说道:“我可不来,你今天这点子太横了。”

这时孟飞翔对他们发话道:“行了,这都中午了,要玩等吃完饭下午再玩吧。”耗子听后便将手里的牌往桌上一丢,开始数起了桌上那些赢来的钱,随后他旁边一个染着黄头发的人便说道:“赢了这么多钱,还不请顿大餐啊。”耗子笑着说道:“请呗,赢了钱要是不请客,那下回你们谁还输给我啊。”就在众人商量着去吃什么的时候,孟飞翔对他们说道:“好久都没有赌拳了,正好今天耗子赢了不少,咱们不如趁兴再赌上一把,怎么样?”

一听到孟飞翔说赌拳,凌峻虽不知是怎样的赌法,但却十分感兴趣想看上一看,那六人也都纷纷表示赞同,并问孟飞翔打算怎么赌,孟飞翔说道:“既然耗子刚才赢了你们三个的钱,那就由你们三个对他一个,如果你们赢了,耗子就把赌桌上赢的钱都吐出来还给你们,如果是耗子赢了,那这顿大餐就由我来替他请,怎么样?”那三人听后自然是万分愿意,尤其是大春更是一脸坏笑的向耗子挑衅道:“怎么样耗子,你敢不敢赌啊?”见耗子并不回答,大春担心其不敢答应,便继续用话激他:“这次你要是不敢赌,那我欠你的钱你也别特么舔着脸往回要了!”耗子随即冷笑一声说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大春听后当即拍案而起,兴奋的说道:“好,有种,我服!”

此时凌峻在旁边却是听得一头雾水,虽然一开始他听到“赌拳”,便自然的想到可能是真人对打,可随后又听孟飞翔说是三个人对耗子一个人,而耗子又从容答应下来,他就有些搞不懂了。在这些人之中耗子明显是年龄最小身板最弱的那个,怎么可能一个打三个呢,而且输了的话,就要把之前赢来的那么多钱全都还回去,就算真的赢了,却仅仅只是省下一顿饭钱而已,这根本就划不来啊……于是他便猜测所谓的“赌拳”,或许只一种用类似于划拳之类的游戏,耗子应该是很擅长玩这个,所以才敢接这个赌。

然而那四人却相继站起身走到了房间中央的空地处,随后竟真的摆开了一副要动手开打的架势,耗子独自站在一边活动着手脚关节,放松的表情之中略带着一丝不屑,而另一边的三人则是一字排开,正在兴奋的摩拳擦掌。凌峻看到这一幕,便忍不住过去向孟飞翔问道:“大飞哥,他们这是真的要动手吗?”孟飞翔很是轻松的回答道:“对啊。”凌峻不解的问道:“一个人打三个,这能行吗?”孟飞翔笑了笑说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要赌一下。”

“可这……”凌峻本想说这太不公平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毕竟他是一个局外人,还是不要胡乱多说的好。但看着场上的形势对耗子真的是太不利了,那三个人不但都比耗子高了至少半头,还各个一副凶狼饿虎般的架势,而且他们都输给耗子不少的钱,无论是为了泄愤,还是为了把钱赢回来,都断然不会手下留情的,所以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耗子会答应这样一场赌局,就为了赢一顿饭吗?还是为了面子逞强?怎么想都不值啊,输了的话岂不是赔了钱又白挨一顿打……

这时站在旁边的张峰向另一个观局者问道:“你说他们谁会赢啊?”那个观局说道:“不好说,但我觉得耗子赢面不大,上次他一挑二都差点输了,这回三个人还不够他受的。”张峰听后说道:“我也觉得耗子很难赢,可他那么奸,怎么会明知打不过还敢赌呢,真是邪了。”那个观局者也略带摇头的说道:“整不明白,不过就耗子下手的那股狠劲真是一般人比不了,他们三个谁愿意先上啊,要是不齐心的话,搞不好真就被耗子逐个击破了……”

正在他们二人说话之间,孟飞翔突然高声对前面四人说道:“听着,准备了——”

就在此时,凌峻看到耗子的眼中突然射出一股凌厉的凶光,令他突然心中一震,同时脑中闪现出一个念头:难道耗子是确信自己一定会赢,所以才毫不犹豫的接下了这个赌局吗?

“开始!”

随着孟飞翔话音一落,耗子即如飞箭离弦一般冲了出去,相隔不到三米、疾行不过两步、拳至不足一秒,对方站在中间的大春完全来不及反应,只是本能的抬臂上挡,却因为身高差距的关系,耗子平直的一拳正打在他胸口的空当处,而左右两人见此情形,都各向一边做出了本能的躲闪动作,几乎是同一时间,耗子又是一脚踢出,踹在了左边之人的肚子上,当此一刻,其侧后的黄头发已经做出了反应,慌乱中一手伸向耗子不知是要打还是要抓,却不料耗子瞬间蹲下身回转一击,左手拳正中黄头发的右肋……

短短三秒,仅仅三招,三人折败,胜负已分。

此时凌峻已将双眼瞪得不能再大,他旁边观战的两人也是同样的瞠目结舌,方才耗子的出手实在太快了,简直就像是动作电影中一个精彩的片段在眼前一闪而过,委实难以相信那竟是现实中真实的发生。然而事实就清楚的摆在眼前,耗子已经赢了,他的脸上挂满了得意,笑着对那三人问道:“你们还打不打了,不打的话就是我赢了。”然而那三人看起来都伤的不轻,大春被耗子的冲刺一击打得直接仰摔在地,现在还没有起来;第二个人被踢得退了几步总算没有倒下,但此时正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一动不动;黄头发虽然疼得龇牙咧嘴,却还能撑着一口气骂道:“你个狗日的,闹着玩你特么还下死手啊!”

