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么求婚的吗？猪头！”有人走过徐蔚身边忍不住骂。
“靠！你就真那么想也不用说出来呀，真服了你了。”
人群已经走光了，只剩下徐蔚独自一个人发呆。
“那薛莹呢？”董芳那淡淡几个字似乎还回响在耳边，徐蔚答不上来，刚才的冲动现在全凝固冰封，或许自己在没办法抉择的时候根本不该来，这只会带给两个人伤害。
这一次或许是最后一次？想起董芳伤心欲绝的样子，徐蔚知道起码有一段时间是无法再相见的了。普桑在车流中穿梭，徐蔚的思维在心不在焉中陷入困境。
猛的下意识一打方向盘，躲过横穿马路的自行车，却与对面呼啸而来的大型货车“亲吻”上，眼前一黑，感到头上有种热流下来，混杂着一股血腥味，徐蔚失去了意识……
从小记事起，纵然房子塌了也没砸伤过，好像是那次在五台山匪夷所思的打通大周天以后反倒会受伤出血了，徐蔚想不明白为什么。混噩中，似乎又看见董芳，看见薛莹，她们一个个陪在自己身边，有时哭，有时陪笑，甚至似乎还看见过吴安平。徐蔚无法确定那究竟是梦境还是真的……
T市总医院急救中心挤满了人，不仅是全院最好的脑系科、外科医生全来了，连市里几位市长几乎全来过，据说省里已经打过多次电话要求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抢救，甚至骆市长已经陪在他身边一天一夜。T市电视台一则简短的新闻勾起无数市民的极大关注，——那位能治癌症的神医出车祸病危！急救中心大厅、门外挤满了忧心的人，以致不得不从其他片区抽调警察来维护秩序。
“血压又掉下来了，六十、三十。”护士紧张的快说清话，面前的市长大人眉头皱成个“川”字，似乎随时都会发作。这种压抑住没爆发出来的怒火让医护人员们更加倍的不安，没说的，徐蔚要是挂了，肯定会有人被踢出来做“幸运儿”
“再开一条静脉通路！王医生几乎是吼出来的，背心传来一片湿冷，嘟囔着：“没道理啊，才出了这么点血，片子也没显示胸腹腔出血的怎么会血压掉下来？”
骆市长急了，一把揪住他衣领，“全是废物！没出多少血怎么救不醒？！不会治就给我滚！换个会治的来！”
三位院长想劝劝却没人敢过去，王院长是最焦急的一个，一指脑外科主任，“你，给我过去看看，颅内有问题没？！”
脑外科主任一个激凌战战兢兢走过去，“CT出来了，颅内没有出血，就头皮点裂伤，可能是脑外伤后神经反应，也就是以前俗称的‘脑震荡’……”
“脑震荡？那血压为什么掉？”骆市长比王院长更着急，好不容易得了个宝贝能让自己的政绩添上一笔难道就这么挂了？何况人都是有感情的，这个自己扶持起来肯定属于自己人的神医要挂了，心里也着实难过。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奇怪的问题，更没有人愿意在这种时候去替王医生挨骂，所以王医生满脸惊恐的望着市长，开始有点担心他会不会盛怒之下扭断自己的脖子……
重症监护病房，满身被管线包围的徐蔚还没有醒过来。
冯大爷一脸惋惜的看着病床上的徐蔚，旁边传来一阵低泣，一位女孩忽然扑过去抓住徐蔚的手。冯大爷叹口气，“小薛，你也别太难过了，现在他总算是平稳了，起码连呼吸机都撤了。”
“冯主任，脑外主任说他……”薛莹回过头已是泪流满面。
“植物人状态……”冯大爷举目望天，老泪纵横，“人生就是这么变幻无常，该珍惜的就要好好把握，不然……”
本在心底还有丝饶幸希望能从这位老专家口里听到否定的答案，现在薛莹快要站立不住了。
“小徐！”冯大爷忽然喊。薛莹望过去，徐蔚的眼皮下眼珠在转动，微微张开了嘴，含糊不清的梦呓……
琼阁楼台，仙鹤起舞，流云脚下，苍松展臂。转过几间偏殿，又一次回到这熟悉的仙界，徐蔚感觉故地重游一草一木说不出的亲切。
走近正殿，居中盘坐着的老道双眼微启，“徐蔚，你来了。”
徐蔚不敢正视，抢前几步跪下，“老神仙，我不知道怎么又到了这。”
心下暗思上回把老子魂抓过来赏了个“卯酉周天”，这次指不定又有什么好事。嘿嘿，老子又要发达了……
“蠢才！枉老道传你个练功的法子，却是一点不长进！”老道斥责着却并不太严厉，这让徐蔚越发得意，——嘿嘿嘿，看来是他觉得上回给的法子不够好，要在给个更好的……
“还做梦想走捷径呐！”老道这次严厉得多，顿时让徐蔚明白他能看透自己心思，当下惶恐，重重扣几个头，“徐蔚知错不敢了。”
“知错？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老道随沉着脸声音已和蔼几分。
徐蔚左思右想不明白老道怪罪的是什么。
“蠢才！你以为修行就是每天不断的练功那么简单吗？记住，修心才是第一，修行不过是强化机能！本末倒置，真气煞老夫！你连点世间男女问题都做不好，终日陷入情欲不能自拔将来何堪大任？！”
徐蔚一愣，自己在人间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哪？这老道是不是闲着没事干？
“呼”没见老道任何动作一个大火球就迎面扑来，徐蔚跪着来不及跳一侧身摔个“肯尼迪”（啃泥地），“啊，老神仙，我再不敢胡思乱想了！”
老道一捋长须，“那你决定选哪一个了？放弃哪个？”
徐蔚没说话。
“那就董芳？”老道随口问。
“不，董芳，我答应过她要好好爱她。”……
薛莹正贴近徐蔚的耳边努力听他在梦呓什么，却听见“不，董芳，我答应过她要好好爱她。”粉脸突变，一声不吭拎起包就走。拉开门出去时差点和急匆匆进来的女孩撞个满怀。
冯大爷无语望着这一幕，董芳泪痕犹在闯进来根本没空注意出去的是谁，随口一句“抱歉”直扑徐蔚，而薛莹却显然注意到她，露出个苦笑，——董芳？你不是说只是只猫吗？伤成这样还没忘了，她还跑来看你，遂你愿了吧？！
“徐蔚！你醒醒啊，徐蔚……”董芳扑到徐蔚身上哭起来……
老道漫不经心似的，“那薛莹？”
徐蔚想都没想摇摇头，“不，我爱薛莹。”……
刚还在哭泣的董芳愕然，伸手给他个耳光却又在空中停下。现在董芳也走了……
老道忽然面带得色，“呵呵，刚才老夫使了个法子让你的肉身说了几句话，你说董芳的时候薛莹在你身边，说薛莹的时候董芳在你身边。”
徐蔚面色数变，这神仙捉弄人果然不同凡响！很有种扑过去掐他脖子的欲望，却无奈根本不是对手，恐怕连人家根小指头都斗不过，只是眼神射着飞刀。
“小子，不服气是吧？那过来呀。”老道乐呵呵挑衅道。
徐蔚忽然扣几个头，“老神仙，我都快难过死了，别拿我找乐了。”
“呵呵，你知道吗？那车祸是老道给你安排的，就为了把你召过来。”
徐蔚再忍不住站起身，“我跟你拚了！”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