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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记之笑笑笑》第五十三节 战端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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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五号这天发生的这桩大事件,很快就被法兰军部写成一件小小的纸片,装于竹筒之内,一路健马送上奥斯曼前线各军团,尽管路上如何奋力奔驰,累死数匹骏马,等到达杜尔汉将军接到这份密报的时候,也已经是十多天以后,临近六月的事了。

达杜尔汉将军端坐营帐之中,驱开众下属,用小刀撬起竹筒上的火漆,从里面抽出一张密函军文来,展开详看。只见将军脸上阴晴不定,眼珠转动,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原来这道军文之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五月一号这一天,圣龙军对法兰东部雷神要塞万炮齐发,展开前所未有的猛烈攻势,同日下午圣龙正式向法兰宣战,大军至少十万向雷神要塞强攻。法兰国内目前第三军团驻守雷神关,正在拼力抵抗,剩下驻守首都的第一军团一部也正赶去支援。国际上泰罗利坚两国履行同盟条约,也于同日向圣龙宣战,各自派出大军支援法兰,抗击圣龙。

达杜尔汉将军放下手中军文,神情却不见放松。他也算是当了一世军人了,身平经历大小阵战不计其数,却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形势——倒不是对圣龙的突然宣战有所顾虑——奥斯曼圣龙两国向来联盟交好,在国际上同声共气,对抗三国同盟,今次奥斯曼仓卒之下不宣而战已是不智,按理圣龙也应该同时出兵,在泰罗,利坚还来不及反应之时,以二敌一,攻下法兰大片土地,以为将来攻守谈判早作打算才是。谁知圣龙却如隔岸观火,在一旁袖手旁观,坐视奥斯曼大军被法兰击溃,乃至本土失陷。这个唇亡齿寒的道理,圣龙如何不懂?现在倒好,眼看着奥斯曼就要沦陷,圣龙这个时候却和法兰宣战,不知道打的是个什么主意。达杜尔汉将军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某非圣龙人认为法兰大军远在奥斯曼,国内空虚,这才趁火打劫?也不对啊!圣龙人眀晓得和我法兰之间只有一条雷神要塞好走,这雷神要塞尽驻我国精兵强将,圣龙要想攻下,也非得倾全国之力,花费月余才有可能。可是那个时候恐怕泰罗和利坚的大军早已攻入圣龙首都中京了……圣龙人的算盘拨的噼啪响,行事怎会如此不智?

当时大陆地势,法兰国居中,奥斯曼居北,泰罗和利坚居南,圣龙居东。奥斯曼和泰罗利坚两国相距甚远,互相并无通路,所以虽然三国宣战,然而鞭长莫及,泰罗利坚若想攻到奥斯曼,非得跨越法兰整块领土才行,是以两国兵马一直未动,三军将士整日窝在营中,听着前线战报,早已按奈不住。这个时候圣龙向诸国宣战,那可真是叫活得不耐烦了。要知道就连以往圣龙还在“唐”王朝之时,国力达到前所未有的强盛之时,大军来攻雷神要塞,都被法兰驻守十年,最后退了回去。此番国际形势早已不同,怎么圣龙还是不知长进,原路来攻?这中间的奥妙,实在不是达杜尔汉将军可以参透。将军想了半天,脑袋也渐渐肿了起来,大叫一声:“奶奶的!老子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骑士团团长,管那么多军机大事作死么?任他圣龙人就是可以生出翅膀飞过雷神山脉来,我也只要跟在长官后面,小心行事,那不了结了?”想通了此节,将军心中的苦恼一扫而空,忍不住又叫厨子摆起美酒佳肴,大吃大嚼起来。

还真别说,这世上有些事情,任你怎么苦思冥想,想破脑袋也没有个结果,说不定万事随缘,坐等两天,事情倒自然有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达杜尔汉将军在军中,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反正天空骑士团夹在三大军团当中,也不愁会有什么战事发生,就这么又向前推进了几天。奥斯曼人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老样子,远远的只要看见了法兰的三色旗就逃。