孟飞翔虽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却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只是在结束之后笑了笑说道:“看来这顿饭是要我请了。”耗子也转过头跟孟飞翔调侃道:“我看这三个人是去不了了,还是叫救护车送医院吧。”随后张峰在一旁对耗子称赞道:“厉害了耗子哥,你这什么功夫啊,我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打完了,这也太夸张了吧。”另一个旁观者也说道:“你这几招太特么帅了,简直逆天了,从哪学的这一手啊!”耗子听后对二人笑道:“行了,别捧了,还是快想想吃什么吧,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吃饭,都要饿死了……”

随后张峰提议去吃烤肉,另一人却说既然是大飞哥请吃大餐,怎么也要去吃点高档货,项目尚还没有决定,二人却又争论起要去哪一家店了……而在此期间,那三个打输的人也相继恢复了状态,走过来一边参与着话题的讨论,还一边碎碎不停的跟耗子互喷对骂着……

此时凌峻在旁边听着他们乱哄哄的吵成一团,既感到十分厌烦又觉得颇为尴尬,其实一直以来他都对这些“混混”没有什么好感,尽管刚才耗子惊人的身手令他很是佩服,但是其说话作风却与其他人一样粗野张狂,想来这帮人与熊凯之流又有什么区别呢?但他心里又十分清楚,之前孟飞翔所说的能帮他报仇的那帮小兄弟指的应该就是这些人,所以他理应主动跟他们搞好关系才对,可是他心里既不情愿,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融入其中,所以只能像块木头一样傻傻的立在一旁……

孟飞翔见那六个人争论半天也不出个结果,便说道:“行了,就听我的,还是去金缘吧,他家菜多,你们今天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所有人听后都没有异议,便跟着孟飞翔一同出门上了楼,而凌峻也默默的跟了上去。在出了店门走在街上的时候,凌峻仍然一人落单的走在众人后边,最后他终于忍耐不住,快步走到孟飞翔的旁边,小声对其说道:“大飞哥,我想单独跟你说点事。”孟飞翔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过头对那六人说道:“你们先去吧,点好菜等我。”

待那六人走后,孟飞翔便问道:“怎么了?”

凌峻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大飞哥,我跟他们也不熟,就不去吃饭了……”

孟飞翔笑了笑说道:“没事,都是我的小兄弟,不是外人,我正打算吃饭的时候给你介绍一下呢。”

“真的不用了,我下午还有事,得赶快回去了……下次吧,下次我请你们。”

孟飞翔听出了凌峻是在找借口,但也看出来他是真的不想去,于是说道:“那好吧,既然你有事,我也就不留你了。这地方你也知道了,有事就来店里找我,没事呢,也常过来玩玩,千万别客气。”

“行。”随后凌峻又问起了他最为关心的事:“那……大飞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帮我收拾那些家伙?”

孟飞翔很是干脆的回答道:“随时啊,今天都行,只要你知道他们在哪,我们吃完饭就过去。”

凌峻听后笑着说道:“今天就算了吧,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

孟飞翔拍着凌峻的肩膀说道:“你就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帮你,不过最好是别在学校里动手,要是被学校知道了你带人闹校,不只是你要受处分,就连我们都会惹上麻烦;所以最好是在放假的时候,找一个人少僻静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干掉,明白吗?”

凌峻点了点头说道:“明白,那就再等等,反正再过十几天我们就放暑假了,到时候有的是机会。”

“好,就这么说定了,等放了假就过来找我吧。”

“好的,大飞哥,那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辞别了孟飞翔之后,凌峻便沿着街边一路而行,走不多远他就找到了一个公交站,看了一眼站牌上的线路图,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地方距离他家并不是很远,坐66线不到十站就能直接到家了。上了车之后,凌峻一路上都在不停的回想着此前所发生的事,本来只是稀松平常的一天,他带着一如往常的沮丧心情到了游戏厅,又并不意外的被熊凯一伙敲诈羞辱了一番;可在那之后,一个叫孟飞翔的人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并答应帮他报仇,他脑子一热没有多想就上了孟飞翔的车,随其到了一个酒吧的地下室里,之后就见识到了耗子鬼神一般的身手……这一幕一幕的情节,简直就像是武侠小说里的奇遇一般令人难以置信,若不是此刻真切的感到腹中饥饿难耐,他一定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然而腹中的饥饿感告诉了他这并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想到自己的大仇即将得报,他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举到眼前,在心里切齿的发恨道:“熊凯,所有这一切我必要让你百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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