到了六月刚刚出头的一天,事情总算有了个结果,圣龙人的阴谋也有了个大概——又一批军文送达前线,达杜尔汉将军满不在乎的拆开,稍微看了两行字,当即跌倒在地,爬不起来了。那军文也飘飘荡荡的落到地上,但见军文写的歪歪扭扭,毫无样式,连个抬头落款也没有,竟似是个不通官样文章的官员,在仓卒之下急就而成的。军文甚是简单,上面写到:

“五月十一日,泰罗借口吾皇已被奥斯曼控制,背信弃义,悍然推翻三国同盟条约,号称大军二十万杀入我国。我国官兵猝然不防,三天已被泰罗推进大约两百公里,其中一支原本借道我国前往圣龙的军队更是突然变向,此时已经逼近首都不足百里了!”

“五月十三日,利坚也突然派出大军主力进入我国,号称扶助我国社会秩序,维护国际和平,实质等同于向我国宣战。”

“同时两国军队和圣龙军已停止冲突,隐有停战之势。”

“目下国内兵力空虚,无险可守,望各位将军速速回国,保国为要!”

这份军文文理格式不通,但是却把这骇人的消息原原本本说得清楚的——看来现在大陆其他四大强国里面竟然没有一国不对法兰抱有狼子野心的!看着时间如此巧合,那泰罗利坚两国定是早已和圣龙奥斯曼定下了条约,想要瓜分法兰了。

达杜尔汉将军凭着两份军文所猜测的这些,和真正的事实倒也相差不多。只不过少算了法兰国内的内贼“星盟”的一干杀手,多算了利坚一国而已。只不过结果怕都是一样,法兰的命运看似无可挽救了。

达杜尔汉将军长叹一声,恐怕这奥斯曼大败也不过是诱敌深入的计谋罢了,现在法兰大部分军事力量都被拖在奥斯曼国内,动弹不得,正好让其余三国得利了。只是想不通这对奥斯曼有何好处——即使算是诈败,奥斯曼此次损失也是极为惨重,战后又如何和其他三国争雄?看来这个嗜血人魔豪格领兵打仗有一手,说到使阴谋耍诡计可就万万及不上其他几国得老狐狸了。定是那些家伙向他许下了什么金银财宝,千里土地什么的,这豪格就傻乎乎的来当诱饵了……看来到了最后奥斯曼也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达杜尔汉将军接到这封惊人的军文,不去为自己的祖国担心,反倒在这里想东想西,不知道正考虑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又为没有听从东方腾龙的话而懊恼起来。只不过当时东方腾龙对这事也并不十分了然,只是模模糊糊的提出有阴谋,再说自己也只是掌管着这一个小小的骑士团,哪里敢违抗军令,擅作主张?

这么想着,将军慢慢的踱出营帐。士兵们对于祖国发生的一些都还一无所知,众人的神情很是轻松,斜斜的靠卧着长枪,顾自唱着歌儿。骑士们也个个精神抖擞,在那里比拼武艺。

将军心说:这种日子不知还有几天?这批小爷叔们到时就有的苦吃了!抬头向远处陌生的群山望去,眼见山上星星点点,都是奥斯曼人的眼睛。

又过了三天,总算是从冲锋在最前面的第二军团军团长,也就是此次作战的前线总指挥,齐莫内元帅那里得到了命令:左中右三路大军即刻延原路回国,一路上所有可以带走的东西全都带走,剩下的全部破坏,一点也不要给奥斯曼人留下。三军这才算是有了主意,当即按着命令,星夜望法兰原路赶回。

可是就算是这样也还有不小的麻烦——法兰军自进入奥斯曼以来连战连捷,未曾有败,如今怎么不明不白的就要打道回府?一时间军心浮动,人心惶惶,谣言四起。特别是对于天空骑士团的一干贵族来说,一个个自认军事天才,救国栋梁,编出了一个个故事来解释这次撤退——和最为夸张的一个故事是:奥斯曼人在即将亡国之际,丧心病狂的打通了人界和魔界的时空通道,向魔族借兵来战。

“不过大家不用怕——”这位老兄如是说道,“倘使神族得知此事,必定派兵来战,将魔族打的落花流水!”

达杜尔汉将军整日里也是忙里忙外,安抚军心,只可惜收效甚微。最后还是东方腾龙出了一个主意,假称奥斯曼已向法兰投降,愿意割地千里,赔款十亿银币,向法兰俯首称臣,法兰皇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愿意多做杀孽,是以两国已经停战。这才算是勉强安抚了军心。

除此之外,蹊跷的事情还有很多——说是原路返回,可是一路上原本来时还是炊烟袅袅的村庄,到回去的时候却已人去楼空,不要说人,就是一头牛,一根麦穗也都被转移的干干净净。法兰军虽说现在补给还能支持,但是万一出个什么意外,可就谁也说不好了。

大军往回走了五天,道路越来越艰难,奥斯曼人的踪迹也越来越明显。一来进入六月正值奥斯曼雨季,大雨连天不绝,道路多被冲毁或是泥石流堵塞;二来还有奥斯曼人从旁捣乱——这些家伙也不知是军是民,极为狡猾。从来不和大军接战,只是在前方破坏道路。奥斯曼南部又正好是山区丘陵地带,达杜尔汉将军为人只有这桩好处,便是小心。他知道自己部下中骑兵的安全重要,宁可多走一些路程,绕到而行,往往也不愿意走那看来险峻的捷径。这样一来,天空骑士团也就落后于左右两翼的军团一大截,之比身后原来作为前锋的第二军团快上一点。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过了几日被东方腾龙发现了——在和左右两翼军团的文书来往当中,他发现敌人并没有对其回国的道路有所破坏,反而有时有意无意的将大军引到捷径之上,就连骚扰也从未有过。左右翼大军得了这个便宜,此时和中军已经拉开了百余里差距,前锋甚至已经回到法兰这边的国界。

这件事真是怪异之极——按说如果奥斯曼的总大将豪格够聪明,放法兰军回去和其余三国乱斗,自有奥斯曼的好处,那么就应该三军其放;假使豪格只是一界武夫,满脑子只想着冲锋陷阵,要将法兰军一网打尽,那么就应该一支部队也不放过。怎么会想现在这样,放过两支,竟好像要专逮第二军团或是天空骑士团一般。

莫非骑士团当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人物是奥斯曼非要得到的?东方腾龙将这个想法告诉了达杜尔汉将军。自从东方腾龙献计平服了军心以来,达杜尔汉将军对他就极为看重,日日留他在帐中探讨军情。面对这个问题,将军也苦思不解。虽说自己团里的都是贵族子弟,但似乎也没有必要费这么大的力气专门来抓,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利坚的公主杰西卡了,但是只要看其父就连她这个人质的性命也不顾,仍旧是执意出兵法兰,就知道这位公主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两人相对而坐,思量到很晚的时候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哪里知道,豪格确实看上了天空骑士团里的一样东西,只不过却不是如花似玉的公主,而是阿刚……

“看来也许是第二军团里有什么奥秘吧,我们也只是刚巧阻了人家的路,当了这个添头。”达杜尔汉将军苦笑一声,凄凉的说到。

这两人一个天资聪颖,精明之极,一个久经战阵,经验丰富,哪里还不明白奥斯曼人并没有真正的被打败,此时肯定还留有什么极厉害的杀招。双方一明一暗,一强一弱,简直连打都不用打就可以缴械投降了。

“大人不必如此。”东方腾龙坚决的说道,“无论奥斯曼诸国有什么阴谋,我辈军人只要奋勇杀敌,到时即使为国捐躯,也就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心了。”

达杜尔汉将军僵硬的点了点头,呆呆的看着桌上跳跃翻腾的火焰。两人一时无语,营帐当中只有油灯燃烧冒出的黑烟还在舞动。

突然,东方腾龙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般锐利:

“大人,可否听见营帐外有歌声传来?”

“歌声?”达杜尔汉一呆。见到东方腾龙面色坚决,丝毫没有戏耍之意,当即侧耳倾听,果然,除了巡夜的兵丁的口号声,大风卷动旗杆的声音,野外昆虫的唧唧声之外,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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